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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秀才娶了兵》 110-120(第1/16页)
第111章 杖刑 “钱老爷慈悲为怀,念在你们是小……
“钱老爷慈悲为怀, 念在你们是小镖局,在外跑一趟着实不易,又吃不起官司。”状师抱着胳膊, 居高临下地说道,“我们撤案。”
镖师愣了一下, 仿佛不相信这话是真的,他看看状师, 又看看陈秉正, 又惊又喜“这是……真的?”
陈秉正点头道:“既然原告撤案,本案就此了结。福成镖局的镖银是否照常支付?”
状师指一指外面:“钱老爷吩咐过了,以货物抵镖银,五百匹丝绢,已经全数送到外面。虽然发了霉,市价也比五百两镖银高。福成镖局现在就可以提走。”
陈秉正冷下脸来, 盯着状师一言不发。状师被他锐利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毛,勉强笑道:“镖局不会吃亏。”
陈秉正便问镖师:“你们可愿接受?”
那镖师本以为要赔上万两银子, 这几天早就被吓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如今钱家主动撤案,他已经在心中念起了阿弥陀佛,镖银更是不敢再想,一叠声地答道:“愿意,愿意。”
陈秉正恢复了平静的表情,摆摆手道:“以后记得押镖要谨慎些。”
镖师倒并不糊涂, 看得出钱家的人前倨后恭,定是陈秉正从中说情。他恭恭敬敬地给陈秉正下了一跪:“谢大老爷护我们周全。”
“去吧。”
镖师恍惚着走出门去, 脚步竟有些虚浮。烈日当头,县衙门口的石板被晒得发烫。几个健壮的男人站在前头,后面十多个农妇或站或蹲, 脸上都挂着同样的焦虑。有人抱着孩子,孩子不耐饿,发出尖利的哭声。
大门缓缓打开,镖师走了出来。蹲着的人全都站起身,神色仓惶,想要从他脸上寻个答案。连哭闹的孩子也被吓住了,怔怔地瞧着他。
他终于开口了,“钱家……不告了。还给了些布匹……”
有人跪倒在地,有人抱头痛哭。
镖师将孩子接过来,尽量沉稳地说道,“都是好料子。娘子,回家拣合适的,给你裁两件衣裳,还有孩子……”
林家父女站在街边,远远望着令人动容的一幕。
林凤君擦了擦眼角,“爹,这些镖师还不知道是钱家一开始就做了局,要让他们倾家荡产。”
“有时候不知情未必是坏事。”林东华微笑着看向林凤君,“惟愿吾儿鲁且直。”
“什么意思?”她眨了眨眼睛。
“希望你聪明勤快。”
“噢。”她点头,“我尽量。”
济州府衙公堂内,状师上前说道:“大人,给福成镖局的五百匹丝绢已经交清。”
他正想退下,陈秉正却说道:“留步。”
状师愕然地停住了脚步,躬身施礼,“请大人赐教。”
陈秉正不紧不慢地说道:“赐教不敢当。王状师,听说你是崇光十五年的秀才,在济州府赫赫有名。”
“是,大人。不过府尊乃是进士出身,我辈与府尊相比,实在是萤火比日月,不可同日而语。”
陈秉正不接这个话头,直截了当地问道,“听说钱家的契约,每一样都由你过手?”
那状师心里砰砰乱跳起来,“这我不敢说……”
陈秉正的眼神越发锐利,状师有点慌了,“纯属意外,我也不知道……”
陈秉正忽然笑了,“既然是意外,那就不提了。”
状师擦了擦汗,“谢府尊大人体恤。”
陈秉正摇了摇头,突然取了根令牌,向下掷出:“将这状师拿下,重打三十大板,只要留性命在,用心打!”
状师大惊失色,“这是何故?”
左右两班衙役也愣了,一时竟然无人上前动手,陈秉正冷着脸道:“都聋了?给我押起来。”
这才有两个乖觉的衙役上来,将状师重重地按在地上。他挣扎着大叫道:“大人,我到底哪里错了,请明示!”
“你自己心里清楚!”
“小人不清楚,事关刑名,小人实在无辜,只是照章办事,从未逾矩!”
“就你也敢称无辜?”陈秉正喝道,“国丧期间,我亲眼所见,你家竟然还是两扇朱漆大门,地处闹市,人来人往,分明是一片不臣之心!”
状师心中一沉,济州城内用朱漆大门的人家不少,但他知道陈秉正有心报复,不敢申辩,仍旧挣扎道:“小人知罪,只是小人尚有功名在身,按我朝律例,需革去功名后才可定罪,祈求大人明鉴。”
旁边的推官也坐不住了,上前劝道,“府尊高抬贵手,按规矩,秀才见官不跪,又可免刑。何况……”他没敢再说下去。
陈秉正一言不发,两个衙役对视一眼,便放了手。
状师刚要起身,忽然啪的一声响,陈秉正拍了惊堂木,喝道:“按住!此人以为对刑名律法熟极而流,实则大谬。亏礼废节,谓之不敬。大不敬,乃十恶之六,是常赦所不原的重罪。别说什么秀才,就算举人进士,斩刑我都判得,何况只是杖刑,给我打!”
衙役见陈秉正态度坚定,立即抢上前来,扒了那状师的外衣,拿起杀威棒,狠狠地开始行刑。
状师再不敢叫屈。衙役们几十棍子打下去,打得他惨叫连连,眼看状师昏厥过去,血肉满地,陈秉正轻呷着茶水,神色如常,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陈秉正摆摆手道:“叫钱家派人来领回去。地上的血,用凉水冲掉。”
他又从袖中抽出一本名册,上面大大小小画了不少红圈。
“昨日到码头缉捕盗贼的衙役,陈五哥等五人,忠勇有加,赏纹银二两。其他人等,赏纹银一两。”
十几个衙役站成两排,跪下谢了赏。陈秉正看了一眼剩下的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在县衙待命的夜班衙役十人,在班房里推牌九,玩骰子,直到五更时分才散。”
衙役们脸色都变了,“大人,全然没有的事。”
陈秉正将名册放在一边,指着道,“李承祖赢了三局,进账五两有余,谢六儿赢了两局……”
众人见推脱不得,只得都跪下求饶。陈秉正叹了口气:“先革你们三个月的银米,如若再犯,杖二十,逐出公门。”
他施施然地进了内堂,余下的人散去后,三三两两地凑在一处交换着消息,“他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定然有眼线无疑。这天杀的狗贼,吃里爬外,抓出来砍了他。”
“我看谢六儿眼神飘忽,八成是他,他一心想当班头。”
“不一定,我猜是陈家老三……”
众人嘀嘀咕咕过后,忽然觉得个个都撇不脱嫌疑,悚然地住了嘴,各自归家。
日头高照,王家布铺内的顾客不多。林凤君拿着一匹灰色棉布,在父亲身上比划,“给你裁两件棉袍。”
“冬天我有斗篷就够了。”他微笑道。
“不够。”林凤君道:“我想过了,咱们武馆招不来新人,一定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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