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光: 5、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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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栖眼眶通红,幽怨的看了秦宴一眼,正要开口的时候,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眯起眼睛,警惕般看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你是什么人?我干嘛要告诉你?”

    男人拿出温度计在她额头上轻轻拭了一下,接着目光落在上面的温度上,勾起唇轻笑了一声。

    “顾小姐你好,我叫靳京,秦宴的家庭医生。”

    听到医生两个字,顾栖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抿了抿唇,也不说话了,低下头匆忙在沙发下面找着什么东西。

    因为头脑昏沉的原因,她刚垂下脑袋,就差点从沙发上跌下去。

    秦宴蹙眉扶了她一把,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压低声音开口。

    “你准备去哪?乖乖坐好。”

    顾栖委屈巴巴抬起眼眸,一双媚眼在这样的时刻竟显得格外乖巧,难得流露出几分脆弱的意味,

    “秦叔叔,我好了,我没生病,我不想打针。”

    “顾小姐别怕,37.5的低烧,不用打针。”靳京从医药箱里翻翻找找,“不过秦宴就这就着急忙慌的把我叫过来,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靳京意味深长的扫了秦宴一眼,又把目光落向顾栖,眼底的笑意不减半分。

    “你秦叔叔以前发烧快39°了还要自己扛呢。”

    顾栖眨眨眼睛,满是真诚的问,“秦叔叔生病都没有人陪吗?好可怜哦。”

    话音刚落,靳京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宴越来越黑的脸色,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眼看着两人就快聊起来了,秦宴有些不耐烦的开口打断。

    “少废话了,赶紧帮她开点药。”

    靳京撇撇嘴:“这不是开着药呢吗,聊两句怎么了,这不好不容易见到大明星了吗?还不让人情绪激动一下了?”

    靳京和秦宴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从他们家祖上开始,就世世代代是傅家的家庭医生。

    前两年傅家接班人傅闻洲意外失明,所有人把矛头都指向了秦宴,说一定是他想私吞傅家的财产才故意戳瞎傅闻洲的眼睛。

    秦宴对此并没有做任何解释,搬出傅家的时候,唯一愿意跟着他离开的也只有靳京。

    药方被递到了秦宴手上,他微微蹙眉,顺带垂眸看了一眼温度计。

    还真是低烧,那为什么这姑娘看起来跟脑子烧坏了一样。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靳京闲散的靠在墙壁上淡声开口。

    “她看起来神志不清是因为低烧加上喝了酒才会导致这样,一会我开点退烧药和醒酒汤就行了。”

    从进门看到顾栖的那一刻,靳京看向秦宴的目光里就噙着一丝八卦的意味。

    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没看见过秦宴家里出现过什么女人,更何况是书房这样私密的地方。

    靳京临走之前,秦宴忽然开口了,他垂眸落在手中的药物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的意味。

    “和傅闻洲定娃娃亲的人,就是她。所以别乱传,也别乱想。”

    真传到傅家人的耳朵里,肯定又觉得他是另有所图。

    如今傅老爷子年迈,傅闻洲又意外眼盲,圈中不少人都在等着看傅家的热闹。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秦宴在傅家的时候,傅家人对他极为刻薄。

    所以他们日夜盼着秦宴与傅家人自相残杀,由亲外孙一举歼灭傅家多年来的企业。

    他们眼巴巴的期盼着从前骄傲的如烈日骄阳的傅家,一夜之间坠入泥端,遭万人践踏。

    可秦宴迟迟都没有行动,他不愿,也实在懒得去搅这趟浑水。

    靳京怔愣了一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顾栖,许久才点点头带上了门。

    只要和傅家沾上边的东西,他们都会默契的避而远之。

    靳京走后,两人的气氛就有种莫名的僵硬,秦宴手里拿着药,看着顾栖极为抗拒的缩在沙发角落。

    她慌忙捂住嘴巴,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像是在经历什么极大的痛苦。

    “我不要吃药!这么苦,难吃死了。”

    秦宴面无表情的掀眸看了她一眼,走到书桌前倒了杯热水。

    他向来最讨厌哄人,尤其是顾栖这样骄纵的大小姐,吃口药就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样。

    碍于顾长峰与他多次合作的面子,他勉强同意顾栖住在这里,现在还破天荒的帮她倒水喂药。

    秦宴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水和药我放到这里,你自己喝,不吃就算了,反正难受的不是我。”

    秦宴背对着顾栖倒水,他声音很淡,垂眸拭了一下水的温度。

    书房里忽然没了声音,秦宴端着水回过头。

    漆黑的眼眸微微抬起,落到沙发角落的顾栖身上。

    昏黄的灯光打在顾栖白嫩的肩膀上,她整个人都缩成一团,那双媚眼正安静的看着他。

    似乎收敛了所有的锋芒,正剩下一片寂静。

    四目在半空中交接,秦宴忽然有些恍惚,难听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走过去蹲在沙发前,尽可能的把声音放的柔和,他不会哄人,显得有些笨拙。

    “顾栖,听话,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顾栖摇摇头,倔强的扭过头去不看他。

    第一次哄人被无视,秦宴极其没有成就感,他眯了眯眼看她,一双漆黑的眼睛里带了些危险的意味。

    “我还治不了你了,你今天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顾栖吓坏了,下意识的就想跑,还没从在沙发上爬出两步,手腕又被秦宴一把拽了回来。

    挣扎中,她抱着秦宴的手臂,二话不说狠狠的咬了上去。

    气氛瞬间安静了,一声隐忍的闷哼从秦宴口中传出。

    原本浑浊的大脑这才有了点意识,顾栖这才慌忙松开他的手臂。

    小臂上立马多了两排显眼的牙印,秦宴咬牙看着她。

    “顾栖,你属狗的吗?”

    顾栖这下彻底不敢反抗了,她自知心虚,乖乖接过秦宴手中的药。

    闭眼,捏紧鼻子,极为痛苦的一口闷了那碗药。

    喝完药之后,她还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一眼秦宴,本来是想问问有没有糖的,看到他那张阴沉的脸色,顾栖还是识相的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顾栖是被热醒的。

    她坐起身,揉了揉沉甸甸的脑袋,这才发现,她正躺在秦宴书房的沙发上,身上还盖了个厚厚的被子。

    昨晚的事情如同走马观花一样在她脑海里一涌而出。

    顾栖整个人震惊了,她愣了好半天,脸色越来越沉。

    所以说,她昨晚不仅去主动找了秦宴,还……还咬了他……

    她慌忙找到自己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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