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夏说晚安: 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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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大堆事情等着我,月中工作情况汇报,每个月一篇的材料报告,还有领导的发言稿,以及我自己本职工作的零碎事务,这其中任何一样都让人头秃,大脑随时处在负荷爆炸的边缘。

    领导开会时强调年轻人多干一点活儿,为人民服务,多体验生活,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钱钟书在《围城》中写道“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内的人想出去”。不仅是婚姻,工作也是一样的。

    我现在别说结婚了,满脑子工作,恐怕连谈恋爱的时候都在想着明天的工作计划。

    看到林卿尧的信息是一个小时以后,他问我:【方便打电话吗?】

    我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吃午饭,上午的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中午不用加班,我回复他:【我十一点半吃饭,吃完饭打可以吗?】

    他大概在忙,没有回复我。

    到吃完饭,十二点,我回办公室,收到他的信息:【现在呢?】

    我心念陡然一转,手永远比脑子反应快,当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按下了语音通话。

    没多久,那边传来他磁沉的嗓音:“这么快吃完了?”

    他的声息带着一丝笑,击中我的耳膜,我连忙屏住呼吸,故作镇定道:“也不快,都半小时了,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他问,“下午几点上班?”

    “两点。”我等了等,都不见他切入主题,“为什么突然想打电话。”

    他似乎沉吟了一下,“有些事微信上说不清楚。”

    我意识到他此番真正目的,“你那钱干嘛还不收?”

    他:“区区三千块,还不至于。”

    我:“你是看不起三千块吗?”

    他沉默了一秒,“麻烦把打车费结一下,燃油费涨价,每一米都是钱。”

    我气笑:“林同学,你是怎么做到十年如一日的蛮不讲理。”

    他也跟着轻笑,“彼此彼此。”

    我脸烫起来,拿手扇了扇。

    我清楚他指的“我没变化”是什么地方,如果换个人恐怕不会这么执着于还钱的问题,就像当年催他交作业,换个人早就放弃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这么“死脑筋”,但这真的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性格这东西,就像夏小星说的,要是轻易能改,我们就不是我们自己了,所以为什么要改呢?

    我毫不示弱道:“和你比起来,我可太善良了。”

    他又是一阵闷笑,我的心酥麻,拿离手机,平静了一下,听到他说:“五点下班?”

    我:“你怎么知道?”

    他:“正常推断。”

    又说:“我去接你?”

    我楞住。

    他解释:“王涛说笑笑恢复的不错,我正好找他有事,一块儿去。”

    虽然对他的“一块儿去”持有怀疑,但想到可以因此省下打车费,我便没再犹豫。

    蹭车这种事,多蹭几次就熟练了。

    王涛就是那家宠物医院的院长,昨晚加了微信,说是方便我跟进笑笑的情况,王涛还特意拉了个小群,但我唯一纳闷的事是,林卿尧为什么也在群里,他又不是宠物医生,对治疗笑笑有什么帮助吗?

    王涛给予的解释是,林卿尧也很关心笑笑,想借此随时随地了解笑笑的恢复情况。

    我感动的不行,更加确定了,经过这十二年时光的洗礼,林卿尧从过去那个厌世少年蜕变成了活雷锋,我深感欣慰。

    我问道:“你和王涛认识很久了吗?”

    他:“去年认识的。”

    我惊讶:“你俩感觉很熟的样子。”

    他:“他跟谁都自来熟。”

    我笑:“看出来了。”

    我对林卿尧有太多想知道的,但不尽然都能问出口,只能藏在心里,从深入接触中了解他过往的每个瞬间。

    而使我真正关心的是,我希望林卿尧能比以前快乐一点。

    生活总是充满悬念,起起伏伏,一会儿惊险,一会儿惊喜,我刚和林卿尧打完电话,没过多久,保险公司的电话进来,商量理赔事宜。

    有两种方案供我选择,一种是直接给我打钱,让我自己和4s店交涉,另外一种是直接把钱打给4s店。

    我当然选择第一种。

    这其中是大有来头的,我之前吃过这个亏,钱还是得捏在自己手里才牢靠。

    这笔钱暂时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也算是因祸得福,只不过林卿尧不肯收那三千块,我又没有他的卡号,心里始终像是有一块石头搁在那里。

    那天傍晚,他来接我下班,驱车到宠物医院,笑笑精神好多了,看到我,撒娇喵喵喵叫,我抱着它放进王涛给我的猫包里,因为来的比较匆忙,没有带航空箱,这个猫包是新的。

    我要给钱,王涛却指了指林卿尧,“他给过了。”

    我看向林卿尧,无奈又无语,“你这样不行的。”

    他笑的很痞,靠在台沿边,从我手里接过猫包大步往外走,我只好跟着他身后,对王涛挥了挥手,“我们走了。”

    到车边,林卿尧停下,问我:“自己抱着还是放后面?”

    我伸手去拿猫包,“我抱着吧。”

    他却不给我,朝副驾驶扬了扬下巴。

    我看懂他的意思,打开副驾驶门,系上安全带,林卿尧把猫包送进来,然后绕过车头坐进来,我侧过头看着他:“林卿尧,你不能这样。”

    “我怎么了?”他发动车子,目不斜视。

    “昨天三千块,今天这猫包也得一两百吧,给你钱你也不收,你家开印钞厂的吗?”我气呼呼的。

    “欠三千块也是欠,欠两百块也是欠,让我占点便宜怎么了?”他声音很淡,好像这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可它对我真的很重要。

    我沉默下来,梳理思路。

    车子开到主干道,他问,“在想什么?”

    “我不想欠着你钱,如果只是一两百也就算了。”我有点烦,转头看向窗外。

    身后,他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半晌,他说,“你是一点都没变。”

    我的心轻轻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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