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娶了兵: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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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被捕 林凤君蜷缩在房梁上,后背紧贴着……

    林凤君蜷缩在房梁上, 后背紧贴着冰冷粗粝的木柱,一动不敢动。梁上积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混着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她的腰腿有种浸入骨髓的酸软, 心脏却擂鼓般敲着胸腔,咚咚, 咚咚,每一下都又重又急, 震得耳膜发鸣。

    孙大人还在和陈秉正闲聊, 她一句也听不懂。耳边任何一点微小的声响都被放得极大,她开始害怕了,怕得厉害。不是怕正面拼杀,刀口舔血的日子她过得不少。怕的是有人耍阴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她连呼吸都压得又轻又缓, 变成喉间一丝微弱的气流。汗水沿着额角滑下,冰凉地淌过太阳穴, 痒丝丝的,她来不及抬手去擦。

    一滴水落了下来,恰恰落在陈秉正脸上。他不动声色地用袖子擦了擦,孙大人皱着眉头道:“你很热吗?”

    “孙大人来督察,战战惶惶,汗出如浆。”

    孙大人点头道:“钟毓很好, 切莫做钟会。”

    陈秉正听得浑身一凛,站起身来道:“多谢大人提点。”

    “你还年轻。凡事戒急用忍。”孙大人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不幸中的万幸, 并没有人再来敲门。孙大人走得很干脆利落,后面一句话也没留。陈秉正轻手轻脚地将柜门开了,冯昭华已经是四肢麻木, 挣扎着向外迈了一步,差点栽倒在地下。郑越叹了一口气,弯下腰伸手抄起她的背部和腿弯,将她抱了出来。

    冯昭华迅速站直了,夫妻两个并肩而立,都没有表情。

    郑越小声道:“马车就在后门外面。仲南,不必相送。”

    陈秉正拱手作揖:“我在此谢过你们夫妇俩。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不会透露半句。”

    郑越嗯了一声,手刚碰到门闩,忽然回头道:“我到底是钦差。”

    “我完全明白。”

    郑越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我离开这里,后续也许就只能公堂相见了。”

    陈秉正笑了,“那就请钦差大人手下留情。”

    郑越的手抖了一下,他咬了咬牙,“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仲南,你老实答我。”

    “有人构陷我,倒卖粮食的事纯属子虚乌有。”

    郑越点头道:“明白了。娘子,我们回家吧。”

    冯昭华上前一步,跟在他身后。两个人默默地出去了,再也没有回头。

    马车在衙门后身的小巷里候着。郑越走近了,却摆一摆手,“你先回府。”

    车夫看看冯昭华,又看看他,脸色犹疑,“夫人……还要坐车。”

    “你听夫人的还是听我的?”郑越脸色铁青,“难道我不是正经主子了?”

    “是是是。”马车夫立即跳上车,一溜烟地将车赶走了。

    冯昭华沉默了半晌才开口,“相公,你有话跟我说。”

    郑越抬头看着夜空,星星很亮。“这里离家不是太远,可以步行回去,顺便瞧一瞧天上的星星,天高夜气严,列宿森就位。”

    “你……”

    “娘子,成婚以来,我只觉得身边的人越来越多。细想一想,一个师爷,两个小厮,马车夫,杂役,还有丫鬟们,都是你亲手安排的吧。我在外面见过什么人,写过什么文书,办过什么案子,你都一清二楚,又或者,岳父大人也是一清二楚?”

    “你多心了。”

    “你就算想做王夫人,我却不是蔡卞,才华身世差得远。”郑越冷冷地说道,“我才疏学浅,侥幸中了进士。似我这般没有家世的进士,京城也有上百个。外放做个知县,再混十余年,能有个知府的位子,也就谢天谢地,祖坟上烧高香了。娘子你美丽聪慧,名满京城,明明是我高攀了……”

    冯昭华打断了他,“相公,你我已成夫妻,和睦恩爱,何必妄自菲薄。”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将自己的画拿给仲南品鉴,却对我说端杯茶来。你以为我是他的跟班。”

    冯昭华愕然道:“我……我不记得了。”

    郑越苦笑道,“岳父大人选中了我,是因为我恭顺听话,可以任人摆布吗?我似乎也没有别的长处了。”

    “相公,是我想错了,我以为……”

    她忽然住了嘴。在他俩面前,一队人马飞快地掠过,马蹄裹了厚布,踏在碎石路上只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十几个人,十几支火把,火焰在疾驰中猎猎作响,直冲布政司衙门而去。

    他们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衙门大堂的屋檐上,风很大,瓦片沁着夜露的凉意。林凤君耳廓微动,捕捉着底下的动静。陈秉正坐在她身边,神态平静。

    她紧张至极,嘴上却不紧不慢,“猜猜后面还有谁来找你呢?屋子里现在有空了。”

    “没有了吧。”

    “陈大人,你人缘真的挺好。”

    陈秉正叹了口气,“我也觉得十分意外。”

    “咱们赶紧走吧。”她按一按身上的匕首,“逃命要紧。再晚一步,只怕你就要被追杀了。”

    “去哪里?”他淡淡地问道。

    “咱们直奔江州,然后再去……不管是岭南还是塞北,先救下你这条命再说。”她搓一搓手,“我武功又精进了,加上我爹,二三十个人不是对手。”

    他只是摇头,“凤君,我不能走。”

    她呆住了,“为什么?明知道有人做局要害你,你还自己往坑里跳,那是傻。以前的板子白挨了啊,长疤痕不长记性。”

    “知道为什么皇帝就算赐死大臣,大臣都要谢主隆恩吗?我要是不清不白地逃走,陈家上下百余口,难免都要受牵连。”

    她脑子里飞速旋转,“你可以吃药,躺在棺材里。我跪在旁边拼命哭,哭个三天三夜,然后发丧……从坑里把你刨出来。”

    “那叫畏罪自尽。”

    “也可以是以死明志。”她想了想,“算了,这是馊主意。嘴长在别人身上,只怕黑锅背到地下,把大哥大嫂还有秉文都抓起来。”

    陈秉正立时表示赞同,“今日我身为钱粮道台,便有责任。若是一走了之,信不信正中了做局之人的下怀,过两天粮仓就会起火,将存粮烧得一干二净。到时候我便是天下的罪人。”

    夜凉如水,她只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越跳越急,越跳越响。“逃也不成,装死也不成,你真要去蹲大牢?”

    “以现在的形势,说不定蹲大牢还更安全些。”陈秉正点点头,“杨道台府上的假账,一定是有人刻意放进去的。我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也猜想一定力能通天。”

    “在牢里遭了黑手怎么办?我可护不住你。”

    他思量着说道,“孙大人的意思,若是我没猜错,便是让我尽力往何怀远头上扯。也许还有转圜的机会……”

    她眼睛泛红,“不,我不要你去冒险。”

    “你冒的险比我多得多。”他微笑道,“忘记你去关中平原的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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