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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秀才娶了兵》 150-160(第15/16页)
上来,“一等一的卤牛肉,十天半个月不坏。”
押解犯人并不是美差,尤其是跟着钦差上京,更是半点油水也无,所以几个官差都憋着一股气,“那就都来点。”
“好嘞。”
少年忽然神神秘秘地凑上前去,“官爷,出门在外,吃得好睡得着是最要紧的。我还有上好的酒,开坛十里香。”
有人率先心动了,“头儿,要不……”
那打头的定了定神,喝道,“三令五申过的,这趟是上京城,不准饮酒。都忘了?”
官差们臊眉耷眼起来,“那算了。”
“唉,真是没口福,那酒是自家酿的,还有个酸秀才题过词呢,风来隔壁三家醉。”少年絮絮叨叨地说着,将烧饼和牛肉递过去,“五两三钱,给我五两就成。”
官差们向外张望,“怎么钦差大人还没到。”
有人便道:“他只是怕饮酒误事罢了。这趟是坐船,又不是走路,咱们几个兄弟喝两杯,船夫照样摇桨,能耽误什么。”
打头的便也心动起来,“先来两坛。”
“我这就给您搬上船,不劳您费心。”少年点点头,很乖觉的样子,“官爷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猴崽子倒机灵。”官差们说着,忽然噤声,“郑大人来了,你先下去,别让人瞧见。”
少年忙忙地走了。郑越上了船,先到冯昭华的房间里,两个人对坐喝茶,谁也不开口。
冯昭华冷冷地道:“没想到你出京一趟,收获不少。”
郑越将茶杯一顿,茶水便溅出几滴,“娘子,你以为我心中好受?”
两个人冷眼相对,冯昭华别过脸去,丫鬟刚想解劝,郑越却站起身来,气鼓鼓地出门去了。
他挥手叫道:“开船。”
船夫应了一声,忽然道:“大人,可能……可能开不了。”
“怎么会?”郑越脸即刻黑了,“难道船坏了?”
“那倒没有。大人您看……”船夫指向河面,郑越立时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十几艘披红挂彩的花船竟像是约好了一般,齐齐地停在河心,将河道堵得严严实实。官船完全动弹不得。
花船上极度热闹,丝竹管弦之声纠缠在一起,有人唱曲,有人猜拳,混着酒菜的香气与浓郁的脂粉气,笼罩着整片水域。
第160章 水上 郑越眉头紧锁,目光如刀,“何人……
郑越眉头紧锁, 目光如刀,“何人胆敢阻拦官船?”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威压。
中间一艘最大的花船上, 珠帘轻响,一个华服女子款步走出。她约莫四十岁上下年纪, 一脸浓妆,穿一件绛紫色提花缎面袄子, 衣料厚重, 领口镶着宽宽的貂毛,有些气派。她在船头行了个万福礼,语调轻柔:“惊扰大人了,闻大人今日北上,特率十二艘船的姐妹们前来,为大人献一曲, 以表万民感念。”
郑越听得一头雾水。他转过头,正好看见冯昭华和丫鬟的脸在窗帘后若隐若现, 一阵无名火起,“谁让你们来的?”
女子笑道:“是一位贵客。”
郑越冷笑着向外摆手:“感念便不必了,请速速离去,不要耽误官船的行程。”
那女子不卑不亢地抬起眼来,“大人,我们虽是贱籍女子, 但得人钱财,忠人之事。贵客包船让我们在此献艺, 我们……”
郑越赶紧打断了她。码头人来人往,这一幕若被有心人瞧见,可是言官弹劾的绝佳题材, 自己的清名立即就要毁于一旦。
他焦躁起来,“到底是谁,让他露个面。”
那女子便隐入了珠帘中。过了一会儿,几个女子簇拥着一个华服少年出现了。那少年穿沉香色暗花罗直身袍,腰间悬了一枚玉佩,并一个秋香色的遍地金荷包。头上未戴冠,只用一根玉簪子挽了发,打扮并不张扬,可一瞧就是市面上最好的货色。
郑越愣了,这少年的脸很熟,“你是……”
少年拱手道,“郑大人安好,我叫陈秉文。”
郑越恍然大悟,没想到这纨绔子弟弄这样大的阵势,“陈三公子,你这是……”
“我要见我二哥。”
郑越皱眉道:“为何不去探监?”
“大人有所不知,我要是能进得去,也不会弄这一出戏。”陈秉文难得严肃起来,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万般无奈,只好出此下策……”
郑越叹了口气,哭笑不得,“都是按规矩办事罢了。”
“我明白。”陈秉文向后一摆手,“姑娘,你来领头,十几艘花船叫来的姑娘齐齐合奏一曲《闹五更》。我二哥虽然在船舱里瞧不见,可耳朵还是好的,一定听得清。”
他将那荷包在桌上一拍,一把金豆子咕噜噜滚了出来,“大伙儿都卖力一点,弹完了,重重有赏。”
歌女们顿时来了兴致,“陈公子出手如此大方,别说《闹五更》,闹上三天三夜也行。”都纷纷转轴拨弦起来。
郑越急怒攻心,想叫人将他赶走,可十二条花船如何赶得过来。眼看这花船合奏动静极大,过往行人船只都来凑热闹,这陈三公子可以不要脸面,自己还是要的。思来想去,只得点头道:“我答应,你自己过来,不许带人带兵器。”
“那是自然。”
押送的官差们都偷偷挤在甲板的一角,笑嘻嘻地看热闹,见郑越有令,领头的便掏出钥匙,直奔下层的货仓。
刚下步梯,他就差点撞在一个人身上,仔细一瞧,是那刚才卖烧饼卖酒的少年,用草绳拎着三坛酒,“官爷,我着急忙慌就给送来了,我还多送了一坛子,生怕喝得不尽兴。”
“知道了,赶紧走吧。”官差伸手去腰里摸钥匙,“钥匙呢,钥匙去哪儿了?”
他慌张地到处摸来摸去,怀里,荷包,找了一圈,“完了完了……”
少年忽然一指,“不是在地上吗?”
官差仔细一瞧,正是那一圈铜制的钥匙,在角落处闪着暗光。他喜出望外,捡起来便直奔囚笼而去。
陈秉正被人带到二层房间里站定,陈秉文看见他周身的枷锁镣铐,脸色惨白。他颤抖着叫了一声二哥,就冲上来径直跪倒,“你受苦了。大哥守城不能来……”
陈秉正镣铐加身,想去摸一摸他的头发也不可得,只得苦笑,“弟弟,你好好在家,孝敬母亲,听大哥的话。”
“我……我会好好听话。二哥,我担心你。”
“天子圣明。”陈秉正点头,“以后,你对二嫂要多加照顾。”
陈秉文心中一阵酸苦,“她总是等着你的。”
“倘若我有三长两短,家中的大小事务你要多操心。”
“没有这回事。”陈秉文直摇头,擦一擦眼角的泪花,“我乖乖在家,等你的好消息。我等你接着教我,打我手板……”
陈秉正被他说得想笑又想哭,“好。”
陈秉文从袖子里又掏出一把金豆子,给几个官差分了,“你们一路好好照顾我哥,他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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