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婿欺我: 1、一: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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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盛三年初夏,时有大雨倾盆。七月初,日头高照。下了一月足的雨,在官家祈福后淅淅沥沥地落着,不过三日便停了住。

    而崔家这时却乱成一团,府上都围着落水的二娘子绕。

    “官人,二姐她要什么时辰才能醒过来啊?这紧要关头,偏偏又出了这等茬子!”王氏的抽噎声不断,叫一旁站着的男人心烦。

    “好了,哭哭啼啼有什么用。出去罢,给二姐个清净。”崔发拧着眉头,拉扯着王氏走远。

    门扉合了起来,霎时这小屋都安静下来。

    耳边似是刮过风雪簌簌声,身子也好似浸在冰窖里一般冷。崔沅绾心乱如麻,乍然睁开了眼。

    “娘子,你醒了!”秀云正垂眸噎泪,不过无意朝床榻上瞥了眼,见崔沅绾醒了,赶忙跪倒在床头,仔细伺候着。

    秀云?

    崔沅绾怔怔瞧着眼前的人。秀云还是她记忆里的灵巧模样,身上披的衣裳也是从前她熟悉的金贵样子。

    “你……”崔沅绾想说些什么话,开口才发觉嗓子眼似是被堵着一块沉石一般,声音也被狠狠刮过,清湛不在。

    “去把那扇小圆镜给我拿过来。”崔沅绾撑着身子,勉强说道。

    那小圆镜曾是她出嫁前最喜爱的物件,她想看看自己的脸,自己的身。

    秀云瞧她一脸苍白,急忙站起身来。妆奁匣上就摆着那镜,秀云还是拿了层布,端着镜走了过来。

    铜镜一照,崔沅绾的心便了然起来。

    柳叶细眉,桃花媚眼。昏了两日,唇上的色淡了些,可瞧上去依旧饱满。身子不用照,低头一看,肤如凝脂,没有冻疮,没有厚茧。

    崔沅绾仔细看了许久,秀云站在一旁,只当她是小病初愈,容着她来。

    “林家大哥可曾来过信?”崔沅绾瞧着镜中模样,试探地问着。

    秀云当她是思君心切,抿笑回道:“来了,来了。娘子真是心心念念,大哥这两日都给咱家里送了信。不过老爷想叫娘子养身,都把信揽到了大娘子屋里。娘子现今醒了,穿衣便能把信拿来。”

    心心念念?谁稀罕他那破信!

    方才她醒来后,便在观察着周遭。话本子里说的事儿竟在她身上变成真了。

    她又回到了仁盛三年,这年她十七岁,林之培上门提亲。都说林之培是个老实郎君,前途无限。她也信了这话。

    林之培确实一步步登为丞相,不过却忘了她这位糟糠妻,叫她在那小破院里呆着,冬冷夏热,过不几年就薨没了去。

    秀云见她又愣了起来,连忙道:“娘子莫急,过不了几个时辰林家大哥便会来上门拜访。”

    崔沅绾听罢,心里一番冷笑。上辈子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假夫妻罢了,林之培图她崔家的名儿,何况崔家的把柄也落在了他手上。

    她是崔家的嫡女,自然要为家族让步。

    于是那次她选择下嫁林家,可这辈子她不会再去迎合那个装腔作势的男人。

    “备衣,我去见爹娘。”崔沅绾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小镜,“穿那条素青暗纹褙子。”

    秀云说是,只是心里感慨着。自家娘子平日里喜爱红艳的衣裳,多少人爱慕她这般张扬明艳模样。估摸是落水叫人心烦,娘子也没心再去拾捯自己。

    “就挑那根篦子罢。”崔沅绾指向那根银篦子,心却不在此处。

    秀云说是,时候紧,一番梳洗完,二人都赶紧去堂室见家主去了。

    *

    堂室这方显然是听见了崔沅绾屋里的消息,崔发把王氏和二房张氏都叫了过来,慕哥儿不懂事,拿着拨浪鼓自顾自地玩。

    “二姐来了!”到底是自家孩子自家疼,王氏一眼便瞧见了还在连廊走着的崔沅绾。王氏扯着崔发的袖,力道大得袍子都皱了几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崔发也叹口气,二姐可不能倒啊,家里就指望着她呢。

    崔发感慨完,这才注意到一旁王氏的激动模样,趁着人正上头,不动声色地把衣袖给揪了出来。

    崔沅绾走近了,抬眼便见自家娘眼眶泛红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不禁想到婚后自己的惨状,心下动容。就连礼也不顾得行,赶忙扑到了王氏怀中去。

    “娘……娘……”崔沅绾再也忍耐不住,搂着王氏泣泪。

    王氏也是劫后余生一般,喃喃低语:“好孩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好了,就坐罢。”崔发心里也欢喜,不过他是一家之主,怎能与小女子家一般失态。往常崔沅绾这般无礼,崔发定要絮叨一通。

    “二姐前两天落了水,可是叫成郎好生心疼。好在醒得早,也不枉家里流了这么多泪了。”张氏娇柔的声音响在崔发耳畔,闷汉如他,此刻也扯着张氏的细手摩挲。

    “多谢小娘牵挂。”崔沅绾早从王氏怀里窜了出来,此刻敛神坐在梨花纹高凳上,除却鼻尖泛红外,瞧不出半分哭过的狼狈姿态。

    她这话说得恭谨,细品还能听出些生分来,噎得张氏再说不出半句关心的话来。张氏瞧着崔沅绾那张脸,病中带媚,和那端庄死板的娘半分都不像。只是那张苍白的脸,总叫人觉着和从前不同。

    张氏趁着崔沅绾和王氏攀话时,仔细打量着崔沅绾。看了许久,也只是觉着她的眸子要比先前亮许多。若非得说出个缘由,大抵是眸生豹虎,要吞了人一般。

    不过崔沅绾一直都是那般好胜的样子,张氏也没往心里去。想这些有什么用,不如琢磨些叫自己肚里有货的法子。

    瞧王氏儿女双全,张氏心里简直淬了火一般。

    慕哥儿扯着崔沅绾的衣襟下摆要抱,那拨浪鼓随意一扔,竟扔到了张氏脚边。

    这拨浪鼓,可是张氏在慕哥儿生辰宴上献上的礼。鼓面绘着孩童嬉闹图,面一圈都镶着金玉,垂下来的铃铛也是细繁珍贵。她娘家不好,也是费劲心力才讨了个人人都爱的好玩意儿。如今被这么随意扔到地上,染了灰尘。

    张氏面上的笑挂不住,心里只想着找茬去了,说出口的话也不过脑子:“慕哥儿这般粘人,也不知心里清不清楚自家姐儿要嫁人了。”

    这话一出,崔发王氏面上一僵,崔沅绾心里却跟明镜一般。这话倒点了她,眼下崔林两家正商议着她与林之培的婚事。崔家正忙着给她准备嫁妆呢,地产厚资都在往她手里拢。

    张氏这话叫崔发心里不满。崔沅绾也是他宠着长大的孩子,容貌才气,哪个不在汴京城里出名。若不是家里把柄被人拿捏,再有林番海曾救过他命,他哪里舍得把小女下嫁他家。

    崔发脸拉了下来,吓得慕哥儿往王氏怀里窜。

    “没出息!”崔发低声骂了一句,这话本是说给慕哥儿听的,谁知张氏听了往自己身上揽,嘴撅得能挂上一个油瓶。

    寒暄几句后,崔发便叫上了膳食。这会儿正是晌午头,夏日艳阳高照,日头毒得能脱了人一身皮。

    许是心里紧张,崔发鬓角都湿了大半,王氏一看,赶忙叫人把冰瓮给搬了过来。

    恰好女使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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