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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秀才娶了兵》 90-100(第15/18页)
“伯父大人。”
林东华正在纠正陈秉文的手型,捏得他好一阵吱哇乱叫。
陈秉正将林东华拉到一边,他愕然问道,“什么事?”
“我想尽快和凤君成亲。”
“有多快?”
“三日内。”
“你开什么玩笑。”林东华眼神中全是愤怒,“上次冲喜,便是仓促得不能再仓促了,我想起来就后悔。如今聘礼嫁妆都未齐备,再重演一次,我如何对得起凤君的娘亲。婚姻是终身相守,怎能容你如此敷衍了事。陈公子,我以为你对凤君一片诚心……”
“伯父大人,我的确是。”陈秉正肃然道。他将信纸双手递上,“李大夫如今在太医院,我有个猜想……”
林东华一字一句地看完了。二人面面相觑,林东华摇头道:“便是国丧,我可以等,最多不过是一年的工夫。我绝不能用女儿的终身去赌。”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难道,难道……”
陈秉正看到伯父眼中杀意陡现,竟像是立刻要将他分尸埋在树下,吓得打了个寒噤,“小可一向以礼自持,决计不敢。”
“那就好。”林东华将信塞给他,“你自己掂量着办。”
陈秉正默然地走回原地。娇鸾正在用软尺给凤君量尺寸,两个人嘀嘀咕咕说得很是开心。
娇鸾笑道:“陈公子,我给你也量一量,新郎新娘齐齐整整。”
他叹了口气,“暂时先不用了。”
林凤君不解地望着他,“难道你想变卦?”
他沉吟了半晌,忽然有个念头冒泡似的浮上水面,“我想先立业后成家。凤君,娇鸾,你俩想不想发财?”
“想啊。”两个女孩同时热情回应,“你有什么路子?”
“娇鸾,你店里头有没有白色坯布或是麻布,最素的那种。”
“那都是染布的底料,济州很少有存货,价格不高。”娇鸾想了想,“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去省城进货。”
“我要一批货,放在你店里寄卖。”
“要多少?”
“有多少收多少,至少要一船。”
林凤君目瞪口呆,“你疯了。乡下人进城买布也只要花布,喜庆又漂亮。”
陈秉正脸上波澜不惊,“我可以出钱。娇鸾,你只管去买,卖出去的货款都归凤君。”
第99章 省城 省城的布庄规模和气派远非济州可……
省城的布庄规模和气派远非济州可比。前厅右侧是一排丈余长的柜台, 乌木打造,台面被岁月磨得发亮。柜台后站着五六位伙计,每人面前都摊开着账本, 手持毛笔,随时准备为客人量布裁衣。左侧则是一排排货架, 按照布料种类分区:棉布、麻布、丝绸、毛料,各占一方天地。
“白色坯布倒是有, 不过……一船?那就是一万匹以上。”掌柜很疑惑地盯着眼前这对年轻人, 看上去像新婚夫妇,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贵客。
“家里开染坊,试试手。”娇鸾扇着扇子。林凤君是男装打扮,头顶一盏青玉冠,穿一件浅蓝色暗横纹罗直身,潇洒俊秀, 跟娇鸾倒是很相衬。
掌柜笑了,原来是刚入行的新手,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坯布不如白绢,粗得很,连我店里的伙计都不爱穿了。”
“白绢不耐脏,也不好洗,坯布就很好。”娇鸾不接话头。
掌柜转了转眼珠子, 又朝向林凤君,试探着说道。“这位小哥, 尊夫人可真是厉害,在家想必是一言九鼎。”
林凤君微微一笑,“我家的规矩就是都听夫人的。”说完做了个手势, 便是要谈价钱。
掌柜用袖子将手笼住,两个人的手指在黑暗里相互触碰,顷刻间变了几招。
掌柜暗暗心惊,这年轻人看上去一派天真,砍价倒是老江湖了,又狠又快。
娇鸾在旁边捏着布样抖了抖,笑道:“质地倒好,棉线又长又实。”
“最好的松江棉。丁娘子听说过没有?弹棉花的手艺一绝。”掌柜借机推销,“染的蓝布是上乘的,价格比坯布高不了一成,买坯布真是不划算。”
“那坯布还是要价高了。”林凤君反应倒快,“再降一些。”
她很有耐心地磨了半天,终于拿到一个合适的价格,掌柜掏出帕子擦汗,“好厉害的小两口,你们不发财可真是老天无眼。”
“小本生意,没办法。”凤君笑了笑,“劳烦掌柜的帮忙叫人送上船,届时我们再清点。”
掌柜瞪大双眼,“运费也要我家来掏?”
娇鸾微笑道,“松江坯布一般都在码头有库房,捎带脚的事。”
掌柜只剩苦笑:“你们两位倒是懂行的,这笔买卖只当是小号交个朋友。日后常来常往。”
林凤君在发货单上按了手印,约定交付,感觉一身轻松。
大街上人流如织,生意畅旺。两个人走一走,停一停,在中药铺里逛了一圈。林凤君买了些跌打酒和药膏,心想老老小小开武馆,一定用得着。
她照例在街边买了大饼,回想上次去京城走镖,真是恍如隔世。陈秉正从一个瘫子变得能走能跳了,比什么都好。
有人叫卖糖沾红果,声音拉得长长的。她掏钱买了两碗,两个人不顾体面地站在街边吃。娇鸾收敛了神情:“这么多坯布,卖到猴年马月也卖不完。”
林凤君也很疑惑,“想不通。不过陈大人说什么,自有他的道理。反正本钱是他的,他打水漂我也管不得。”
娇鸾笑了,“他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你倒是心宽。”
“他是他,我是我。成亲了也是如此。”林凤君使劲嚼着红果,又酸又甜,“过了年我就十九了,得顶门立户,打理好生意,奉养我爹。要是人一直不长大该有多好。”她四处望去,“你知道哪里有书店吗?”
“你……买书?图画本子?”
“嗯。”
书店很大,五间门面,临街而立。店中书架皆是榆木所制,高高的叫人看着晕,不少学子在里面翻看书籍。伙计懒洋洋地招呼,“客官要看什么?”
她想起京城里的书,“科举……就是考中进士的人,他们写的文章。”
“《三场闱墨》,这边有。”伙计递过来一本。
林凤君使劲地翻着,如今她认字多了,七七八八读得懂大概。可这本书跟京城的不一样,没有陈秉正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她进了书店总觉得心虚。
她小心地打听,“济州有个叫陈秉正的,他也中过进士,有他的文章吗?”
“陈秉正?听说过。是不是被撵回家那一个?早不卖了。”伙计想了想,“你是新进府学读书的吧?这种人的文章读了晦气得很。如今新科进士都出来了,闱墨自然也要换新,来一本吗?”
“不,不要了。”林凤君叹了口气,忽然问道:“你们这里能印书吗?”
伙计吓了一跳,盯着她打量,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哪位官老爷要印书帕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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