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夏说晚安: 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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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

    我把身份证号码的出生年月日改了一下,报给他,说的时候我心咚咚跳。

    他没发现什么,放我进去了。

    我对电脑的需求不大,平时父母管我严,家里的电脑也只是查查资料,下载一些学习资料,以至于一下子不知道该干嘛,看别人都在玩游戏,我对游戏没兴趣,听听歌,看看电视,渴了就喝矿泉水,饿了就吃饼干或者吃泡面。

    我发现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但我心里始终不安,玩了没多久就出了网吧,望着头顶的月光,突然灵光一闪,我想回乡下看外婆。

    这个念头一出,疯狂占据脑海。

    我租了一辆黑车回乡下,一路上,兴奋和刺激裹挟着隐隐约约的不安和忐忑,司机把我送到村口,借着路灯,我来到外婆家的院子,大门关着,狗在里面叫。

    我又累又乏,抱着书包,蹲在墙角,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照顾外婆的阿姨来开门,看到我吓了一大跳。

    她并不认识我,问我是谁。

    我揉着惺忪的眼睛站起来,说我来看外婆。

    她把我带进了屋,见到了久违的外婆,眼泪一下子出来,抱着她哗啦啦的一顿哭,外婆也跟着抹眼泪,一边摸着我的脸一边说“怎么瘦这么多,现在读书累,要多吃点,不要跟你爸妈客气,要什么尽管跟他们说……”

    只有外婆才是真正关心我的人,没有人管过我是否开心,他们只重视结果,听着她的话,我哭得更大声了。

    我没有告诉外婆,我是偷跑出来的,阿姨也没说,直到妈妈的电话打来,说找了我一夜,让爸爸过来接我。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外婆了,半个月以后,外婆去世了,没有人告诉我她的病情,怕耽误我的学业,母亲匆匆来学校接我参加葬礼。

    很难说,那一刻我不恨她。

    但那终归是我的母亲,在物质上,她是供养我的,从未亏待过我,我没有理由恨,但我忍不住。

    *

    我很少在周末回家,父母忙于应酬,即便回去了家里也没有人,还不如在出租屋里陪着我的小猫咪。

    这只小猫是我救助的。

    说来也是有缘,那天我开车去加油,下车去便利店买水,听到嘶哑孱弱的猫叫声。

    循着声音,我找到角落里,一块砖板后面,卧着一只奶牛猫,仰着脑袋看着我,两只眼睛的瞳色不一样,一只金色,一只深蓝。

    我试着唤了它一声,它嘶哑着声音朝我叫,仔细一看,后腿受伤了,似乎还有皮肤病。

    我以前也养过一只猫,也是奶牛猫,叫笨笨。

    那个当下,我的心被轻轻触动了一下,没有考虑地走进了便利店买了块毛巾,小心把它用毛巾轻托起来,小奶牛很乖,没有挣扎,只是在毛巾里无力的叫着。

    我猜测它伤得不轻。驱车将它带去了最近的一家宠物医院,医生检查完之后告诉我,腿被压断了,需要做手术。

    医生问我是否打算领养它,如果不打算养,医院可以众筹治疗费用,不过这只猫就是医院的了。

    看着奄奄一息的小猫咪,忽然想到了我的笨笨。

    “我养。”我说道。

    我给奶牛猫取名叫笑笑,希望它往后余生都是开开心心的。

    笑笑很坚强,恢复得很快,做完手术第三天,我就接回了家。

    笑笑有猫藓,背上的毛掉落了一大块,去网上买笼子已经来不及了,我利用了我强大的社交能力和人脉资源,当天就跟本地的一个大哥要到一个他不用的狗笼。

    大哥说他正好明天要路过我的小区,把笼子放我小区门卫。

    第二天下班我去扛笼子,门卫大叔帮我把笼子搬到了楼层。

    笼子的问题算是解决好了。

    但治疗猫藓,我是没什么经验的。

    在网上查了很多的资料,加了不少宠物医生咨询,我搞清楚了治疗方法。

    我的运气有时候差得离谱,有时候却又好的出奇。

    在朋友圈问有没有治猫藓的药,好久没有联系的前同事说,她有个朋友刚治好猫藓,还有一瓶药剩下。

    她朋友很热情,问了笑笑的情况。

    我担心光只是这个药治不好,网上说要吃复合维生素b,还有一系列的药水,严重的还得药浴,要剃毛。

    他坚定的说,不用剃毛,也不用吃药,就喷这个药,一日三次,一个星期内能康复。

    我照他说的做,不出一星期,猫藓好了。

    那药他没收我钱,说送给有缘人,我不好意思收到这样大的恩惠,想请对方吃个饭,他拒绝了我。

    你看,生活中大多数都还是善意的人,我也不尽然这么倒霉。

    笑笑就这么在我身边无忧无虑地生活着,我们相互陪伴,相互慰藉,它很亲我,晚上必须睡在我旁边才安心,我也习惯了它的呼噜声。

    朋友说,笑笑遇到我是它的福气,却不知它才是治愈我的那个。

    我已经连续一个多月周末没有回过家了,就只清明回去过一趟。

    一提起这个茬,谢昭说他也很久没有回家了。

    他不回家是情有可原。他是湖州人,疫情期间想回也回不去。

    不过,谢昭说,他以前也很少回去。

    和我一样,不爱回家。

    我身边的男同事,只要在本地的,一休假就往家里赶,一个不恋家的人,大抵是家从本质上来说,带给不了他温暖。

    谢昭曾和我简短透露过小时候的求学经历。

    话题是从方言开展的,他说他不大会讲家乡的方言,能听懂,但讲不顺。

    这也导致了,他在家里不爱讲话。

    我以为是他小时候家里人讲普通话导致的,他说不是。

    他小时候很漂泊,在一个地方总是呆不长,老是转学,也不在父母身边长大。

    从某种程度来说,我和谢昭是一类人。

    五月一号,不得不回去了,因为三姨打来电话说,大家聚个餐,在群里@大伙儿。

    自然而然是逃不出我与谢昭发展的如何这样的话题,经由嫂子那张嘴一传播,亲戚朋友都知道我和谢昭相亲的事,都劝我,喜欢就发展发展,女孩子青春没几年了,对方条件也那么好,可能就是家里条件比不上你家,他自己出息就可以了。

    这种话我听得茧子都出来了,按照以往的情况,我肯定会回怼过去,可那天却忽然感到累极了,见我不为所动,一向在这种事上不逼我的爸爸,突然开口道:“也老大不小的了,一个人在外面,也要找个人照顾你,我和你妈总有一天要老的。”

    他很少与我语重心长说这些话,和母亲比起来,我和父亲更生份,那一刻,我抬头看到他们两鬓斑白的头发,哽咽了。

    我开始考虑起了我的人生大事,回忆和谢昭这几个月,他对我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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