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白月光不是朱砂痣[快穿]: 18、夏都旧景(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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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刚从病榻上下来就又被摁了回去。

    谢寐生则被拘在了宫中,赵德亲自将他送到了一座偏远的宫殿。一路走来,枯枝断裂,杂草丛生,青苔斑驳的砖石小道歪歪扭扭地向远处延伸。

    在这巍巍峨峨仿佛堆满了人世繁华富贵的宫城内,还有这样偏僻寂冷的地方,很难说是让人讥讽还是唏嘘。

    连夏日的阳光也要叹惋的地方,宫人们也是麻木的。

    凋落朱漆的宫墙下面,立着三三两两的宫女太监。瘦削的肩膀撑起陈旧的衣衫,脸色冷冷的拿着笤帚刷过地砖。

    见到穿着簇新服饰的赵德,脸上拥起生疏到有些诡异的纹路,咧着嘴连连问好。

    赵德蹙着眉头,越过一个个瘦长的身影,将谢寐生送至了一座宫殿。

    宫墙外怯怯探过墙头来的翠绿枝叶与黄花是这座破败宫殿里难得的一抹温暖。不然,就是暗沉沉的朱墙,似枯败的血,又或是井上水痕累累的辘轳,在人力的倾覆下发出轧轧声响。

    宫殿内也空旷旷的,高高的梁木撑起空旷寥廓的宫殿,原本鎏金的莲花型藻井早已暗淡,在泄进室内的光影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好在早已让人清扫过,虽然空荡了些,也算干净,能够住人。

    虽然出了宫变这样一档子事,但赵德依旧不敢怠慢宁远王。将人送进殿内,躬下身殷切地问着。

    “王爷若是缺少什么,吩咐外面的侍卫就行。”

    又向侍卫吩咐:“你们务必要伺候好王爷。”

    待到诸事皆毕,赵德欲要离开,忽地住了脚步。看见神色巍然不动地宁远王,复杂的神色在这老太监的脸上闪过,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似有不解:“王爷,您又是何必呢?”

    皇帝待宁远王如何,赵德都是看在眼底记在心底的,那当真是一步步退让容忍,让皇帝都不似了皇帝。而王爷若是不愿承皇帝的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并不是每个男儿都能接受那分桃断袖之事。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情势是怎样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皇帝和王爷的亲近和纠缠仿佛就在昨日,今日却像那仇人一般,刀戈相向。

    皇帝心底自然是还有情的,否则也不会为宁远王挡箭。

    而今皇帝中箭昏迷,昏迷前最后一句,却是抓着他的手,恶狠狠地说:“将宁远王留在宫中!”

    不然,就说嵘王谢峥,被救出牢狱没几个月,又再度进去了,咽喉上还有好大一条淤青。

    “王爷是真性情的人,当知晓陛下真情的难得。奴婢本不应对贵人的私事多言,但是陛下登基以来,纵使所受非议颇多,但是也是夙兴夜寐,宵衣旰食。王爷即使不念着陛下的情,也该为朝局稳定着想的。”

    谢寐生眼神轻轻扫过空旷室内,道:“是孤有负于他。”

    “但做便做了,已然如此,再多论这些也毫无意义。”

    “赵总管若无事,便请回吧。”

    赵德没有再劝,一切的定论都要等到皇帝醒来后再下。但赵德心里咂摸着,皇帝虽然嘴上说的凶狠,但最后还是要对宁远王服了软。

    谁让王爷一看就不是一个能服软的人呢。

    只盼着二位主子之间的龃龉能够早点开解,不然他都觉得自己怕是要早早将内监总管的位置交给干儿子赵青了。

    谢寐生就这样住在了宫中。

    既没有人来捉他下狱,也没有人来赐他毒酒。好像他这个人跟着这偏僻冷寂的宫殿一般被所有人都遗忘了。

    日子一天天就这样过去。

    从旁人经意抑或不经意的话语中,谢寐生知道了小皇帝的消息。

    皇帝醒了,皇帝的伤好了,皇帝......召了娴妃。

    谢寐生的眼睫忽闪,听见殿门外侍卫有些大声的话语。

    ——跟他有什么关系?

    殿内只摆了床榻和几张案几,外面风大,殿门被吹开了,穿堂风呼啸而过,风动树摇,在殿内地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黑影。

    空寥寥的殿内,没有半分热闹的气息。

    月光泄地,夜风涤荡,瓦松青帐蔓蔓垂落,又被风吹开。

    殿外已经没有了声音,侍卫们的讨论声不再,也没有人来闭门。

    谢寐生披了外衣,掀开层层的碧纱,向着月光走到门边。

    今夜的月光并不明亮,藏了半扇在云后。水声滴滴答答,白日里的翠叶黄花也变得黯淡,看去,黑樾樾一片。

    在黑色的树影之下,隐隐约约立着一道人影。

    谢寐生静静地看着月光。

    皇帝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谢寐生转身回室,殿门被关上,再也看不见殿内。

    风吹起树叶沙沙作响,蝉似乎也敢叫了,声音忽地变大起来。

    皇帝向前走了一步,走出了树影,走到了月光下。

    不够明亮,却也洒落一片清辉。

    他今日召了娴妃,容颜秀美的佳人在他面前款款而舞,身姿曲折间勾勒曼妙线条,他却再没有了从前的兴致。柔软的身躯贴上他的臂膀时,也只觉厌烦。

    他是弱冠之年,正是血气方刚之岁,膝下又没有子女,他本该合享六宫,等到他死了或者再也无法拿起玉玺了,就将皇位传下去。

    他本该的。

    可是在他登基的第四年,命运忽地转了折,朝向不可预估的方向——他遇见了谢寐生。

    阴冷暴戾的少年帝王,第一次将一个人刻进了心底。

    是初见时的惊鸿一瞥,是轻吻落下时的心头一动。

    也是撕裂表象后的痛苦与恨。

    漆黑的室内,他一个人睡在床榻上。挥散阳光与佳人的喧闹后,久久难以入眠。

    风也烦躁,树也烦躁,蝉鸣更是烦躁。

    睁开眼是垂落的承尘乱飞,闭上眼是挥不散的人影。

    青袍白衫渺目望他的谢明珏,雨夜的火光落在眼底如星闪耀的谢明珏,为他折柳作环展唇而笑的谢明珏。

    上一幕还是唇齿纠缠亲昵无间,下一瞬就是冷目相对如隔天堑。

    为什么还要想那个人!!!

    他咬住牙拼了命地不去想,于是他的脑海里有了更多的谢明珏,他想的头晕脑胀,想的心脏作痛。

    长夜如斯漫漫。

    他吐出一口气,颓然地倒在榻上,脑海中定格在了贯穿飞而来的箭芒和神色冷淡的谢明珏。

    又是一夜,又是这样的一夜,在他昏迷的时候是这样,在他清醒的时候也是这样。

    忘不掉,放不下。

    痛是真的痛,可喜欢也是真的喜欢。

    那谢明珏呢?

    皇帝忽然有些急切地想要见到谢明珏,在这半个多月来,他没有见过一次谢明珏,也不许赵德将人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

    他想从记忆中生生剜去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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