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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秀才娶了兵》 100-110(第5/17页)
”
“傻子,幸亏我醒了,不然咱们哪里还有命在。”林凤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咱们马上走。”
她压着声音,说得又急又快,陈秉正像是没听清似的,她急得跺脚:“衙役都来了,就在楼下,还好我出手……”
陈秉正立刻有点慌:“你把他们怎么了?”
“点了昏睡穴。”她将箱笼拎起来往旁边一丢,从袖子里掏出几根簪环,那支梅花钗子也在内,“身外之物,不用管他。多带金银细软才是实惠的。”
陈秉正忽然握住她的手,“不,凤君,你全误会了,听我解释。”
“来不及了,有什么话路上再说。”她将他的手掰开,冲出去叫了两声爹,没有人应。
他跟在她身后,“凤君,我没冒充官员。”
她跺脚道,“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船上那么多兵都见到了,何怀远那个狗贼更不会轻饶了咱们,你只管在江州躲个一年半载。”她掰着手指头,“先等过年。”
“我是真的。”陈秉正将箱笼打开,指着里面那身青色官袍,“吏部的任命状已经到了,我拜过官印,就算正式上任。衙役是我叫来的。”
林凤君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他松了一口气,忽然伸手将她紧紧抱住,“凤君。”
她能听见陈秉正胸膛里扑通扑通的心跳。她立刻就知道是真的。前一刻她觉得他还是逃犯,这一刻他又回到当时傲气威风的样子了,地煞星,凶巴巴的,往她手掌撒盐。
她像是被灌了一口烈酒,从喉咙到胃都火辣辣地烧起来,连带着眼眶也热了。他的吻落在她唇上,呼吸在耳鬓厮磨间变得灼热。
林凤君忽然将他一推,后退了一步,咂咂嘴,“怎么有点猪油味道。”
“我替你涂上的,最好的猪板油,白花花香喷喷的。”陈秉正一挑眉毛,“伯父看了都赞不绝口。”
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果然涂得很厚,一擦一道油乎乎的痕迹。她向镜子里看去,脸肿了,将眼睛挤成小小的两条。
“过两天就好。”他毫不在意。
林凤君嘟着嘴,这样重要的时刻,他终于苦尽甘来了,自己却像个大萝卜,得寻点不是,“你在船上说谎话骗我。”
“对天起誓,我再不敢了。差点搭上两个衙役的命。”他郑重地说,“我起复了。”
“什么意思?”
“就是……重出江湖你懂吧?”陈秉正眼神里略有点得意。
“我懂了。济州知州,那就是父母官了,出门要鸣锣开道,坐八人抬着的大轿子,威风凛凛。”
“不对。”他摇头,“朝廷律例,三品以下不能坐轿,只能骑马。”
“我以前见过。”
“那是违例的。”
这些规矩都是她全然不懂的事。她茫然地坐下来,看着那个扔在一边的箱笼,里面放着几本书,是从陈府拿过来的。几身衣裳,有新有旧,“所以你要走了?”
“我得到府衙去住。”他叹了口气,“按官员任职的规矩,文官不许在家乡五百里内为官。我是特例允许,不能在住处上落了口实。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以后你和伯父只要说是迎春街林家的人,都不用通报。其实也是多余,又有什么人能拦得住你。”
她由衷地替他高兴,又有些小小的心酸,“你带着白球走,写信给我。”
“嗯。”
“那你当官当的不好,还会被打板子吗?”
陈秉正开了窗户,街市很沉静,偶尔有一点亮光。远处有婴儿的哭泣声,狗的吠叫声,打更人拖着嗓子叫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她觉得在这么喜庆的日子里自己真是扫兴鬼,“呸呸呸。我不问了。”
“凤君,你见过我最不堪的日子。一个站不起来的瘫子,削籍还乡的废人。我曾经很多次在夜里辗转反侧,不得安宁,不知道未来要怎么走。我曾经少年得志,壮怀激烈,恨老天为什么不直接让我死掉,成就我杀身成仁的美名,非要我经受那些痛苦和耻辱。我也害怕过,害怕眼前的障碍,害怕一着不慎,万劫不复。
是你告诉我老天爷饿不死瞎眼的雀儿,姜子牙八十遇到周文王,活着才有以后。经过这一遭,我终于明白,就算再不如意也要撑得住,忍下去,一步一步向前走,总有翻过去的一天。
凤君,在回济州的路上,我曾经说过,想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你笑话我,说世上哪有太平年月。我如今是济州的主官,我想用这双拳十指,换一个百姓们日思夜想的太平盛世。”
他一字一句地说完了,眼睛里闪着光。林凤君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点头,“我知道。”
“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一点不多。那我送你去府衙。”她拎起箱子。
他抢过来,“有衙役呢。”
两个衙役仍旧躺在楼梯口。她摇摇头,“济州府的衙役也太废物了,日后怎么办差。”
“一个月挣八百文,想让他们卖命也难。”陈秉正笑道,“有外快的活他们才肯用心干。”
她愕然道:“你居然开始懂行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圣贤的大道理百无一用。”
林东华慢悠悠地踱步过来,抱着胳膊站在一旁,“陈大人,济安武馆少了个教书先生。来喜和鸟儿们又得我喂了。”
陈秉正微微一笑,“芷兰姑娘学富五车,足可代替。”
林东华点头道:“世上多一个好官,我很高兴。”
陈秉正提着箱子迈出门槛,“伯父,凤君,请留步。”
林凤君心里一阵不舍,送他到街边,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正当此时,忽然听见马蹄声哒哒作响,路中间有一匹驿马极快地直冲过来,骑马的人见了他们,却一点放缓的意思都没有。陈秉正赶忙转过身护住她。
她叫道:“急惊风,赶着投胎呢……”
那人全不回头,叫了一声“马上飞递,八百里加急”,很快就没了影子。陈秉正和林东华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眼神深邃:“要出大事了。”
第104章 缟素 林家大门紧闭,林凤君坐在板凳上……
林家大门紧闭, 林凤君坐在板凳上,将整匹的白色坯布剪下一段,豁出几个口子, 勉强做了件孝服,虽然粗糙, 但好歹能穿。
她招一招手,“爹, 你快穿上。”
林东华一反常态, 垂着头坐在角落里,脸色极麻木。他恍若未闻,忽然拿起身边的青瓷酒壶,仰着头又往嘴里倒。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唇角溢出,一滴滴落在他的衣襟上,浓烈的酒气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林凤君从没见过他这样, 赶紧抢上来将酒壶夺下,“爹, 你这是疯了,不怕有人来抓。”
父亲苦笑了一声,说话都不利落了,他抬起头来望着虚空,“我怕什么,他早该死。便宜他了。”
林凤君大惊失色, 赶紧捂着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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