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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锦屏春昼(重生)》 14、岁云暮014(第1/2页)
临川小筑,钟离溪沉着脸,听着章淮战战兢兢的禀告,他看着被送回来放在正屋中的绣屏,那四时景绣屏好似本就应该放在这儿。
他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上一世的临川小筑。她有多喜欢珍爱这扇绣屏,他是知道的。
钟离溪不明白,为什么她再次见到这扇绣屏会是这样的神情?难道她连那些欢喜都是装的?她当真能装得连他都瞧不出破绽?
“王爷……”章淮小心翼翼道,“另外那锦盒中的想,萧先生已经查看过了,没有问题,只是里边加了一味生犀,使得安神效果更佳。”
生犀亦是灵犀,少见得很,便是长安勋贵也不见得能寻来。
钟离溪自然知晓,他只点了点头。
章淮小心抬头瞄了他一眼,又回道:“符璋那儿有了莲香的消息,王爷真的不等找到莲香再……”
他忍不住想地问着,先淑贵妃之死愈发扑朔迷离,瞧着晏氏插了手,山家也出了力,便是连晋国公府、辅国公府也掺和其中,但到底真相是何,实在难说。他家王爷突然间找起晏相麻烦,难道就不怕打草惊蛇?
钟离溪淡淡道:“谁说是全是为了母妃。”
章淮一愣,这些日子他以为,他家王爷给晏相找的麻烦皆是因为先淑贵妃。他不禁疑惑,难道不是吗?又或是为了晏九娘?
可是,章淮一言难尽地望向自家王爷,这么做,难道不是在把晏九娘推得更远吗?
钟离溪轻皱剑眉,不再理会章淮,他记得他每每去看她,她房中燃得都是与着锦盒中一样的安神香,然而,这安神香却并不见得能让她安然入睡。她总是噩梦缠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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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太虚观是大虞□□时便屹立在长安的道馆,百多年来,香火从未断过。而今的观主抱元子更是被被长安这些勋贵奉为半仙。
只是抱元子常年在外游走,行踪不定,真正能如愿见到他的人,少之又少。
章淮跟在钟离溪身后,望着太虚观的山门,他家王爷素来不信鬼神,今日不知从何来的念头,想到来这太虚观了。
络绎不绝的香客,从二人身边走过,其中自然也不乏长安那些个勋贵。
门口小道童迷迷糊糊盯着人群,有些落寞,忽而见到两人,整个表情都鲜活了起来。
他小跑到钟离溪面前。
“可算等到贵客了。”
钟离溪眉角一扬,他定睛看了看那如释重负的小童。
“看来老道士早就猜到本王会来。”
章淮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听着小道童与自家王爷打哑谜。
小道童似是有些苦恼钟离溪对抱元子的称呼,但终是点了点头。
“前日师父让小道给贵客送了东西,便让小道在门口候着贵客。”
他引着钟离溪进到观内,不同于前院人声鼎沸,进到道观深处,曲径通幽,仿佛只余下山间鸟雀清脆的鸣叫。
还有耳边小道士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似是有说不完的话。
“昨日小道等了一整日,天黑了也没见贵客!”
钟离溪听着他的话,心中毫无波澜只觉得有些聒噪,只淡淡睨了他一眼。
但小道士并不是会看眼色的人,他依旧喋喋不休着。
“师傅说,贵客一定回来,我本还不信,今日也当贵客不会来呢!没想到,贵客竟然真来了。”
小道士笑了笑,憨态可掬地看了看钟离溪,见钟离溪看着小径旁的花丛,兴致冲冲地开始讲解。
“此花乃是荼蘼,春盛时,满园春色,偏它没有好好开,到了春末才盛开。”
钟离溪愣了愣。
——花开至荼蘼,便如人之至迟暮。清和,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头蓦地一痛,是谁在说?为什么要这么说?
钟离溪沉下脸,锦盒中含着生犀的安神香,太虚观小径上的荼蘼花,还有抱元子似是引到的那番话。他想,他与她重活一世之事,抱元子或许是知晓内情的。
小道士将二人带到一个僻静的小院,他指了指紧闭着门的屋子。
“到了。贵客,师父就在屋中等你。”小道士笑着对钟离溪道。他好似半点没有察觉出钟离溪的异样。
章淮想要跟进去,却被小道士拦住。
“师父只见贵客,不见旁人。”小道士笑眯眯道。
“我怎么算旁人……”章淮不服气想要反驳。
“你在外边候着吧。”钟离溪推门而入,留下这句话。
章淮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家王爷的背影,又转头瞪了一眼小道士。
小道士浑然不在意,冲着他笑了笑,在院中的石案上沏起了茶水。
“先生与我在此等师父与贵客出来吧。”
-
钟离溪进屋便看见抱元子正拿着蒲扇小心扇着案上的炉子。
炉中所煮的并非是茶水,真真米香传来,钟离溪微微凝眉,不知抱元子是何意。
抱元子似是注意到他,也不曾起身,只是笑看着钟离溪。
“王爷,我们又见面了。”他似是见到故人,热情感慨着。
钟离溪走到他对面,撩袍坐下,他看着炉子上,砂锅中慢慢沸腾锁冒出来的热气氤氲。他从袖中取出锦盒,放在案上。
“道长还是这般不拘小节,本王来此,连一杯茶都没有。”
抱元子闻言也不在意,笑了笑,看着案上的锦盒也没有多说。
“王爷不缺一杯茶。”
“那本王缺什么?”
抱元子看着钟离溪,却没有直接回答他,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方外之人本不该掺和其中,只是他到底还是没忍住。
“王爷可记得去岁,老道与你说的那番话?”
钟离溪一哂。
——《南华经》道是: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王爷若回长安,务必常想此言,凡事切忌过激,否则事与愿违是小。
什么哀莫大于心死的话,与他有何干系。他回长安所行之事,皆徐徐图之,又何曾过激。
钟离溪回想着那段话,一如当时在心中反驳的那样。然而,他眼底倏地危险了起来。不对,唯有知知一事,不曾在他意料之中。
“看来王爷总算是想到了。”
“道长这话是何意?”他望着抱元子,语气之中尽是不可忽视的危险。
抱元子轻叹一口气。
炉子上,已然沸腾的砂锅,热气扑腾扑腾冲着盖子,发出声声响声。
“王爷可知这是何?”抱元子望着炉子问道。
“老道士何必这般故弄玄虚。你等着本王来,难道不是要说什么?”钟离溪轻哼一声,看着抱元子道。
抱元子拿起旁边放着的碗勺,揭开盖子,里边俨然是一锅澄黄的粟米粥。他舀了一碗,推到钟离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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