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殿春: 3、侄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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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头思索时,双目比渺茫远山更美。

    最后,沈观鱼将桌上的菜肴一一介绍了个遍,所有人的视线都不敢直视这边,但余光一直注意这边。

    忙活完了,沈观鱼退远。

    她想起妹妹说,若是见到陛下就向他求情,当时沈观鱼还不信赵究会来,但真见着了,他谈笑间就抄了侍郎府的作为,寿宴能吃成了白事,她是一句都不敢提。

    赵复安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倒不看,只是沉眉敛目的,闷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老齐王只开头问了一句,到现在也没得答复,陪在一旁再搭不上一句话,面容尴尬。

    有人陪着,赵究这顿饭吃得甚好,等放下筷子时,锦衣卫指挥使申敛就过来了。

    他浑身煞气,刚厉的步子迈过,飞鱼服的袍角似能将园中花木割伤,这张轮廓深邃凌厉的脸是朝中上下皆避之不及。

    但申敛同时也是皇帝最趁手的兵器。

    他半跪在地,呈上一叠带血的纸,说道:“陛下,罪证已自刘业丰已死的随侍腹中翻出。”

    刘业丰为人狡诈,竟将书信账册藏在死人腹中,嵌在了墙壁里,寻常人找到了尸,也意想不到东西会在肚子里。

    申敛话音刚落,众人吃到肚内的食物不觉翻滚起来,人人面色苍白,大气不敢喘。

    赵究略扫了一眼,点了点头就起身离了席,往园门而去。

    “陛下这就走了?”老齐王起身颤颤问了一句,他到现在都没听到这皇帝侄子的一句寿词呢。

    “哦,差点忘了,”赵究回头,指尖轻晃着腰间玉玦,修长干净的手比玉还漂亮,

    “那侍郎府脏污,朕见齐王府就在附近,还有酒宴,特来借地休息一番,叔父不会小气吧。”

    原来如此,老齐王听了怎会不气结。

    “臣……臣……”他面色涨得通红,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最后居然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仆从们一阵手忙脚乱,把人抬了下去。

    这时候齐王妃终于动了,如今她为大,没有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推个儿媳出去赔礼的道理,忙行礼:“父王老迈,求陛下恕罪。”

    “叔父确实年老不济,可惜了这一桌好宴,”赵究将玉玦随手抛康业,“赏,侄媳。”

    说罢便离去了,申敛跟在后面,带着一群锦衣卫,走得浩浩荡荡。

    园中秋风扫落叶般,喜庆之意尽散,沈观鱼手中捧着玉玦,如同烫手山芋,

    而余下人看完这好大一场热闹,风向又是一转,也纷纷请辞离去了。

    回去的路上更是议论纷纷。

    原来陛下来这一趟,不为贺寿,而是嫌隔壁血腥吵闹。

    更不避老齐王生辰的忌讳,把人气晕了都没半句好话,临了离去,只是不痛不痒地赏了个女眷,祝寿的话是一句未说。

    如今说什么陛下重视齐王府,真是站不住脚。在场的都是人精,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再说那区区一介侍郎,能住进国公府规制的院子里,当年先帝在时顾念功绩还可,如今新帝登基一年,何处不要整治摆平。

    他也不知道立立功、让让步,主动退了屋子,反倒仗着是先帝器重的老臣,在圣上跟前拿乔,今遭终于失了前蹄,得了报应。

    只是不知这吴尚书在朝中要如何对付年轻的皇帝。

    “那侍郎夫人可高傲得紧哦,要不是住得近,我看她都懒得往齐王府走一步,你没看到她今天陛下没来之前那样,世子妃都不放在眼里,我就说他们夫妻这样早晚出事。”

    先前和侍郎夫人一块说笑奉承的妇人们瞬间就转了风向,在马车里将刘家的事传得痛快。

    “不过我看陛下对那世子妃倒是不错……”

    也有人注意到了皇帝对世子妃的不同。

    有怕事的赶紧说:“侄媳俏丽,陛下年轻尚不爱摆严端模样,只是爱逗后辈罢了。”

    众人一齐道是,暗瞪了开话头的人一眼,陛下的事也敢捕风捉影地乱传,怕侍郎府的事遭不到自己头上?

    齐王府中

    赵究走后,齐王妃一刻也未多留,沈观鱼只能将人都送出去,才蹒跚着步子往昔杳院里挪。

    才进了屋就嗅到冲鼻的酒气,赵复安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正窝在罗汉床上酣睡,析春拿帕子给他擦着脸。

    他轻呼一下,那泛滥的酒味就冲得析春直皱眉。

    沈观鱼忙活了一日实在疲倦,靠在椅子上撑着额头闭目养神,待会还得去看看老齐王的状况。

    “扶秋,把这东西放在多宝阁二层那个紫檀小盒子里,放到最高的地方去。”她将赵究赏的玉玦递过去。

    扶秋双手接过。

    那边赵复安听见点动静,挣扎着要坐起来,不慎打翻了铜盆,被谁洒了一身,析春慌了,不停认错要捡起铜盆。

    沈观鱼看过去,谁知他却补了一脚,那铜盆自析春手里飞出,吓了屋里人一跳。

    她皱眉走过来察看析春的手,让她出去了,才皱眉问道:“夫君,怎么了?”

    赵复安歪歪斜斜地撑在小几上,醉眼看到沈观鱼,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在园中的景象。

    他们一个称“侄媳”,一个称“陛下”,旁若无人聊了半日,怎么看都是在相互撩拨。

    皇帝年富力强后宫还空着,他的夫人又有久负盛名的美貌,两个人难说不是看对了眼,她才得了赵究的另眼相待,那悬而未决的绿帽,终究是要戴到他头上来了。

    赵复安越想越怒,酒劲一上头,往日儒雅寻不到痕迹,冷讽道:“夫人今日得了陛下青眼,来日为夫可要仰仗你某个一官半职了。”

    沈观鱼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脸像被甩了一巴掌,先是一白,接着又气得通红,她从不知道赵复安会这样看她。

    扶秋听到他的话也猛地转身,世子说的什么混账话?

    沈观鱼忍怒问道:“夫君可是醉疯了?”

    赵复安说完才意识到这话该放在心里,可今日却借着酒意将往日深埋的猜疑全都说了出来,却他却不肯低头认错。

    静默了半晌,赵复安眼睛又合起来,像是醉得睡了过去。

    沈观鱼平白被他污蔑,问了又不说话,掐紧了帕子忍着不给他一拳的冲动,对扶秋道:“让小厮进来把他抬书房去睡。”

    小厮很快进来,左右一个将人扶了起来,赵复安睡得不沉,嘟囔了一声:“莘娘,别动……”

    这显然是个女人的名字。

    沈观鱼愣了一下,成亲三年来,还是头次听到从赵复安的嘴里喊出女人的名字,却不是身为结发妻子的她。

    她不知道是何心情,有些意外,有些心闷,但更多的是释然,这样一潭死水的婚姻早该被打破了,若是他喜欢那个叫莘娘,两情相悦,纳进来也无妨。

    小厮听到这个名字面色一僵,眼睛快速偷看了沈观鱼一眼,赶紧把人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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