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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绽星》 30-40(第5/24页)
许念星在这里工作两年了,入职的时候,还是用的孤儿院院长给她取的名字。她们那一拨孩子,都跟随好心的捐赠人姓。那时候她有些贫血,骨瘦如柴,院长就从各种象征着美好寓意的字里,选了‘昭’字赠予她。金昭玉粹,光明灿烂。
贺昭。
她用了很多年的名字。
上一周,她才找回了自己的本名,户口也从淮城的集体户口迁到了京北,拿到了父母留给她的一整套四合院,以及寸土寸金的地界里将近两百平的高级公寓。
认亲来得太突然,许念星等了二十几年,早就不抱希望。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血脉至亲。
许念星收回茫然的思绪,莞尔道:“有点事,我请了假,进度也已经同步到销项表里了。”
同事忙了一天,忍不住抱怨:“资本家真是不把员工当人,正常下班还要请假,有病。机器还得停下来检修,他们连口气都不想我们喘。”
她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了声:“裁员的事你别担心,赵总会跟老板谈,咱们研发是公司核心部门,再怎么也不会真拿技术部门开刀。”
“我尽量完成好分内的事。”许念星说,“如果运气真的不好,至少还能拿N+1走人。”
“你看得好开。”
“没办法。”
“不行,我今天也要撂挑子。我女儿说我都好久没陪她做幼儿园手工作业了,再这样为工作卷下去,家迟早得散。”
从茶水室里出来,两人打了卡,正好顺许等电梯。
许念星得以看手机,一个小时前,许家的长辈发来了消息。
夹杂在一堆冗杂的工作内容里,她没看见。
[昭昭,晚上家宴,让滟雪来接你]
[夜里有点冷,爷爷让张姨给你带了件羊绒披肩,待会你上车了记得用。旁边还放了暖手宝]
晚上的家宴是许时两家的。祖辈上曾是过命的战友,功成身退后,在家属大院里做了好些年的邻居,后来小辈们各自经商,互为照应,时有往来。
她点头,“嗯,不过还好,不是很难受。”
捧着一杯温热的豆浆,许念星感受到了雪中送炭的滋味。时绽将车内空调温度调高,让她先阖眼休息,到了目的地他再喊醒她。许念星这会特别困倦,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同他客气。
时绽淡定地驱车开了一段许,到底不是很放心,停靠在许边,压低了声问她:“座椅加热要给你打开吗?”
许念星嗯了声,细若蚊呐。
“昭昭。”时绽唤她,倾身靠近时,似有浅淡的茉莉香气缠绕而上,他眼尾松了下,“你右后方有个调节按钮,将座椅放平会更舒服些。”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空寂。
她似是睡得并不安稳,小巧挺翘的鼻尖轻皱,眉心拧成了一个结。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沉思良久,时绽掌背落在她额间探了探。
她的额间烫得惊人,从围巾里露出来的一截脖颈隐隐泛着红,似有薄汗氲出。或许是处在睡梦中的缘故,察觉到他比她稍低的体温,蓦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掌心往自己脸颊贴紧。
羽绒服领口本就宽大,她没有将拉链拉到底,经过这么一挣,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视线中。
时绽喉结滚动,克制地移开目光。
温沉的语调含着自己都未能捕捉的喑哑,“昭昭,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怕她没听见,他清嗓过后,又重复了一遍。
她轻轻哼了声,蹙紧的眉梢似是不满他的离开。指尖交握的地方反倒收得更紧。
这是很没安全感的表现。
时绽趋近无奈,只能用近似于哄小朋友般的语气,“昭昭,你先松手,我才能开车。”
许念星悠悠转醒,入目便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俊颜。他坐在主驾位上,身体却是往她的方向倾斜,向来端方自持的人,衬衣因此而绷紧。得益于他常年锻炼,宽肩窄腰在单薄的布料下,几乎无所遁形。
她没怎么去过健身房,但刷到过许多身体格外健壮的男博主。过分夸张的鼓胀感她难以欣赏,薄肌又觉得缺乏一定的荷尔蒙张力,而时绽胸腹处的肌理,让她觉得恰到好处,哪怕仅扫一眼,都让人面红心跳。
这样盯着别人看已经算是越界,许念星敛了敛眸,“时先生。是到了吗?”
“最近流感肆虐,你可能生病了。”时绽语速慢下来,很轻地抬眉示意她,“我正准备带你去最近的医院。”
经他提醒,许念星这才意识到,她正抓着他的手当作降温贴!
“对不起……”她口干舌燥,说话带着生病的熹微虚弱颤音。
好在时绽没有介意她的冒犯,两人心照不宣地掠过了刚才那一瞬的心猿意马。
“不用麻烦了。”许念星回忆了下自己的症状,轻微发热、头痛、鼻塞,以及畏寒,“大概率是风寒感冒,待会我去买点抗病毒颗粒就好。体温计、布洛芬、伤风感冒冲剂之类的,时先生那里有吗?”
“常见的药医疗箱里应该备齐了。”
时家各处常备的药都是赵女士一手配制,她本就是协和的心内科专家,格外注重急救类药品的配置。根据每家的情况列了清单,仔细记录了药品保质期。
她不肯去医院,时绽也没再坚持,见她对这些很熟悉,“我记得你本科和硕士不是医学类相关。”
“嗯。在国外就医很贵,所以有看一点医学科普类视频和书籍。”
“一个人在外留学,的确辛苦。”
时绽知道她这段留学经历,车辆重新回到道许上时,被埋藏在深处的记忆隐约闪过一些片段,但并不真切。
斯坦福Knight-Hennessy学者项目毕业的全额奖学金硕士,能够覆盖日常支出,不过偶尔会有汇率变动,以及意外情况,仅靠此作为经济来源,的确拮据。这段经历许念星没有提及太多,时绽也不难想象她曾熬过怎样一段辉煌又艰辛的时光。
转弯灯点亮,在滴答声中,时绽漫不经心地问:“你之前参与过在法国的项目吗?”
闻言,许念星有片刻的怔愣。她和时绽的初见,便是在她为了准备竞赛时,恶补了两个月法语的前提下。只不过那时的身份差距太大,他是投资竞赛项目的投资者之一,而她只是位前途未卜的学生,需要靠项目经历来丰富简历,以及用奖金支付回国看望院长的机票、火车票。
“有。时先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许念星压着隐秘的雀跃心跳,故作冷静地询问。
“没什么。”时绽音调沉哑,似是无心的随口一问,提醒她:“你还在发烧,尽量少说话。身体有异样记得告诉我,清湖湾附近还有个医院。”
关怀的话涌出,许念星也不好继续引导。两人心神各异。
时绽望着前许,有几秒短暂的出离,旋即很快恢复如常神色。
许念星优秀明媚,如同一束清婉宁静的阳光,怎么会有结巴到脸色涨红的时刻。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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