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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奇妙的觉醒》 3、第 3 章(第1/2页)
温懿浓彻底爱上画画,是从初二才开始的事。
那一阵子她的家里总不安宁,父母说着说着话便没来由地摔东西。
有次气极了,妈妈扒开阳台窗子欲往下跳,爸爸不劝,反在旁冷嘲,“跳啊,跳啊。我倒要看你敢跳。”
妈妈于是瘫软下来,像一团湿漉漉的软泥,从阳台窗子流到地面上,口中喃喃着,“我只是舍不得小浓。”
温懿浓听着,心里被绞得分裂。
心疼母亲,却又觉得可笑。
心想你们大人真有趣。妈妈说爱我,爸爸说爱我,可你们各自又都去爱别人。
学校教人博爱,难道是要向你们这般漫天播种似的博爱吗。
画笔于是不受控制地乱涂,画面往往比四分五裂还严重,是七分八裂的破碎。
不必问也知道父母在吵些什么。
父亲仪表堂堂,知书达礼,偏偏生得风流,惹得一身骚气。
妈妈早年还忍着,后来不愿自己憋屈,索性也放开了,只是二人默契,向来把情人藏得很好。
可最近一次,温柏川还是失了手。
他犯的罪过,比上床还要严重。
他惹上了一位太荒唐的小姐。许小姐美得荒唐,狡黠得妖媚。她带着目的而来,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温柏川好过。
温柏川起初着迷的是她的荒唐的破碎,后来觉察到威胁,也是因着她的破碎,自暴自弃式的破碎。
他本无意让情人了解自己的生活,更无意带她进入权力的网络。
可脱了裤子就没了理智,把家庭琐事都在床上的密谈中抖落出去,家庭从此不再是秘密。
拿着床上诱哄来的信息,女人像是操着胜券。
她单枪匹马,硬闯进温懿浓的视线。
那年九月初,开学才不久,石延枫和温懿浓笑闹着走出校门口的时候,被一个刚刚掐灭香烟的女人拦住。
“温懿浓,对吗?”,女人问。
“您认错人了。”,石延枫被学校安全教育课上放的宣传片吓得不轻,对陌生人有天然防备。
知道温懿浓面子薄,抢着替她把话答了。
女人稍愣了一下,又上下打量两眼,确认自己没有认错,笑得意味不明,“小朋友,我又不是坏人。”
她把手提的纸袋递给温懿浓:“只是替你父亲跑个腿。东西回家拆开看咯。”
说完话,随性地摆摆手,踩着高跟鞋,袅袅离开。
“这谁啊,这么横。真是把校门口当自家舞台了。”,石延枫不满,“还小朋友,也亏她叫得出口。”
温懿浓却拽了拽她的袖子,眼睛还恋恋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出神,“石头……她好像是许秋雯。”
“许秋雯,谁啊?”,石延枫没听过这个名字。
“画家。我暑假才看过她的展。”,温懿浓的眼睛还在追着女人的背影,过了半晌,又喃喃补充说,“是我最喜欢的。”
“之前没听你提过,她是你爸的学生?”,石延枫知道温父是美院的老师。
“才不是。”,温懿浓撇撇嘴,“我爸那点才气,哪教得出她这样的学生。”
石延枫从温懿浓脸上捕捉到罕见的艳羡神情,不禁微微皱眉。
一个抽烟的女人,按照学生守则来看,简直是要被扣掉德育分熟的“坏人”。温懿浓怎么会对这样的人兴趣浓厚。
“好像是很有魅力,”,石延枫言不由衷,又说不出为何对女人感到不悦,“可我刚才好像凶她了。”
温懿浓倒是不计较,晃晃手里的手提纸袋,“不怪你哦,我到时候和她解释清楚就好。”
当时温懿浓还不知道这女人和她爸爸是怎样一种关系,只觉得自己好幸运,悄悄倾慕很久的画家竟愿意花上一支烟的功夫儿给她送礼物。
意外的见面让她过分开心,以至于来不及察觉背后的蹊跷。
那么骄傲的一个女人,凭什么甘心替她父亲跑腿。
回到小区,温懿浓才进电梯就迫不及待打开纸袋。
袋子里是一封信和一本画册,画册是她的作品,信封是她的字体,画风精巧,字迹飘逸。
她在信里讲到,“听温老师讲起家中小女擅画,有幸欣赏几幅,线条灵动,风格自然。我的画室开在芍药胡同207号,如有兴趣,欢迎随时来玩。”
温懿浓的神思全被那两句夸奖吸引了去,全然忽略父亲怎会好端端地同外人讲起自己。
她拍下地址的照片传给石延枫,问她愿不愿意一同去。
石延枫罕见地拒绝了。
她说,“周末有街舞课,应该没有时间去。”
拒绝去画室,只是深感自己和女人气场不合。
初见到她就没来由地感到威胁,讨厌女人掐着烟的样子,更讨厌…也许是不太喜欢温懿浓的眼神粘在她身上的样子。
莫名其妙的烦乱。
石延枫写着作业,注意力却老是分神。
忍不住在社交媒体上搜索许秋雯的名字,读下去,好像琢磨过来,温懿浓为什么喜欢她。
许小姐是被抛弃过的孩子。百科上对她的经历介绍只是只言片语,作品阐释里却足见许多端倪。说她经年颠沛流离,吃过许多苦头,在生活里溺水,在艺术里得救。
而最近,从温懿浓吞吞吐吐的只言片语里,石延枫也多少读出一些共性。
她猜,温懿浓大概是共情了许小姐的身世,才顺便喜欢了她的艺术。
这样想通了,她又得意起来。
温懿浓在说悄悄话时和她透露过,喜欢同自己互补的人。
女人是她的翻版,一个翻版取代不了自己的位置。
“我又不想跳舞了,周末什么时间去画廊?”,石延枫笑着发去消息。
当时被学生思维困得紧,觉得抽烟的女人太危险,好朋友要去赴鸿门宴,她怎么舍得坐视不管。
温懿浓把地址拍了下来,约定早上十点前去拜访。
周日早晨十点,石延枫穿了件简单的卫衣,红色的帽子衬出几分女性的帅气。纤细的手腕随着手臂的上举钻出袖口,露出一节白皙的肉,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
“你这里缺一块手表。”,温懿浓说。
石延枫听了直摇头,“一戴上手表就知道了时间,知道了时间,我整个人都不自由。”
温懿浓疑问,“那你怎么从不迟到。”
石延枫说,“这是秘密。”“行了,差不多到点儿了吧,我们进去。”
画室的门是木质的,门闩随意插着,牌子上提示“今日休息”,石延枫于是礼貌地叩了三下门。
门被拉开,女人的头发还有些凌乱,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懿浓,来啦。这位是朋友?”
温懿浓说,“是,这是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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