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 4、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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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也不是什么快乐的事。”宋思蘅粗暴总结,“要我说,最好从一开始就别暗恋。”

    两人争论不休。

    温盏睁着眼发了会儿愣,又顶着呆毛爬起来。

    抽出放在床头小框里的水性笔,有点纠结地想了想,她在漫画书空白处写:

    被x抓到了,他果然不记得我。

    我也不想被拒绝。

    所以,我绝对、绝对,不会跟他告白的。

    但是,x今天没穿衣服。

    我想……

    摸摸他。

    ——2015.9.12

    -

    之后一连几天,邱苏橙迟迟没回宿舍,温盏也没再往泳池的方向走。

    这几天天气仍旧很热,北京的气温要一直到十月才会勉强降下去。

    所以,商行舟大概率,仍然每天在那游泳……

    周五,公共选修课。

    温盏攥着笔盯着老师ppt,脑子里思绪乱飞。

    两节连堂,到了课间,老师关灯放小电影。

    就那么个空档,涂初初拎着草莓冰从后门溜了进来,很自然地找到温盏,坐在她身边空位上。

    温盏一抬头正对上一双桃花眼,有点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来请罪。”涂初初双手合十,殷勤地帮她把草莓冰包装拆开,吸管插好,一张漂亮的小脸皱起来,“开学那天,商……我继父去部队了,不在家。我妈本来说想请你带我参观学校,结果没等到你,就先把我领走了。后来杨阿姨她是不是说你了?对不起,我白白害你挨骂。”

    温盏微怔,哭笑不得:“我没生气。”

    微顿,又纠正:“也不是你的错。”

    杨女士对她没耐心,并不是最近一天两天的事。

    倒是涂初初……相当自来熟。

    因为长相明艳漂亮、性格又很好,她跟身边全年龄段的人,关系都很不错。

    虽然认识时间还不算太久,但温盏内心,非常羡慕。

    “不过,盏盏。”涂初初把自己那杯芒果冰也打开,大眼睛眨啊眨,“我都认你妈做干妈了,还不知道你多大呢。”

    温盏报了个日子,她有点惊讶:“你跟我同岁,就只比我大两个月?上学这么早?”

    “嗯。”温盏点头,“因为我奶奶不想带我,在家的话,没人照顾。”

    “天呐,那你脑子一定发育得比同龄人好。”涂初初探头,读她讲义上的课程名字,“棋牌、数学与博弈论……这是教人用概率论打麻将的课吗?一听就很高级!”

    温盏被她逗笑,吸一口草莓碎冰,冰得一个激灵。

    她解释:“这个更偏理论数学,不过也可以拿来算桥牌。”

    她刚说完,身后忽然卷过一股冷气。

    是的,冷气。

    空调凉风被人快步经过时带动,她非常敏锐地在这人身上感受到一丝不爽,回过头,光影交织着,明与暗交界的地带,只看到一个少年颀长嚣张的背影。

    温盏微怔一下,有点不可思议。

    紧接着,心里微小的的惊喜,像藏在汽水里的小泡泡一样,一个接一个漂浮起来。

    身边有女孩窃窃私语:

    “草,商行舟竟然也选修了这个课!”

    “赚到了,这都能撞上他?”

    “妈的,早知道我坐前面。”

    ……

    阶梯教室相当宽敞,大多数学生都集中在中后排。

    商行舟穿着运动短裤,和一件袖子剪了缺口的黑t,寸头短发有些湿,拽里拽气拎着背包,拉链没有完全拉严。

    正中露出一截遮不住的网球球拍,大概刚刚从球场回来。

    可他身上没有汗味……

    温盏想。

    是洗过澡了吗。

    小电影还在放,但已经没人关心投影了,都在看商行舟。

    众目睽睽,他旁若无人迈动长腿,气压有些低,一口气走到第一排。

    也不知道石一茗占的这什么破位置,走到跟前时,这哥们正背对着他,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在对着旁边几个女生造谣:

    “我喜欢腰细的,哦,商行舟?商行舟他喜欢胸大的。”

    草莓冰呛进气管,温盏趴在桌上,咳得肩膀抖抖抖。

    商行舟皱眉,抬腿踢石一茗凳子一脚:“滚进去。”

    石一茗立刻抱着讲义坐到里面,把位置给他腾出来。

    一边挪,一边仰头问:“舟子,你知道这是个什么课吗?”

    “你文盲?这也要问?”商行舟头也不抬,散漫地冷声,“打牌的课。”

    “……”

    老师还没回来,他坐下就低着头划拉手机,气压有点低,脸上神情有些不虞,后脖颈肤色冷白。

    石一茗身边几个妹子窃窃私语,换位置,羞涩地坐到商行舟旁边:“你是商行舟吗?我们能换到你这边来坐吗?”

    商行舟撩起眼皮,冷淡地拒绝:“有人。”

    “这不是没……”

    “我说了。”商行舟冷声打断,有些不耐烦地重复,“有人。去坐别的地方。”

    几个女生悻悻离开,教室内响起小小的暧昧笑声,很快又平息。

    涂初初默不作声看着,谨慎地撑住下巴:“我哥竟然也报了这个课?”

    温盏闷声:“嗯。”

    涂初初喃喃:“他怎么对女生这么凶,我们离他远点。”

    “……”

    温盏偏头去看。

    隔着大半个教室,商行舟身边的位置,一直到下课,也没有人来。

    -

    快下课时,老教授退出ppt,推推眼镜:“还有二十分钟,你们写个小作业概括下第一堂课讲的内容吧,不用很长,三百字就行。”

    温盏从活页夹中取纸出来写梗概,写完了也没人收,就从最后一排往前面传。

    等收齐,果不其然,老教授翻着作业纸,又说:“好的,现在我来点个名。”

    他挨个儿读名字,温盏撑着脑袋,放空思绪,盯着第一排商行舟的后脑勺看。

    这些年他似乎一直是寸头,不太喜欢留头发的样子。

    身边朋友不少,但看起来总是利落又坚硬。

    “好了。”老教授整理作业纸,“有没有谁被我点漏了的?”

    温盏愣了下,有些无措,举手站起来:“老师,我。”

    老教授纳闷:“你交了吗?”

    温盏不太确定:“我好像没写名字。”

    “我这儿也没见谁没写名字,要不你上来看看。”下课铃响了,教授说,“其他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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