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刀: 9、王母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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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第八个轮回。

    毕六:“无情道?是释家?”

    舒以:“是道家。”

    舒以:“虽然说是道家,但恐怕都以为我是魔修。只因我立下一个誓言:杀尽天下男子。”

    舒以立下这个誓言的原因很简单:既然前几个轮回,都是因为男子而死,那这个轮回便杀了那些男子。

    不管他们是否有错。

    毕六觉得有点害怕,但是又觉得师姐不会是滥杀无辜的人。

    他模模糊糊地替舒以想借口:“想必是那些男人做了什么错事,惹得师姐生气。”

    舒以微微一笑。

    舒以:“这些倒可以略过不谈。重要的是,我在杀人的途中,竟遇到过一位自称‘天庭使者’的人。”

    “他自称,若我杀了他,大罗金仙以上的神仙均会有所感应,凡遇见我,必就地诛杀。”

    毕六倒吸一口凉气:“难道师姐前世就是因此陨落?”

    舒以:“恰恰相反,这人被我杀的容易,死后也从无任何人替他雪恨。”

    那“天庭使者”的头衔,就仿佛是村口闲聊扯出的瞎话。

    舒以:“今天,我见到这位卞城王,便心有所感。现在倒有七分确定,这是那位‘天庭使者’嘴里,会将我斩立决的大罗金仙了。”

    可惜这位金仙已经失去了动手的能力。

    毕六:“啊,难道这便是在儒释道出现之前,更加久远的天庭吗?”

    他环顾四周一眼。

    这地宫固然宏大,但风格狰狞怪异,便只是多看几眼也觉得头昏眼花,实在不像统治一方的天庭。

    舒以:“不知道,那也不重要。”

    毕六:“师姐说得也对,我们只要想个法子出去便是,这种上古秘辛,实在不是我们可以接触的。”

    他细心地坐在了舒以和卞城王的中间,免得舒以离得卞城王太近。

    舒以注意到毕六浑身一僵,随后又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舒以:“师弟,你可是有哪里不适?”

    毕六回答:“无事,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卞城王的手。”

    毕六补充:“又凉又硬,有点像石头,又有点像玉。”

    他们没有在车撵上等太久。

    和之前见过的、架势一模一样的戏剧重新开演。

    头顶的地面裂开,地宫里照入一丝天光。

    随后黑袍们再次高呼肃静,随即恭迎卞城王。

    不过这次,他们的卞城王,从一个,变成了三个。

    白身黑尾,虎爪马身的异兽驳长啸一声,拉着这车撵凌空飞跃,直至天穹。

    骨车行驶在了云海里。

    只要稍微抬眼,便能看见一只金黄色的瞳孔。

    一幅看不见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漆黑的夜空突然被阳光照亮,那金黄色的、类似野兽的瞳孔渐渐隐去,竟然变成一轮炙热的太阳,风是那么的柔,还带着花的香气。

    异兽驳在空中开始燃烧,到最后竟变成一红一白两匹天马,矫捷有力的身姿在天际划过。

    一切都“活”了过来。

    舒以的白衣也变成了红衣,赤金的步摇将头发松松一挽,自然地垂落到肩头。

    毕六恍恍惚惚,不知发生了什么,却发现他穿上了卞城王的衣服。

    卞城王本应当比他高大许多,如今那衣服却像特意为他定制一般,格外地贴身。

    毕六:“师姐,这又是怎么回事?”

    舒以:“恐怕,我们在赴一场数万年前未完成的宴会。”

    其实毕六并不太懂,为什么舒以到现在还能这么从容。

    赴一场死人举办的宴会,难道活人还能全须全尾地走出来不成?

    更不用提,举办宴会的人,还不知道是否是曾经掌控一方的神仙鬼怪。

    舒以:“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毕六老老实实地说:“师姐都想不明白的问题,那我可能更加想不明白了。”

    舒以:“黑袍子们已经死了,却不知道他们自己已经死了,日复一日地迎接着同一个王,前往同一个宴会。”

    舒以转过头来。

    她的脸因为失血而格外苍白,红色的衣袖随风飞舞,仿若画中走下来的妖孽。

    舒以:“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和那些黑袍子一样,在重复地做同一件事,付出了相同的努力,收获了相同的失败?”

    毕六被惊出一身冷汗。

    他努力地冷静下来,但脑子却像一锅炖烂了的粥,咕嘟咕嘟不停冒着泡,一个猜测按下去,另一个又蹦出来。

    毕六糊糊涂涂地回答:“不应当啊师姐,那些黑袍子们都已经失去了神智,只留下一具空壳子,就是我和他们讲话,他们也不会懂。”

    毕六:“但师姐你那么聪明,又懂那么多事情,怎么会掉进去一个陷阱,连自己都不知道呢?”

    为了说服他自己,毕六努力地找到了更多的证据。

    毕六:“还有那只颙。”

    毕六犹豫了一会,但觉得舒以并不是会把那些放在心上的人,便还是说了下去。

    毕六:“师姐为了摆脱那些黑袍子,硬生生地吞下了一只颙。如果这些事情师姐都做了很多遍,应该不能这么……健康吧?”

    舒以的情形实在是说不上“健康”两个字,但假如她真的反复吞下颙的声带很多次,这样的面貌却又未免太过“健康”。

    “也许我还活着。”

    舒以感受着从丹田里传来的痛楚,确实是很真实的、活着的感觉。

    “那你呢,师弟。”

    毕六脑中思绪更加杂乱,一时之间竟抓不住重点,他含糊着回答:“不可能,出门之前,我娘还嘱咐我,她说,她说……”

    舒以轻声接下去:“她说,秦杨,我不求你飞黄腾达,只要平平安安,每年记得给我报个信。”

    舒以:“她说,荣华富贵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命才是真的。”

    舒以可以算得上是这届云镜瑶台第一个收入门中的弟子,因此也见了不少后入门的师弟师妹们同家人道别的场景。

    她有一个超出常人之处,那便是记忆格外得好,因此秦杨同家人分别的场景,便被她原原本本地记了下来。

    毕六觉得他的脑子里炸开了一朵烟花。

    他问舒以,也是在问自己:“秦杨是谁,毕六又是谁?我死了吗?那现在还在说话的我,究竟是谁?”

    骨车在云海里穿行。

    远处是身着锦衣的仙女,正布下虹桥,迎接贵客。

    更远的地方,有歌谣传来:

    “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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