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蛇精病包围的我渐渐崩坏: 3、蛇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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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生惆怅。

    自从见过陈燕卿美男后,薛月见的蛇精病奔往莫名之路。

    兄妹情塑料船,总有种即将破裂的岌岌可危,往后若是渗水漏风,难以想象有多拔凉拔凉。

    薛夜来自小在琼海仙境长大,修道修得心无旁骛,身边又尽是不正经之人,根本把不住人情世故的标准。

    往日在仙洲上境,大成境界加持,五感知觉灵敏,多少补助辨别脸色的短板,如今在下界被压制到将将开窍,也就比凡间高手多出根骨不凡的气质,情商真真不够用。

    那之后,薛月见的迷样行为琼海少君一头雾水。

    傍晚他在府中聚众议事,连晚膳都安排了各位僚属,自己的地盘无需操心安全,薛夜来便带着乐原打算出府。

    十二月雪满人间。

    东洲京都每晚鱼龙光转,璀璨繁华中尽是炫目迷人。乐原喜欢看花灯,薛夜来热衷观察寻常人世的烟火气,借此洗刷内心被变态们辣出的心理阴影。

    出门前去知会他,她穿着一身红,火焰似的撞进大家视线,冬日的严寒瞬间都被这夺目的颜色驱散不少。可是脸上还带着一只白狐狸面具。面具耳朵和鼻子尖尖,眼睛缝狭长,不三不四的。

    乐原手里也提着一个。

    诸多外人在场,薛月见是正常无比的皇子模样,不喜不怒,如深潭幽谷。

    一切尽在掌控的威严长辈,关怀姊妹的可信兄长。

    “去吧。”薛月见拍了拍手里的文书,变相警醒僚属们跑题盯着亲妹的目光。

    “我不便陪你,不要去乱七八糟的地方。喜欢的就买下,记得不要错过晚膳。”皇子说。

    好正常的哥。病似乎发完了。少君心想。

    乐原背着剑,手里奉着薛夜来的剑,脑袋上顶着只狐狸脸,不过是带了红花纹的。他嫌弃面具碍事,索性歪斜着戴头上,像只猴子一样窜来窜去,看什么都有趣。

    京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各色的花灯逐次亮起,活动的人越来越多。最热闹最精彩的就那么几处,熟人很容易在闲逛时遇上。

    被少君相看过两眼的陈燕卿正带着妹妹弟弟走着,一转眼便见到糖人摊边的红色身影。

    薛夜来单手拿过自己的剑,乐原得到解放,兴奋地寻觅喜欢的花样,一只手从怀里掏出钱袋子。

    她提着剑,扫视一圈小老百姓们,低下身还摸了一把经过面前、被主人牵引着的黄狗,吓得那狗猛地一窜。狗的主人不明就里呵斥几句,委屈地它汪汪直叫。

    美男子诚然只看不闻不摸,但狗本来就是给人撸着玩的。薛夜来顺从心间意动去动别人的爱宠。

    便听到耳旁突然有轻笑。

    陈燕卿目光盈盈地站到她面前。

    薛夜来直腰,从狐狸面具细长的眼缝里看到世家公子头顶的天空绽放出朵朵烟花。一闪一闪的华光之下,公子锦衣玉带隽秀文雅,将某个盛世王朝全全缩影在了眼中,华丽而隽永。

    “公主。”陈燕卿笑着开口。“好巧。”

    薛夜来没有回答,反问,“你如何知道是我?”她脸上的狐狸面具洁白,从狭长的眼缝根本看不清眼睛。

    陈燕卿指了指转着钱袋让老板定做武将军糖人的乐原,收敛声音,“乐原常常在殿下身边,燕卿认识,而大皇子府上没有别的姑娘。”

    她就嗯了一声,提着剑往对面走,乐原心慌,催促着老板捏糖,着急道,“等等,乐原的糖人还没好呢!”又实在舍不得,转脸瞧见陈燕卿,惊喜得很,“哎,燕卿哥哥,你也出来玩吗?”

    陈燕卿摸了摸他头,“乐原不用慌,可以自己玩,燕卿哥哥正好有事要去说。”

    小少年只犹豫一眨眼时间,很痛快地抛弃掉少君。“那哥哥快去。”

    陈燕卿早已安置脱开弟弟妹妹,几步走上去与薛夜来并肩,他个子高大许多,垂着侧脸婉婉讲述,要陪她闲逛。

    平西俊才获无数芳心,自然不是虚得。抛开疏离感和矜持,谈吐风趣自然不近不远分寸拿捏得很舒适。

    一个正常人要有正常人的待人接物,堂堂琼海少君,莫非还会小气到多讲几句话都吝啬吗?

    远远看去,一个玉树临风,一个如兰似剑,很有种春天快到的画面感。

    俊才在老字号糕点铺买了好几样,薄薄的纸包着,他打开递过来。

    “这家铺子开了二十年,老板的手艺一如往昔,家中弟妹都很喜欢。夜来试过吗?”

    凡间没有女孩子能抵抗甜点的诱惑。琼海少君将目光投在那切得方方正正的淡黄色甜糕。馥郁的桂花香味顺着热气飘来。

    面具有尖尖的狐狸嘴巴、笑眯眯的长眼睛缝。陈燕卿愣了愣,突然想起什么,有点尴尬,“是燕卿倏忽。”

    “夜来要带回去吗?”

    他刚打算把纸包回去,薛夜来伸出手拿了一块,目光一转,走到墙角,一只背毛疏松的狐狸犬正抬着后腿嘘嘘。

    一个善良的人会关爱小动物。既已摸过狗,没洗手哪能拿东西吃?索性继续关爱关爱人类的好朋友。于是拉起那狗子的后腿往后一扯,毫无意料地得到尿歪狗子怒且惊的扭头反咬。

    狐狸犬张开嘴,嗷呜一口桂花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掉入它喉咙。

    剑鸣轻轻,寒光乍现,一抹清光如霜。三生有幸被琼海少君关爱的狗子,惊恐地睁圆了眼。

    它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瑟瑟发抖。

    “本君是个善良的人。”琼海少君轻轻地道,一截剑刃压住狗脖子,一只手摸了摸狗头好心地替它合上嘴,“吃下去。”

    善意不该被浪费。

    那口桂花糕就包在狗嘴里。刚刚尿歪的狗子四爪哆嗦。

    陈燕卿呆怔地看她走回来,一手提着剑一手空着。那狗子凄厉地叫着一溜烟不见。从他身边擦过,她又从那纸包里捏了块芝麻糕。

    搜寻着新的关爱对象,不防走到河边。零星有几个人拿着莲花灯在岸边预备点。

    陈燕卿良久憋出句,“先贤教人心怀万物,夜来良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实在话。薛夜来顶着不三不四的狐狸脸四顾。结果对上一张阴沉面容。远远地挥退了陪同的两个护卫独身走来。

    说好的‘不便陪你’呢?

    薛月见出尔反尔,竟然也跟着来了。他往河边一站,岿然似远山夜雨,沉沉无光。

    不好,亲兄蛇精病似乎又犯了。

    “殿下。”河边此处无人,陈燕卿抱着纸包,不太自然地拱手低头。

    皇子应也没应,垂着手,宽大的袍子随夜风浮动,他直接走到夜来的身侧,看她手中捏着块芝麻糕,“除此就没有别的想买下吗?”

    “尚无。”而且也不是她买的。

    狐狸面具的嘴巴尖尖,配上烈焰一样的衣裙,旁人只道大概是个可爱而童心未泯的少女。

    哪里知道那底下的脸虽然好看,却是个表情能自理但时常不理的木头,自闭寡言,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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