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太监也能当攻吗: 8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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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开始觉得没什么,但后来在将入殿试的名字上呈时,一名考官忽然说了句:“没想到曾统领的弟弟如此有才学,没有如曾统领一般入伍,反而是满腹经纶,走上了科举之路。”

    闻析一下看过去,“这个曾思成,乃是曾邺的弟弟?”

    “没错,是一母同胞的弟弟,闻郎中竟是不知此事吗?”

    闻析的确是不知,他先前读到这篇策论时,只觉得这考生文采飞扬,当是胸有沟壑的大才。

    只是没想到,这人竟是与他结怨的曾邺的亲弟弟。

    但闻析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一贯是惜才的,何况他与曾邺之间的恩怨,只是他们二人之间,不至于牵连了旁人。

    会试放榜时,可谓是人山人海。

    闻析与许方信一道,也去了现场。

    有人惊喜自己高中,也有人扼腕名落孙山。

    科举每三年一次,这次没中,便也只能等到三年之后。

    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几家欢喜几家愁。

    而其中有一学子,在看到自己的名字上榜后,很是高兴,但在一番寻找后,却很是奇怪。

    “赵兄,为何不见你的名字?以赵兄的才学,当是位列三甲之一也并不奇怪。”

    被这学子拉着的,乃是一个青衫洗到发白,却依旧脊背挺直,从背影看便是极具文人风骨的读书人。

    旁人有人嗤笑:“榜上连名字都没有,还敢吹嘘前三甲?瞧见了吗,这前三甲之一的曾思成,可是禁军统领曾邺亲弟。”

    “这曾家,才是真正的名门之后,如尔等寒门士子,如何能与之相比,实在是不自量力!”

    那学子听着就不高兴了,“你说我也便罢了,但赵兄可是出了名的神童,以他的才学,不可能会落榜,这其中一定有鬼!”

    “可笑,何人不知,今年的春试,乃是有史以来最为严格的,那些企图作弊的,早便被发现除名丢了出去,能入贡院考试,且名列前茅的,皆是有真正才学的。”

    “我看你这便是,自己落了榜,所以便在这里胡乱的攀咬。”

    其他人见这青年一身发旧的青衫,便知只是个落魄的举人,且还名落孙山了,自是瞧不起,跟那讽刺之人一起应和。

    学子还想要与他们争辩,但被青年拦住:“罢了,是我技不如人,不曾高中。”

    “只是一次科举,并不能代表全部,只要我胸有笔墨,迟早有为家国社稷尽忠之日。”

    闻析觉得此人能屈能伸,倒是颇有几分文人风骨。

    一旁的许方信倒是称奇:“赵知宥竟是名落孙山,倒也是可惜。”

    闻析奇怪:“许大人认识这名举子?”

    “赵知宥三岁能背诗,五岁过目不忘,十岁便已是苏州远近闻名的神童,他的诗作我曾拜读过,引经据典,可见其才学之高。”

    “先前科举之前,他算是举子之中,最有望摘得会元之人,没想到最后竟是连会榜也没上。”

    但闻析听着,却心中怀疑起来。

    能被许方信这等满腹经诗的状元郎,都赞不绝口的才子,便算是拿不了前三甲,如何连名字都上不了榜?

    闻析心中有疑惑,便带着许方信又回了贡院,将写着赵知宥名字的考卷找了出来。

    许方信也看了一遍,咦了声:“如此低水准,甚至算的上是文理不通的策论,竟是赵知宥写的?若是如此,那他的神童之名,当是有名无实了。”

    闻析却不太认同:“但我观其言行,当不是弄虚作假之辈,但这篇策论,的确是连合格的水准都没有。”

    心中的疑惑,直到殿试那日,闻析忽然发现了不同寻常的端倪。

    殿试乃是皇帝亲自出题,贡生们现场作答,因此是十分考验贡生现场发挥能力,且这一关是无论如何也作不得假的。

    只因谁也不知皇帝会出什么考题,因为裴玄琰压根儿就没和朝臣们商议过。

    甚至是,他自己都是临时想了个题目。

    但其中有一人,便是此番会试前三的曾思成,在作答时的水准,和他在会试时所写的策论,完全不是一个水准的。

    因为这篇策论,当时是闻析批的,闻析极为欣赏,可殿试其表现,与会试时给闻析的惊艳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便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过裴玄琰并不知这点,即便曾思成的表现,与会试的差距很大,但只要是入了殿试,即便是名次往后,也已经是官身。

    只是没法像前三甲一般,能直入翰林院为官。

    但就在裴玄琰要当众宣布时,闻析却上前一步道:“陛下,微臣有要事启奏。”

    当众打断皇帝的宣旨,这可是足够能掉脑袋的。

    但皇帝非但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是十分的和颜悦色:“闻析有何要事,只管说来。”

    “陛下可否屏退众人?”

    虽不知闻析为何,但他这么说必然是有其深意。

    裴玄琰依着他,摆摆手,示意殿内一众人等暂且退出去。

    “闻析,出何事了,这般严肃?”

    四下无人了,闻析才道:“我觉得,曾思成的才学,与他在会试时所作的策论,完全不是一个水准。”

    “更或者说,便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所作,即便举子在殿试时,面对皇帝会有所紧张出错,但也不至于答得毫无逻辑可言吧?”

    闻析将会试的卷子,与曾思成殿试时的作答,摆在一起给裴玄琰看。

    裴玄琰自也很快发现了端倪,“不论是字里行间的逻辑,还是引经据典的才学,殿试的作答,与会试的策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甚至是一个天一个地。”

    “没错,会试时,这份卷子是我批的,当时我便被之惊艳,所以将其定为了前三甲,可今日的殿试,却完全两模两样。”

    “且曾思成殿试的水准,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会试的另一份卷子,是放榜那日,我有所疑惑,所以回贡院翻阅了一下。”

    闻析将写着赵知宥名字的卷子,也展开给裴玄琰看。

    “这卷子的水准,倒是与曾思成殿试的水准,极为相似。”

    闻析点头,“没错,会试是集体作答,考卷收上来后,为了防止会有考官通过字迹,而认出考生,所以字迹都是再由考官誊抄一遍。”

    “虽然无法从字迹上分辨,但是学识是无法骗人的,胸中是否真的有墨水,只需现场作答便可知分晓。”

    裴玄琰很快便明白了闻析的意思,“闻析既然提出了此质疑,必然是有所应对之策了吧?”

    “我想让曾思成和赵知宥,来个当场分辨。”

    当皇帝忽然宣布,召见赵知宥时,所有人都奇怪,皇帝忽然召见一个落榜的举子是为何。

    便是连赵知宥本人,都对此甚是奇怪。

    直至,皇帝忽然做出指示:“闻郎中向朕反应,他对会试中的一篇策论,存在异议,所以朕特意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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