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而冕: 14、#14 诛一夫纣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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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南也谦要宣“无可辩驳之人证”。

    他先问候在一侧的金家伙计:“图样卖给你家掌柜时,你也在场,是与不是?”

    “是!”

    “卖主长的什么样子,你可还记得?”

    “官爷,那人说自己卖的是家传图样,走投无路不得已为之,不想被人看见怕丢面子,帽子压得很低,鬼鬼祟祟的样子。因为与别的客人不同,我还多留意了几眼,应当还记得样貌。”

    “好!待会儿有五人上来,其中一个就是此人。此人乃是张府家仆,受张勤指派跑腿,险遭杀害,现在已经迷途知返,愿意作证。你只要把他认出来,你俩的供词就对上了,乃是大功一件。你要好好地、仔细地认,明白吗?”

    “明白!”

    张勤听完,脸色煞白。隐约察觉身后有人出来,想要回头去看,却被乡勇压得动弹不得。

    伙计在五人身上左看右看,犹豫许久,指了中间一个:“官爷,就是这个人!”

    “很好。”南也谦笑道,“翟司录、诸位同僚,张府家仆,自有名册,一查便知;也可令张府其他家仆辨认。这总不会是我带来的人吧?”

    “伪证!”张勤惊怒大呼,“这个人是假的!定是你找人冒充!”

    南也谦捋须而笑:“张知府连面容都没见到,如何确定真假?”

    张勤双眼圆瞪,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正的那个家仆,自然早已经灭口!

    王若虚皱着眉头,还想开口。

    南也谦霍然起身,猛击惊堂木:“张勤!你身为一方郡守、黎庶父母,上对不起国家,下对不起百姓。为了升官,竟不惜勾结敌军,祸害百姓。这顶官帽,你还有什么脸面戴!来人啊,摘去他官帽!”

    即刻有两人将他官帽脱下。

    百姓轰然叫好,又喊着要脱去他的官服。只是张勤身上绑着绳索,不好施为。

    百姓正自吵闹,忽然远处有人大喊:“钤辖司来人了!三百多人!”

    乃是方真灵收买的闲汉在钤辖司前候着,一见他们要出动,便跑来报信。

    百姓顿时如同惊弓之鸟,各自乱跑,不一会儿就散尽了。

    张勤见状大喜,对南也谦道:“援军到了!即刻放了我,我留你全尸!”

    游抱刃道:“明公我们恐怕难以抵挡。”

    南也谦会意点头。

    游抱刃当即下令所有人退回门内,关闭大门,搬来重物,顶在门后阻挡。又命人爬上门楼暗中观察。

    不多时,一个指挥的步军在门楼前列队,为首一人身披盔甲,扬声道:“我乃钤辖司马步军指挥使秦交,是什么贼人在此作乱?乖乖将张知府、鲁钤辖等诸位长官完好送出来,或许可以宽大处置。若是负隅顽抗,我便不客气了!”

    秦交是鲁厚旧部,街上动静闹得这么大,早有人去报信,他听了大惊,连忙提兵来救。

    南也谦朗声回道:“张勤通敌叛国,泄露芦子关军情,致使延安百姓涂炭,方才公审之下,已然证实,肤施百姓也都在此见证了!鲁厚实为帮凶,也已经依法擒拿。秦指挥使若没有共谋,不妨放下武器,撤回钤辖司,静观其变。搅进这种大案,于你没有好处!”

    门外传来一阵声响,只听有人道:“若当真是公审确凿,便应将人犯移付有司,如何躲在府衙里,关着衙门,鬼鬼祟祟?可见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秦指挥使,莫要听他胡言乱语,你若救出府公,便是首功一件,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原来是张府门客谭先生在外。他追随张勤日久,颇有威权。秦交听得两边言之凿凿,犹豫不决。

    南也谦道:“秦指挥使若是不信,大可以找方才散去的百姓问一问公审的情形。这等大案,朝廷怎能只派我来?随后还有兵马支援。你救得了张、鲁二人一时,难道还救得了一世?强攻朝廷使者,形同谋反,你可要三思!”

    谭先生道:“此人来路不明,连露面见你都不敢,他说的话如何能信?”

    南也谦皱起眉头,想要出面取信于秦指挥,又不知是否陷阱。

    他低声问游抱刃:“若他们果真强攻,你有什么对策?”

    游抱刃略一思索:“明公问的是打赢的对策还是逃跑的对策?”

    “还有战胜之策?”南也谦奇道,“说来听听。”

    “自然是把那些官儿全都当肉盾推到门前,叫门外的兵马投鼠忌器,我们趁乱杀过去,只要那秦指挥死了,其余人自然就散了。”

    南也谦皱眉:“不可,朝廷命官,怎么能做盾牌!逃跑之策呢?”

    “现在就从侧面悄悄溜走。反正这大门结实,又被我们用物件顶住,他们一时半会儿打不进来。”

    南也谦捋须笑道:“如此一来,先前功夫便都白费了,张勤还是名正言顺的知府,自然会下令关闭肤施城门,大举搜捕我们。我们一群人行迹可疑,轻易就能查出来。龙田乡更要遭受牵连。”

    游抱刃也笑:“正是。所以逃跑也行不通。明公若是还有什么法子,尽管吩咐,小人和乡亲们的全副身家都在明公身上呢。”

    南也谦道:“无他,拖字而已。”

    “明公可否垂训一二?”

    “拖到明日援兵到来,危机自解。”

    游抱刃瞪大眼睛。援兵之说,原来不是骗张勤的说辞!

    现在秦指挥犹豫不决,对己方有利。怪不得不见南也谦焦急。

    两人虽然压低声音,倒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

    众官员原本担心卷入刀兵殃及池鱼,如今听到他们的话,也都各自安心。

    唯有张勤焦急万分;一旦援兵到来,自己绝无幸理;还不如现在赌一把。

    他深吸一口气,朝门外大吼:“秦交!即刻强攻!他们不敢伤我!即刻——”

    南也谦面色一变:“塞住他的嘴,拖到后边去!”

    游抱刃忙亲自施为。

    虽然如此,门外谭先生与张勤相交多年,立时察觉到其中深意。

    他压低声音道:“秦指挥,府公说得对,他是朝廷命官,这些歹人不敢伤他!既是府公亲自下令,便即刻遵令吧!”

    “可是刀剑无眼,恐殃及诸位长官啊。”

    “府公如此下令,又随即被禁声,必定是察觉了什么,或许还有更多阴谋。迟则生变,即刻强攻吧!”

    “这……”

    “秦指挥,你领兵围在府衙门前,若是救下府公,便是奉命行事;若是救不下,可就变成擅做主张了!你不想湿鞋,却已经一脚踩到了河里,没有退路了!”

    秦交神色一凛:“谭先生说得是。”

    说罢下令攻击。

    便有士兵搬来撞木,扛在肩上撞向大门,“哐”“哐”声响振得门内众人皆惊。

    如此迟早会被攻破。

    南也谦面色阴晴不定,瞥着游抱刃,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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