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续命!!!: 1、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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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好色成性,且有虐.女癖。

    ——每个被他糟蹋死掉的人,肢体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摧残。

    上一世她能保住清白苟活,也是占了言二郎正妻位置的缘故,只要言温松不死,言继海对她的丑恶心思就只能私下里隔靴搔痒。

    江瑜摸了摸头上的金簪,轻轻拔下来,藏在袖口里。

    外面的守房人是江府来的陪嫁丫鬟,她想从这里逃出去,第一关就过不了。可今夜进来的人会是言继海,她必须想办法自救。

    江瑜坐了会儿,门外开锁声响了,她下意识绷紧身子。

    但,很快又松懈下来。

    ——还没到言继海过来的时间。

    可她记得上一世没有这一步呀,事后才知道成亲当日言温松病倒了,一直昏睡到晚间才醒。

    所以现在进来的人会是谁呢?

    江瑜不解,仔细去辨别声音。

    那人的步伐越来越近,轻轻浅浅,越过屏风与画案,屋内此刻十分安静,她甚至能听见来人走路时衣料带起的摩擦声。

    缓缓地,江瑜从盖头下看到一双湖蓝色绣鞋,鞋面绣有两朵紫菊。

    绣鞋的主人在离她一米处站定。

    “夫人淋了雨,奴婢让人备来热汤,暖暖身子。”

    话音才落,江瑜神魂就震了一下,紧接着,鼻头一酸。

    她知道来者是谁了。

    是宝瓶。

    一个对她忠心耿耿的丫鬟,也是她在言府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她在来年夏末会被言继海父子陷害入狱,所有人都等她去死,只有宝瓶一直替她求情,最后却惨死在官吏刀下。

    她永远记得那一日,言府朱漆大门前,对方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嘴角流血,用尽所有力气催她快些逃,江瑜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断了气。

    “好。”她微颤的长睫轻阖,忍住胸腔里汹涌的情绪。

    江瑜嗓音软软的很好听,像掺了糖蜜一样,宝瓶不自觉多看了几眼,然后笑着命小厮将沐浴用具抬进来,等浴桶里的水注得差不多了,那些人才退下。

    江瑜保持不动的肩颈微微泛酸。

    “奴婢宝瓶,伺候夫人沐浴。”

    宝瓶走过来挽起她的手,瞥见她身上湿淋淋的,想着得先将人沐洗干净。

    江瑜紧张地摘下盖头,露出一张蔷薇似的面容来,她定定望着宝瓶,水眸盈润清澈,仿佛有场春雨含纳在里面。

    上一次见江府嫡女还是三年前,随言二郎去江府提亲,那时候小姑娘模样还没彻底长开,现如今倒是愈发明艳了,要不是轮廓还有些往昔的影子,宝瓶差点认错人。

    她哑了声,半晌,她像是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夸道:“夫人准是胎瓷捏的玉人儿,容貌比二爷房挂着的墨宝还可人疼。”

    言二郎书房有三架落地折扇美人屏,摆在最显眼位置,帧帧为他亲手所绘,而那画上每人……

    皆为江家嫡女江南。

    江瑜低垂下眼睫,比对一下自己与江南的容貌,确实有几分相似的,难怪宝瓶两世见她时都没察觉不对劲。

    宝瓶欲来伺候,她略有不习惯地让她去外面守着,自己来。宝瓶嗯了声,笑着出去了。

    江瑜慢慢除去衣物,抬脚踏入水中,温热的水液迅速将她舒服地包裹。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有时间去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危机。她指尖不小心摸到逃跑时腰间弄到的伤口,嘶了一声。

    宝瓶听见响动问:“少夫人可是需要奴婢帮忙?”

    江瑜才要拒绝,瞥见水面上漂浮起的一条血丝,心中有了个主意,让她进来。

    她问:“二爷病情怎么样了?”

    宝瓶款步踏过屏风,来到内间,闻言脚步稍微顿了下,又继续若无其事道,:“少夫人不必担心,二爷吉人自有天相。”

    江瑜当然知道言温松病情如何,便也不戳破,只说想去瞧一瞧。

    她想让宝瓶带她从这间屋子里出去,不但能光明正大绕过门口监视她的陪嫁丫鬟,还能去言温松房里,这样,晚间又能避开言继海的骚扰。

    然而此刻言温松正昏迷着,宝瓶如何敢叫她知晓,便以新娘子不宜出洞房为由直接拒绝了。

    “好姑姑,我担心二爷,你让我去瞧一瞧也安心些。”

    江瑜知道宝瓶最容易心软,于是,她趴在浴桶边缘,浅浅揪起眉心磨她,一声一声软软地喊姑姑,又拿手去碰她的袖子。

    她湿哒哒的身子泛着白气儿,缠密的睫毛上坠着水珠,宝瓶看得于心不忍。

    果然,她下一刻叹息了一声,表情似有松动。

    江瑜想趁胜追击,却忽听门口传来丫鬟们急切的呼唤,“姑姑,出事了。”

    宝瓶下意识觉得是言温松病又发作了,快步跑出去。

    计划还是落空了。

    江瑜瘫软在浴桶中,听着走廊上脚步声迅速慢下去,一切又重归死寂。

    她用两条藕臂紧紧环住自己,强忍的泪水终于掉下来,倏而,她猛地蹲入水面下,让所有的泪水被淹没。

    若这一世,依旧改变不了这盘死局,她今夜就慷慨赴死,先杀了言继海,再自杀。

    阿娘,对不起了。

    .

    江府。

    “夫人,那马奴回来了,”彩绡进来低声禀报:“夫人果真料事如神,二小姐半路逃婚,好在我们的人及时出动,陈媒婆又把人带回去了。”

    江夫人邓芸凤正在摆弄一盆帝女花,闻言懒懒抬眉,嗤笑:“我就知道那贱蹄子肯定会闹事。”

    彩绡‘呸’了一声,“让她做言家少夫人到底是便宜她了,依我看,她就该配个粗鄙马夫。”

    “你以为本夫人不想,”邓芸凤撂下翻土的金耙子,拍了拍手,半倚在梨花木案旁,“孙姨娘生的贱东西,嫁人也只能捡咱们喃喃不要的,言二郎要是死了,是她自己命薄,可跟咱们没关系,若是侥幸没死,我瞅着也活不了多久了,后面的日子才叫难过呢。”

    彩绡免不得又逢迎几句,外间传来“大小姐”的丫鬟叫声。

    江南急步走进,瞧见桌案上的盆景,急速道:“母亲,您快去瞧瞧瑛哥儿,他又在院子里撒泼,把花景都给毁了。”

    江南院子里最多的就是帝女花。

    当年言温松为了求娶江南,十里长街扬州城摆满帝女花,风头极尽。

    邓芸凤耐着性子道:“毁了不见得是坏事,你也忘了吧。”

    江南久久没说话,强忍一天的酸涩情绪仿佛在这一瞬间要冲出眼眶,她忽然红着眼跑出去了。

    邓芸凤只让人在后面看着点,不用插手。

    ——毁了更好,只有毁了才干净。

    .

    临近傍晚,厅堂宾客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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