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娶了兵: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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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这样的好事,人人满意,绝不落空。你说是不是可遇不可求。”

    郑越怔怔地看着陈秉正。这位至交好友似乎有了不一样的神气,不再是张扬于外的锋芒,而是一种沉静而坚实的力量,如同大地承载万物。

    陈秉正摸一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郑越惶然摇头。

    陈秉正笑道:“那咱们走吧,今晚难得同榻而眠,你帮我参谋一下我新购置的家具。”

    “新娘子还没用上,就让我去睡,她不会介意吗?”

    “怎么会?她是天下第一等豁达大方的人,才不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郑越环顾这间卧房,房间不大,却有些以前绝对和陈秉正联系不到一起的东西,比如……窗台上有个青花水仙盆,里面养的不是水仙,而是几头蒜。

    “这……”

    “我去年在泥土中养了一个蒜瓣,侥幸养活了,枝条也颇有些雅意。”陈秉正点点头,“足以入画。”

    郑越恍惚着点了点头,他眼睛望向房梁,那里有个燕子窠,一只鸽子从里面探出头来,瞧见有陌生人,又缩回去了。

    “凤君家养的鸽子。很乖。”陈秉正絮絮地说道。“鸽子就是镖户人家救命的鸟儿,所以要好生伺候着。”

    郑越的眼睛忽然聚了焦,落在地上。在角落处有一片小小的羽毛,黄色的。他莫名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但却说不出所以然。

    他默默想道:“在哪里见过呢?”

    第135章 引导 县衙中的杂役用食盒将晚饭的……

    县衙中的杂役用食盒将晚饭的食盒收了, 服侍陈秉正和郑越两个人洗漱,又送上一小盒粟米。陈秉正很熟练地将粟米放在手心里,吹了声口哨。

    那只圆润的白鸽飞快地扑下来, 在他手心里啄食,显然已经养成了习惯, 半点不怕人。

    郑越看得目瞪口呆,他伸手在好友面前招了招, “你是谁?”

    “你说呢?”陈秉正搓一搓手, 不明所以。

    “我们在府学读书的时候,礼记讲师是谁?”

    “常先生,养了一脸大胡子,我们管他叫黄毛狮子。讲“先王之道,斯为美”,一句三叹, 高兴的时候还唱两句小曲儿。”

    郑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我以为……”

    “嗯?”

    “没什么。”郑越盯着那燕子窠, “我如今成亲了,规矩多了不少。昭华最爱洁净,事事讲究,断不会允许鸽子在眼前飞过。”

    “那你少不得要改一改了。”陈秉正微笑道。“日后封侯拜相,也要派头。”

    郑越苦笑道:“什么派头都是没影子的事,你也知道, 京官不过是名声好听,实则寒酸至极。有了家室, 再加上一屋子丫鬟仆役,养家着实不易。”

    “昭华是老师的爱女,嫁妆应当颇丰。”

    郑越顿了顿, 才道,“男人用妻子嫁妆,岂不惭愧。”

    陈秉正道,“立下大功,你这员外郎直升郎中,指日可待,又何必愁养家糊口的事。”

    郑越眼皮跳了一跳。这句话正戳中他的心口,他在户部立身未稳,又常被同僚背地讥笑靠夫人裙带,这次得令出京巡查,便是憋足了气要有一番作为。

    他转了个话题,“出京的时候,老师叮嘱要用心查。各州县虽设有预备仓,多无积蓄。遇有饥荒,无从赈给。”

    陈秉正笑了,“郑大人,当真要量州县大小,视积谷多寡,以为赏罚?”

    郑越点头,“我出京一趟,总要给圣上交代。”

    “济州的常平仓和预备仓合计存粮十万石,你满不满意?”

    “够了。”郑越道:“省城存粮也足。”

    陈秉正的筷子忽然停住了,“你是亲眼所见?”

    “自然。我还叫手下每个货仓查验,都是上等好米,绝无虚假。”

    陈秉正笑了笑,便不做声。郑越敏锐地察觉到异样,“有何内情?”

    “我哪里知道。只是这杨大人颇不地道,饥荒闹得这样大,也不肯开仓救济。若不是我的上官,我便一封上书,弹劾了他。”

    郑越大笑起来,“到底这句话还像是从前的你。”

    他吹熄蜡烛前,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小小羽毛。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孔庙后身的巷口,有一个算卦的摊子。那算命先生坐在墙根下,穿一袭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三缕长须,面前摊开一张太极八卦图,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一个愁容满面的妇人弓着背,正在听他侃侃而谈:“……此乃白虎压运。夜梦大火,主家宅不宁,需以符水镇之。”

    妇人连连点头,如见神明,“大师所言极是,有什么法子能破解?”

    忽然一个清秀的姑娘坐到卦摊前,打扮像是个乡下丫头,泪眼婆娑地求告。“先生,求您算算,我娘亲的病……”

    她哽咽着,递上一枚铜钱。先生掐指,眉头紧锁,沉吟道:“小娘子,卦象显示,坤土虚陷。家中水井或是灶台,近日可曾动土?”

    “我家灶台是新砌的。”

    “那就是了。这有一张灵符,你请回家贴在墙上,保令堂平安。”

    “多少钱一张?”姑娘支支吾吾地说道。

    “五百文。”先生打量她的打扮,着实穷得很。

    那姑娘将十指搅在一起,很为难的样子,“一定灵吗?”

    “姑娘不妨出去打听,我是出了名的准……”

    “准个大头鬼。”那姑娘霍然起身,反手将那算命先生的腕子抓住,捏得咔咔作响。他又惊又痛,反手去推,嘴里叫道:“哪里来的野丫头。”

    林凤君踏前一步,手上更使了三分力,他哀嚎声声,将那妇人也吓得半死,“这……”

    林凤君道:“我娘都去世许多年了。你这招摇撞骗的家伙,满口胡诌。”

    算命先生高叫:“无故打人,我要报官!”

    林凤君在他耳边小声道:“并肩子,可是风子万儿么?”

    那算命先生听了这句黑话,便也哀告道,“姐妹念短。”

    林凤君咬着牙道:“你这些察言观色、套话试探的江湖伎俩,与算命毫无干系。”她转脸看着那妇人:“病痛之事,还是寻医问药才是。”

    妇人呆呆地点了下头,飞快地跑了。芷兰上前小声道:“《周公解梦》有云,梦火焚屋,主兴旺发达,乃是吉兆。你学艺不精,就敢在此妄言祸福。”

    算命先生睁大了眼睛,“这位是……”

    “论辈分,是你祖师奶奶。”林凤君松了手,他脸上的汗珠滚落下来,仙风道骨荡然无存。“我只问你,是谁教你说堤坝坏了文脉风水?”

    “是……是我信口胡诌……”

    “你顶多只卖些鬼画符,这话你想不出来,一定是有人教你。”林凤君抱着胳膊,“你再想想。”

    “实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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