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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穿成白月光师尊后[穿书]》 10、风雷刑(第2/3页)
是直觉告诉他,那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好事儿。
便见着卫枯雪朝着他郑重的磕头,似要以此全过往师门之谊。
心中弓弦方松了一半,下一刻,骤然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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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犀台上,那少年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四师叔,弟子不愿意去因明寺。”
话音既落,满堂愕然。
10.2.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
“住口!”颜春和厉声喝道,“你该当如何,乃是我与各位宗门长老大能商议之事,如何容得上你来置喙!”
然而覆水难收。
卫枯雪这一语出口,列座众人,掌门弟子,无不是听得明明白白。
刹那间,诸般神色,明暗不定。
有那些个站着远一些的年轻弟子还以为着是自己听错了,此刻相互确认,窃窃私语。待得终于肯定了卫枯雪适才说了什么,惊愕、诧异、愤怒......林林总总,不一而足,顿时哗然。
“他这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有听明白?卫枯雪方才说,他不愿意去因明寺。”
“他这是疯了不成,他难道还以为自己有的选?!”
“......”
能够从燃犀台上活着下来便已经是出人意料的结果了!
佛子愿意开口,留他一条性命,那是佛门慈悲。袭青煴愿意答应,那是给的佛子面子。但这绝不意味着,还有更多的选择余地。
——难不成卫枯雪还以为,自己还能什么惩罚都不受,就这样毫发无伤的、从燃犀台上全身而退?!
实在是太可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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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犀台旁,众人神色迥异。
白发老者心中哂笑,若非此刻人多,他简直便要捋把胡须,大笑三声。
虽不知道那妖族发什么神经,但实在是上天相助。难道那妖族还以为,眼下是在沧山、还想要讨价还价?
实在是天真愚蠢了些。
竟然连佛子的提议都拒了。
道澄愿意带卫枯雪去因明寺已经是出乎他们所料,也就是道澄身为佛子,天下佛门之首,地位超然,才教他们退让一步,偏偏这妖族还不知天高地厚。
却也正要谢他的无知鲁莽。
“因明寺天高路远。”白发老者森然道,眉间隐隐煞气纵横,“依老夫看,与其千里迢迢奔波,倒不如......就在这燃犀台上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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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
颜春和指尖微掐,竭力让自己镇定。
卫枯雪那句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要糟,他根本猜不透这小子脑子里在发什么疯、又在胡沁着些什么,但是眼下根本没得功夫去理会,当务之急,是如何将道澄的话给敲定,把他的命给保下来。
颜春和道:“尊者说笑。他年纪尚幼,对很多事情一知半解。刚才那话不过是小孩子随口一说罢了,当不得真。”
白发老者闻言,似是一笑,然而目中森寒:“颜师弟,你如今与我说,他是小孩子玩笑当不得真。若是他在世间行走,遭遇魔修偷袭,你难道也让他说自己是小孩子,好指望那魔修放过他吗?”
魔修向来残忍暴虐,嗜杀成性。从前挑起天下纷乱,更是做下血腥恶孽无数。
与其求饶,倒不如拼死一战,或可拼的一分生机。
纵然颜春和与这白发老者针锋相对,然而方才那番话,字字在理。
若要辩驳,有违本心,他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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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间,一声柔和问句响彻。那声音不高不低,但在争执之间分外清晰,绝不会认错。
“为何?”
是端坐高台上的道澄,先前被卫枯雪所拒时并未曾作声,此刻终于开口。
他所言只有两字,然而人人皆知,他所问为何。
——为何不愿去因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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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皆道,是卫枯雪异想天开,见着佛子开口,饶恕性命,便以为着自己还能够更进一步。于是得寸进尺,滋生妄念。
可道澄心中却以为,他并不是那等无知蠢钝的人。
若当真天真愚昧......又怎能从无数俊彦中脱颖而出、又如何能成为青莲宴首?
又如何被那人归入门墙之下?
又怎会现出那般煌煌的妖相?
赤色浑金,倒不似是南明朱雀,而似是......
道澄垂眸,心中微叹。也不知这少年剑修,一腔魔障,所思所念,到底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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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澄柔和问出后,似是佛音悲悯,周遭争论也渐渐停息下来。
此时此刻,纷纷注目高台中央跪着的少年,众人才想起,原来卫枯雪拒绝之后,便再未开口。
沉默的等待着,不曾有只言片语。
直至此刻。
卫枯雪轻声道:“罪不在我,为何要去因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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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惊愕一片,仿佛滑天下之大稽。
可卫枯雪心中极其坦然。
被锁在正理塔中,日日夜夜,听那些秃驴沙弥唱佛念经,檀香缭绕,美其名曰消弭戾气。
可无论是被指控妖族奸细,还是放出凶兽,还是暴起伤人......究其根本,那过错都不在于他。
可笑这些人还想要给他定罪,却教真正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只因为他是妖族。
正因为他是妖族!
而当真设计了这一切、又将他推出来的那个人......
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攥紧了落下的剑穗。乌木檀珠更入半寸手心,表面繁复刻纹深深,却像是要磨穿肌肤、楔入到他的血肉里去。教他掌心愈疼,心中愈恨,戾气愈深。
赤色自瞳眸中一闪而过。
——那罪魁祸首,如今还不知藏在何处,连面也不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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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老者出言讽刺:“真是可笑,那日里你化出妖相,连伤数人。原本以为你在青冥牢里关了些时日,已经知道自己过错。没想到事到如今还死不悔改,冥顽不灵。”
话音落下,他转向颜春和,目露讥嘲:“颜师弟,原来沧山就是这样教养的弟子?”
颜春和脸色铁青。
道澄低低唱了句佛号,一声叹息:“若这般说来,当日那凶兽来袭,的确蹊跷。”
“非也,非也!”
那白发老者道:“其他弟子都好好的,怎么偏偏是他出了异样?若他不是妖族,至多是能力不济、被打伤罢了,怎么可能暴起伤人!”
他捋过了自己雪白长须,看向高台上少年的神情一派厌恶,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会脏了他眼睛的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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