每个要拯救的主角都重生了: 第32章 恍如隔世的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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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太液池边吹了会儿凉风,让发热的头脑被风吹得冷静下来,陆川延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

    借着散步的时间,他仔细梳理了一番目前的状况。

    从零零幺口中,陆川延得知,他重生回到的时间是天昭二年的大年夜。也就是说,距离自己当上摄政王已经过了两个年头。

    两年时间,足够机灵的官员站好队,也足够他们自发将皇权架空成一纸空文。

    架空皇权这件事,严格意义上来说,还真不能怪到陆川延头上,毕竟他是个一心想着三年退休的人,怎么可能多此一举,整这些没用的东西。

    架不住手下人过于贴心,争着抢着要表现自己,以讨摄政王的欢心。

    陆川延向来懒得管身边人的巴结奉承,也从未给过他们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这似乎从未浇灭官员们的站队热情——毕竟在绝大多数不明真相的官员眼中,谢朝只是一个假傀儡,陆川延才是妥妥的真皇帝。

    再加上陆川延一直懒得敲打,长此以往的放任下来,谢朝的皇帝称号名存实亡。

    这一世绝不可像上一世那般懈怠,还是要尽快树立起皇帝的无上权威来。

    陆川延心中思量不停,缓步向前。

    绕过一处古树时,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朝着侧方看去。

    树影婆娑,悬在枯死枝桠上的花灯也左右摇晃,四下无人,唯有花灯在地上拖出极长的影子。

    陆川延凝视那株老树片刻,突然出声道:“出来吧,何必遮遮掩掩。”

    一片寂静。

    在001都要认为宿主看错了时,一阵轻微窸窣响起,是衣服布料摩擦时带出的轻响。

    一道人影从树后缓缓转出,定定看着他。

    明黄色的衣摆微荡,看清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时,陆川延一时恍如隔世——虽然也确实已经隔世。

    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因为有着不必下跪的特权,故而只是恭敬抱拳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这是陆川延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小皇帝。

    上辈子有关谢朝长相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陆川延只记得对方有一张融合了父母优点的好面皮。

    如今故人重逢,新的见面为旧的记忆填补上了空缺与色彩,他才意识到:谢朝长得,似乎有些过分殊绝了。

    谢朝的母亲有半身西胡血统,原是被进贡的舞女,后因极盛的容貌被先帝看中,收入后宫,宠极一时。她美艳到什么地步,被骂狐狸精已是常态,甚至有嫉妒的嫔妃为她起了一个“妖姬”的外号。

    而谢朝似乎将母亲身上的西胡血统全都继承了去,虽然在最开始登基时,这身不似汉人的皮囊为他带去不少麻烦,但不得不说,谢朝的混血将汉人与西汉的优点结合得极好。他深目高鼻,皮肤白皙,黑发微卷,墨蓝色的眼珠像是琉璃,让人联想到草原上奔跑的狼,抑或是飞翔的鹰。

    今年谢朝年方十七,正是最风华正茂的年岁。

    按照陆川延上辈子的记忆,这时候的他少年意气,生机勃勃,隐藏情绪的功夫尚且不到家:在自己面前时,嘴上总是说着“王叔所言极是”,细微的表情与姿态却总是藏不住他的敢怒不敢言,看得陆川延心情舒畅,更想逗他。

    但不知为何,这辈子第一次见面,陆川延总觉得眼前的谢朝有几分不对劲——似乎与记忆中的他出现了偏差。

    花灯艳红红的光芒照亮了谢朝的半边脸,另外半边则被深深笼罩在无边阴影之中,无端显出几分凉薄的妖异。

    他无疑是俊美的,但十七岁该有的勃勃生气却溢散得一干二净,原本像狼像鹰的琉璃眼珠空洞洞的,莫名瘆人。

    如同被拦腰斩断的幼树,眉间透露着

    一股行将就木的死气。

    谢朝并不叫陆川延免礼起身,而是踩着脚下稀疏的落叶,一步步慢慢向他走来。

    落叶碎裂的清脆响声停在身前,陆川延微微抬眼,与小皇帝的目光不期而遇。

    月光下,谢朝微微眯着眼睛,仰头看他,眼瞳里倒映出陆川延的影子。

    好半晌,似是不确定地喊了一声:“摄政王?”

    语气有些难以形容的奇怪,带着点大梦初醒的茫然。

    这不对劲。

    犹记得小皇帝同他说话时,总是客气虚伪、绵里藏针,哪里有过语气如此平缓和谐的时候。

    今天小皇帝是怎么了?

    陆川延极轻地皱了下眉:“臣在。”

    顿了顿,他问:“陛下可是身体不适?是否需要微臣传太医入宫?”

    “身体……不适?”

    谢朝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重复一遍,在陆川延疑问的目光中,他慢慢埋下头,尚且单薄的肩膀开始轻轻发抖。

    陆川延顿觉不妙:“陛下?”

    来不及思考小皇帝为何突发恶疾,他上前一步,正欲握住谢朝的手腕探脉,小皇帝却又蓦然抬起脸来,定定注视着陆川延,神色再正常不过,唇边扯起一个笑容:“朕吓到王叔了?”

    “……”

    陆川延哑然,却道原来谢朝是故意吓他,一时之间心情复杂。

    他收手后退一步,语气略带无奈:“微臣却是不知陛下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吓人把戏。”

    谢朝摊摊手,语气是稍显刻意的轻松,像是在掩饰什么:“朕方才心血来潮,想看看王叔反应而已。王叔方才是在担心朕么?”

    陆川延听出了他的刻意,却没多想,只道小皇帝担心他生气所以在装乖,敷衍一句:“陛下万金之躯,做臣子的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平平无奇,挑不出错处的一句话,却意料之外地听见了小皇帝的反驳,声音低得像是下一瞬就会消散于冬风中:“骗人……”

    陆川延常年习武,耳力何其敏锐,闻言一怔:“什么?”

    谢朝却避而不答,墨蓝色的眼瞳如潭水般深不见底:“王叔为何在此?”

    陆川延搬出离席理由:“席间沉闷,出来醒酒。一时不察,忘记同陛下告退,陛下勿怪。”

    连句有罪该死之类的场面话都懒得说,难怪小皇帝日常觉得他要篡位。

    记忆里,谢朝在自己说勿怪的时候,往往会维持不住脸上的不动声色,眼神中全是“我就知道你狼子野心”之类的愤懑情绪,表情很是有意思。

    但今天谢朝听闻此语,不仅无波无澜神色平静,甚至还冲陆川延笑了一下:“嗯,王叔所言极是,朕不会怪罪的。”

    “……”

    挺不对劲。

    这小狼崽子不会在暗地里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陆川延猜不出来。想了想,他上辈子的懒散毛病又犯了,反正谢朝的情绪如何与他无关,自己只是在其位谋其政,辅佐好他罢了。

    哪怕小皇帝没安好心,凭他的本事,一时半会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问:“陛下又何故离席?”

    谢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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