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徒弟何时才欺师灭祖?[穿书]: 2、初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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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年江岁寒阴晴不定的脾气,少年二话不说,双膝一折,直挺挺地就往地上跪去:“师尊,是弟子的错,讲武堂打伤同门,理应受罚,并不知师尊会亲自到蚀骨泉替我承担,害师尊晕倒在泉水中,实在大逆不道,请师尊责罚。”

    江岁寒:“……”能不能不要再提,我疼晕在蚀骨泉里的丢人事了?

    “无妨,这些年本就是为师的疏忽,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打伤同门这事算起来也有我的份,受点罪应该的。”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话锋一转,问,“阿洛,你可有记恨为师?”

    萧洛怔了一下,继而行云流水般,俯首低伏:“从未,师尊待弟子极好,弟子绝无半分怨言。”

    声线平稳,语态淡漠,像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死了都不会挂怀。

    ……还说没有怨言。江岁寒撇撇嘴,为了挽救这岌岌可危的师徒情,没话找话:“阿洛,为师的伤情,四师兄与你说过了吗?”

    萧洛稍一停滞,抬起头,注视着床上人憔悴的病容:“回师尊,说过了。”

    “嗯。”江岁寒点点头,阖上眼,孱弱地咳了两声,待气终于顺过来,才抚着胸口,低声道,“你也看见了,为师的无情道快要崩了。”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很浅,仿佛是一件易碎的琉璃。

    萧洛周身冷峻的气息一凝,那张俊美却又拒人千里的面容,稍微有了些动容。

    江岁寒闭着眼,自然看不见,苍白的手搭在锦被上:“为师现下这个样子,已决然算不上天下第一,连活着的时日,都不知还有几何,十年来待你不宽,为师虽从未说过,但心里其实是愧疚的。”

    “阿洛,对不起。”

    几个字落地,像一缕哀婉的叹息,然而,屋里却无人接话。

    江岁寒疑惑地睁开眼,见萧洛跪在三尺外,手指攥着衣衫,脸色惨白。

    “怎么了?”江岁寒心里一跳,不知自己又哪句话惹到了祖宗。

    “师尊。”萧洛再开口时,声线略有喑哑,“你是不世出的修道奇才,区区百载,就修至大乘巅峰,说是与天同寿都不为过,往后还有漫漫仙途要走,切莫……轻议生死。”

    咦?江岁寒诧异了,心说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他随口提了一句时日无多,徒弟就动摇了?奇怪,按理说萧洛叛门弑师,应该是希望他越早死越好,难道并不是这样的?

    看来这个时候,萧洛对他的憎恨还没那么深。

    江岁寒暗暗松了口气,但面上并未显露,依旧是那副一句三喘的战损美人模样:“人有旦夕祸福,为师就是修为再高,也逃不过天命二字,与其负隅顽抗,不如——”

    “师尊!”这一次,萧洛抬高了声调,嗓音明显发着颤,“你,你还好好的,不要随便说这些话……”

    妥了。江岁寒轻一颔首,给自己喂了颗定心丸,明白徒弟对自己虽有不满,但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这就好办多了。

    “阿洛,为师以后不逼你进炼魔谷了,你修炼上有什么不懂,尽可以来找——咳咳咳……”

    这身体着实是不太能抗,像沾了水的破窗纸,江岁寒想不装病都不行,掩着唇,抬手止住了徒弟意欲搀扶的动作,深吸口气,问:“阿洛,你为何要与书院的同门相斗,是他们惹到你了吗?”

    苍穹派未满十八岁的弟子,都要在统一的少年书院修习,等年满十八且考核过关了,才能正式搬到各自的师尊门下。

    萧洛年方□□多数时候还在少年书院,前日上剑道课时,不知为何就与几个别峰的同门起了摩擦,三言两语未过,大打出手,他剑法狠辣,不留情面,在管教长老赶来之前,已将对方数人打成重伤。

    经此风波一过,苍穹派上下尽皆变色,虽然碍着他师尊的面子不说,但都心知肚明:萧洛此人,心术不正,恐不是什么大道中人,能远离就远离的好。

    江岁寒听着这明显是反派作为的传言,暗地里扶了扶额,清楚自己的感化之路任重而道远,于是,问话时措辞很偏袒,用的是“他们惹到你了吗”。

    原以为自己如此和颜悦色,萧洛该实话实说,诉尽苦衷才是,谁知……

    “没有。”那风骨卓然的少年人,一开口就打破了幻想,接下来的话,更是把事情推入了死局,“弟子就是看他们不顺眼,顺手罢了。”

    江岁寒皱眉,忍不住道:“那么多人,你怎么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因为……”萧洛停了停,低眉道,“他们脏,不干净。”

    呃,这。不得不说,大反派的脑回路是有点不同寻常,江岁寒一个思维正常的人,说实话不太能理解。

    “好吧。”他点点头,有气无力,目光扫了一圈徒弟身上,并没看出与禁制有关的迹象。

    原书中写,萧洛与一般修者不同,天生带有七道天道禁制,若能破开,力量必会飞涨。

    江岁寒稍作考量,冲徒弟和蔼地招了招手:“阿洛,你过来。”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无情道师尊今日这么好说话,萧洛规矩地起身,走到他床前,恭顺地执了一礼:“师尊,有何吩咐?”

    江岁寒右手两指按着太阳穴揉抚,时不时擦过眼尾若有若无的红痕,说话气息轻浅:“放心吧,为师这些日子专心养伤,不会再说那种话了。”

    灯光下,他指尖柔白,像上了一层温暖的釉,白里微微泛着粉色,好看极了。

    萧洛盯着他看,眸色渐渐深沉,良久,低声道:“好。”

    江岁寒笑笑,手往下,不容置喙地搭上他的腕脉,一瞬间,指腹传来几下不自然的震颤。

    “师尊?”萧洛有些惊讶,抽了抽手,没抽出去。

    “别动。”江岁寒闭着眼,安静试探,“为师只是看看你灵脉运行如何,平心静气就好。”

    “是。”萧洛低着头,样子顺从。

    少倾,江岁寒试完他,重又钻回被子里,懒洋洋地背过身去:“阿洛,我累了,要再休息一会儿,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是,师尊好好休息,弟子告退。”

    萧洛为人很细心,临走之前,为他把被角掖好,床头安神香点燃,床帐轻柔放下,才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门。

    一室寂静,清淡的熏香如水萦绕。

    江岁寒躺在暖和的被褥中,睡意上涌,迷迷糊糊中,右手手指尖尚残留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悸动——

    追踪符,萧洛接下来的一举一动,将尽数在他掌控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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