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 8、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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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宋斯年在车上接到了谢嘉述的电话。

    “我一时没注意,刚刚那女的追你去了。”

    “嗯。”

    窗外的夜色在飞快向后退去。

    宋斯年靠着扶手台支着下巴,思忖此刻阮令仪在做什么,明天来上班,又能带来点什么新花样。

    “啧,刚被个长相不错的年轻姑娘投怀送抱,你这个时候还能接我电话,我们宋总真是男德班优秀学员。”

    谢嘉述调笑道。

    圈子里声色犬马的人不少,不过他这个好友倒是婚前婚后一样洁身自好。

    “男德?”

    宋斯年品了品这个词,忽然笑了一声,“谢嘉述,我太太14岁上大学,在这类小姑娘连个像样文凭都混不到的年纪,已经取得了博士学位,在业界领袖的实验团队里独挑大梁。此外,她精通英语和西语,滑雪也是一把好手。外貌,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

    谢嘉述不知道为什么聊着聊着,宋斯年突然吹上了太太。

    他刚想说话,那头宋斯年缓缓解答了他的疑惑:“珠玉在前,这种太过普通的货色,根本无需让我动用道德约束自己。”

    他的内心,连一丝波澜都不曾有过。

    “行了行了,你这个太太吹。”

    谢嘉述翻了个白眼,“你太太这么好,怎么也不见你带她出来给我们这些朋友见见?该不是人家不待见你吧?”

    谢嘉述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了一阵忙音。

    他看了眼手机——他不过开了个玩笑,宋斯年就把电话挂了?他总不能戳中人家痛处了吧?

    宋斯年并没有被戳中痛处,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不甚愉快的记忆。

    他记得那是他刚刚调任绘丰集团总部的日子,阮令仪来金融城看他。

    他带着她回了自己的公寓,看着她喝下他珍藏的香槟,然后……

    纷繁的思绪隐藏在厚重的黑夜和杂乱的雨声之中,宋斯年自嘲般地笑了一声,拿起手机,联系钱恒。

    【明天太太过来入职,你照看着些。】

    过了一会儿,他补充道:【也不用太特殊,别让她不自在。】

    让总裁特助亲自照看,却又不要显得太特殊?

    他老板真是越来越会出难题了呢。

    钱恒看到宋斯年的消息,瞬间觉得头疼不已。

    而且他们总裁夫人看起来是会不自在的人吗?她不要让人不自在就谢天谢地了。

    *

    从阮令仪选择读医起,压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穿着职业装,像个白领一样去企业里上班。

    她看了看镜子里显得有些拘谨的自己,只觉得灵魂好像都被困在了里头。

    不知道宋斯年整天穿着西装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应该没有吧,他穿西装看起来挺自在挺习惯,也挺好看的。

    随手扎了个马尾,阮令仪在衣帽间中选了一个奶昔白的kelly25,很能装,也正好配她今天的衣服。

    下楼的时候,阮令仪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大概是看见她了,车子副驾驶处的车门从里打开,钱恒从车上下来,朝她走了过来。

    “太太,宋总吩咐我来接您。”

    “钱助理,以后别叫我太太了。”

    阮令仪也没有推辞,自己上前拉开了车门,“叫我小阮吧。”

    钱恒可没有那个胆子叫阮令仪小阮,也没有应,看阮令仪坐进了车子里,自己也上车,吩咐司机往绘丰去。

    从江南明月到绘丰总部,统共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

    阮令仪是坐着总裁电梯直达的顶楼。

    她到的时候,总裁办外的工位已经坐满了人。宋斯年的秘书们不知道是已经被叮嘱过,还是真的忙碌,除了她开门时有个女孩瞥了她一眼,其他人半分动静也没有。

    他们所有人都穿着清一色的西装皮鞋,连颜色也只有黑色和灰色。似乎所有人都在将自己的鲜明的个体特征隐藏,记忆力好如阮令仪都没有把握能快速将所有人认清。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束,格纹——看起来还是不够合群。

    “我坐哪儿?”

    钱恒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指了指宋斯年的办公室。

    阮令仪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推开门走了进去。

    “既然如此,那发展银行就不考虑了。”

    宋斯年正站在窗边打电话,听见动静,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抬了抬下巴。

    阮令仪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原本放沙发的位置被重新布置了一番,安了张办公桌。

    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一些办公用具和一张工牌。

    阮令仪拿起那张工牌看了眼,上面有她刚到英国时在photome上拍的证件照。她一直不太喜欢这张照片,也不知道宋斯年从哪里弄来的。

    宋斯年的电话还在继续着。

    阮令仪走过去,将带着她丑照的工牌套到了男人的脖子上。

    “别的事情,等晚一些,我让钱恒过去和你商讨细节。”

    言罢,宋斯年挂了电话。

    阮令仪正站在他面前,欣赏他挂着工牌的样子。

    “你从哪里找来的这张丑照?”

    让她穿丑衣服就算了——至少她还有美貌,能把衣服撑起来。如果宋斯年敢让她戴着这有她丑照的工牌在公司里行走,她指定是要翻脸的。

    “丑吗?”

    宋斯年没有摘下工牌,就着脖子上的绳子看了一眼。

    阮令仪刚到伦敦的时候眉目之间还有些青涩,她未施粉黛,笑得很标准,嘴角还带着两个浅浅的梨涡。

    “丑死了,笑得这么僵硬。”

    阮令仪将工牌翻过去,“啪”地一声拍到了宋斯年身上,“我可不戴这个。”

    那工牌不偏不倚地卡在了宋斯年西装左侧的手巾袋上。

    宋斯年见状,眉梢一挑,顺手将那工牌往口袋深处塞了几分:“宋太太这么迫不及待将自己放到我心上?”

    “没有。”

    阮令仪自那天在江南明月被宋斯年戳穿后,已经渐渐抛开伪装,毕竟之后一段时间,她还要和宋斯年日日相对。

    反正宋斯年本来就对她足够了解不是吗?

    “我刚以为那是飞镖。”

    *

    宋斯年说要教阮令仪,那是实打实地教。

    从她坐下来起,宋斯年给她塞了一堆文件资料,甚至还有投资学、资产管理等相关教材。

    阮令仪感觉自己瞬间回到了上学那会儿,不同的是,现在班上只有她一个人。

    说是磨刀不误砍柴工,阮令仪在绘丰上班的第一天,完全是在恶补金融知识。

    她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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