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情劫后帝君火葬场了: 14、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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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过午时,日头正高悬于空。春季的太阳既不毒辣也不冷清,落下来是刚刚好的温度,暖得仿佛能熨帖到心田。

    可绛梨却仿佛如坠冰窖一般。她仍旧不明白,到底是为何会走到这一步。花朝节当日的景象分明还是历历在目,怎么转眼她们便要不能来往了?

    “啊!走路看一下啊。”

    绛梨沉浸在困惑难过当中,只顾垂着头往前走,不慎撞到了一个端着箱子的婢女。绛梨回过神连忙道歉,直到婢女离开后才又继续往东院走去。

    “绛梨姑娘,午饭已经备好了。”

    才回到小院,初莺便迎了上来,她看到绛梨的衣服,眉头不自觉又皱起来:“姑娘,赶紧去换身干净衣裳吧。”

    绛梨垂眸看了眼,簇新的衣裙上果然沾上了不少污渍,许是方才不小心撞上那婢女时蹭到的。绛梨笑了笑,心里勉强作乐,来了东院最好的事便是用饭再也不用去抢着吃了。

    这于她而言可是顶顶的好事啊。

    绛梨一边换衣服,心里却到底高兴不起来。

    离开了畅音阁,绛梨的时间一下便空了出来,只消每日下午学习礼仪即可。绛梨记性素来好,嬷嬷只有开始几日时常皱眉,后来笑容倒是多了不少。

    这日,绛梨方才回到房间,便见到了一脸紧张的初莺。

    数十日的相处下来,初莺总算不再像一开始那般不喜绛梨了,偶尔还会与绛梨说说笑,只是到底少了些什么。

    初莺一把拉过绛梨,一边道:“快去梳洗换衣!”

    声音十分急切,惹得绛梨也跟着紧张起来,她问:“初莺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不久前魏管事来通知我了,今夜殿下会来。”初莺匆匆道。

    绛梨一愣,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江寄渊了,再加上学习与其他的心事困扰,饶是绛梨始终牢记自己的任务,也不免忽视了帝君过去。

    绛梨有些惭愧,她在心里狠狠反省了一通,道:“殿下要来我这儿吗?”

    初莺急急地点头:“或许吧,总归得先准备起来。”

    绛梨按照初莺的要求,沐浴熏香,换上新衣服后,仍旧迷茫。殿下来她这里就来,为何还要她梳洗打扮一番。

    绛梨费劲地想了想上两回帝君来她房间的事,说到底不过就是帝君占着她床睡了一宿,还累得她只能坐在凳上睡。绛梨不满地扯了扯身上薄薄的衣裳,心道,穿这么点趴在桌上睡一夜,肯定很冷。

    “别出神了!”初莺见绛梨满不在乎的模样,气道。

    绛梨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道:“不必这么大惊小怪,殿下来了也不会怎么样的。”

    就在初莺急切地准备当中,夜幕悄悄降临。

    往日到了这个时辰,绛梨早已经睡下,可今日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地坐在外室。

    绛梨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泌出点点泪花,她咕哝着道:“初莺姐姐,都已经这么晚了,殿下想必不会再来,你也快去休息吧。”

    初莺也开始怀疑起来,闻言只得同意,她道:“那我先下去了。”

    绛梨立马点头,脚步迫不及待地往拔步床走去。

    才躺下不久,绛梨忽而听见房门的开关声。她迷迷糊糊地起身,正见到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身影,面目冷峻,气质卓然。

    绛梨被冷气刺了一下瞬间清醒,她当即起身行礼道:“殿下怎么来了。”

    江寄渊未曾回答,面上却带着连绛梨都能看出的烦意,他走到床上坐下,抬起眼皮看了下绛梨,不语。

    或许是睡迷糊了,绛梨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她疑惑:“殿下?”

    江寄渊哑着嗓音开口:“去外面。”

    说罢,他闭上眼掩住眼底的烦躁,直到衣裙摩擦声彻底从耳边消失后,江寄渊才躺下。

    于江寄渊而言,十日睡不着并非大事,但人一旦尝过珍馐,对于粗茶淡饭便觉难以忍受。江寄渊亦如是。若是从未睡过一个好觉,那失眠便自然可以忍受。

    可那一次的意外让江寄渊的身体尝到了甜头,哪怕精神上能够抵抗,□□也已经到了极限。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踏入这间屋子。

    还好上一回让魏长年给她换了地方,西院人多眼杂,到底不方便。

    江寄渊双眉紧皱,喉咙中的干燥稍稍减缓,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睡意渐渐席卷而来。

    绛梨宿在外室的小榻上,她蜷着身子,双臂环胸,艰难地睡下。但到底衣裳太薄,又没有被褥,绛梨第二日醒来时感觉自己鼻子堵塞,十分难受。

    初莺给绛梨煎了药来,道:“昨晚殿下何时来的?”

    绛梨裹着被褥,皱着脸一口喝完苦涩的药汤,咂了咂嘴抿掉苦涩道:“你走后没多久吧,我记不住了。”

    “不要咂嘴。”初莺考虑到绛梨生病,语气到底缓和了些,“可有发生什么事?”

    绛梨摇摇头道:“就是睡了一晚。”

    初莺道:“无事,这种事你不想说也正常,只是如今整个府上应当都知晓你与殿下之事了。”

    绛梨吃了一颗酸梅,半晌没明白过来她和殿下之间的事。

    突然房门外来了一个婢女,她走到初莺耳旁低声说了句话。初莺下意识看了眼绛梨,随后道:“绛梨姑娘,你先换件得体的衣服吧。”

    绛梨穿上初莺准备的烟紫色罗裙,问:“怎么了?”

    这段时日的相处初莺早就没有当初的敌意,再不济也是同绛梨熟络不少,这会儿她的表情却又变得恭恭敬敬,垂首道:“郡主来访,姑娘不可失礼。”

    绛梨没有想太多,一听还有些好奇地往门口看去。

    入眼是一个穿着宫装的少女,眉目温婉动人,但细看之下脸色却有些苍白。

    来人正是沈昭华。

    沈昭华是曹皇后母族的女儿,父亲为国捐躯,母亲郁郁寡欢身亡,因而自幼长于曹皇后膝下,与江寄渊关系素来亲近。

    沈昭华不动声色地扫了这个屋子一圈,心里的慌张消散大半。

    沈昭华看了一眼绛梨,藏在袖中的手握成拳,眼底闪过一丝嫉妒怨恨。她想到自己的计划后立马掩盖住情绪,脸上是不似作伪的惊喜:“没想到竟是你呀,绛梨姑娘。”

    绛梨立马想起了这个姑娘就是她在花朝节时遇到的那个女孩,是江寄渊的表妹。

    “姑娘该起来行礼了。”初莺冷淡地提醒道。

    绛梨回过神行礼:“见过郡主。”

    沈昭华受了绛梨这一礼,笑着走上前拉起绛梨道:“不必如此见外,上回还是你帮了我一个忙呢。”

    绛梨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温和冷淡的少女如此热情,她有些受宠若惊:“小事情,郡主找我有事吗?”

    沈昭华眉头飞快地皱了一下,不过是个舞伎,竟然在她面前半点不讲礼数,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让表哥留宿。

    “啊。”

    绛梨吃痛一声,手背上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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