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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秀才娶了兵》 70-80(第13/14页)
嬷服侍着上了马车。外面下着大雪,天黑还没有停。她只靠着打盹,嘴中喃喃道:“她们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我做继母不贤不慈,苛待了前头的孩子。可是我怕得很,我最近很恍惚,你再去超度她一回……”
刘嬷嬷道:“你别胡思乱想,我寻个法力高强的师傅。”
黄夫人摇头:“嬷嬷,总是睡不着,头疼的很……最近的**似乎不大管用。”
“哪有的事,都是我从相熟的医馆里拿的。”
过了一会,黄夫人只觉得周围安静得可怕。她挑开帘子,四面黑洞洞的,全不像是繁华街市,愕然道:“走错路了吧?”
车夫回过头来,刘嬷嬷见是一张生脸,心里冷不丁打了个突,“你是谁?老张去哪儿了?”
车夫一言不发地回过头去,将车停了。她后背涌上一层白毛汗,刚要惊呼出声,忽然后背遭了一记重击。
过了不知道多久,黄夫人悠悠醒转。她发现自己在一间空屋子里,倚着什么东西半躺在地上。屋子里很黑,只点着一盏小小油灯。
她眯着眼睛四处看去,墙上影影绰绰地挂着一幅画,画着个女人。她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转过身去,浑身的血立时就不流了。
她刚才倚着的是一具陈旧的棺材。背后发凉,她伸手去摸,黏糊糊的,不知道是泥还是血。
她惊叫出声,哆嗦着往后退:“嬷嬷,嬷嬷……”竟是无人回应。
隔壁屋子里,陈秉正掏出一根细长的铜管,将一端贴在墙壁上,一端贴近耳朵。
他冷静地听着,墙那边是尖叫声,呕吐声,抓挠墙壁和门的声音,然后是断断续续的哭泣,持续了很久。
黄夫人的声音撕裂了似的,极其嘶哑,他必须屏气凝神才能听得清。
“我超度了你多少次,你怎么就不肯放过我呢?”
“我说过了,我不是有心的。我不知道……”
“嬷嬷,你快来救我。”
他心中一动,又拿着铜管走向另一端的墙壁,刘嬷嬷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是谁在装神弄鬼,给老娘出来。”
“将军府的女眷你们也敢动,活腻了吧。”
“告诉你,我不怕。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陈秉正打开一张白纸,将两个人的每一句话快速地记在上头。他安静地等着,等到两边的声音都微弱下去,更夫的竹梆子声从远处传过来,已经是四更天了。
黄夫人屋子里的门忽然开了,陈秉正提着一盏灯走进来,她恍惚着抬头看去,他穿了一身素白孝服,腰间束着粗麻绳带,宽大的衣袂在风中瑟瑟抖动。他头上未戴冠,只用一条白布带松松束了发,几缕散发垂在额前,愈显得面色青白,像是一缕游魂。
“秉正,你……”黄夫人的头发乱糟糟地披下来,脸上全没了血色。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现实还是梦境,若是梦,也是最可怕的一种。
她忽然挣扎着起来,去抓他的手,冷冰冰的,可还有一点温度,是个活人,她脑子已经不能转了,“秉正,快点救我出去。”
他将她的手从自己手上拽开,“跟我说实话,你想超度谁?”
黄夫人残存的理智起了作用,立即就不应声了。她在墙角颓然地坐下去,捂着脸。过了一会才道:“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吧。”
“是。”陈秉正直截了当地承认了。
“你不是去修祖坟了吗?你这不孝子……”她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的确不孝,但不是对你。”
她望了一眼那棺材,忽然眼角流下泪来,抖着嘴唇说道:“秉正,有**吗,水烟也行。”
陈秉正似乎早有准备,他将一套烟具递过去,自己站远了些。水烟咕噜咕噜地响着,黄夫人贪婪地抽了几口,像是要把它吞进去。
等抽完了,她才苦笑起来,垂下头,声音似乎变平静了些。“随你说什么。多年来我对你们两个,并没有半分不慈。”
“的确如此。”
“你父亲能起复,上下打点,几乎将我的嫁妆掏空了。”
“是。”
她忽然跪到陈秉正脚边,哀哀地看向他:“我知道今日走不出去了。我一命抵一命,能不能别告诉秉文……”
陈秉正默然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第80章 审讯 “秉正,我求求你。秉文什么都不……
“秉正, 我求求你。秉文什么都不知道。”黄夫人死死攥住陈秉正的衣角,指节发白:“要不是为了护着他,看他成家立业, 我不用苦熬这许多年。”
他低下头去,将她的手拨开, “舐犊情深,我能明白。可是我娘再没有机会护着我们了。”
黄夫人的脸一下子僵住了。陈秉正咬着牙道:“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不会牵连无辜的人。”
她缓慢地眨着眼睛, 缩到墙角里,离棺材远远的,无助地笑起来,“你要审我吗?你们谁有资格审我。没有我,陈家早就不是将军府了。”
“我知道自己是死者的儿子。冤抑沉痛,哀号无告, 只有出此下策,讨一分迟来的公道。为了这份公道, 我什么都不怕,杀人放火也干得出来。”
字字斩钉截铁,他凛然地站在屋子中间,“秉文……我不会追究。”
“我不信。陈家都是天杀的大骗子。我嫁进来的时候也才十六岁。守信……这名字可真是太荒谬可笑了。你爹信誓旦旦说要一心对我,说谎说得可真好啊,一脸大义凛然, 跟你现在一样。”
“我跟他不一样。”他平静地否认。“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成亲没过一年我就知道了。”
黄夫人从他的眼神中读出点惊讶,她只是苦笑, “男人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哪个女人察觉不出来,只是藏不藏得住罢了。我心里起了疑, 不敢当面问,只叫人去打听。兜兜转转,也知道他外头有人。嬷嬷跟我说,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寻常事,教我不动声色,拢住他的心,生了孩子就好了。”
“我只是不甘心,忍不住,想见识一下。我偷偷找到了那个地方,一个庄子,周围没什么人。你爹也不常去,十天半个月去一回,带些吃喝。有一回,我在山坡上远远地站着看,她送他出来,大概不年轻了,瘦巴巴的,打扮得像个村妇。两个人也不亲密,跟朋友似的。”
这描述刺痛了他,“你……”
黄夫人自顾自地说道,“我那时候真是傻,总觉得你爹没眼光,自己年轻,相貌也好,只要温柔小意,你爹外头的心思就断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怀了孩子,他果然对我好了很多,嘘寒问暖。仔细想来,那是我这辈子最快意的日子,天都蓝得格外痛快。”她抬起脸来,眼睛里似乎又有了光辉,“可是好景不长,那年端午打醮,我带着你俩……你记得吗?”
“我记得。”
“在半山腰下轿的时候,我又看见她了,被看热闹的人挤来挤去,戴着个帷帽。我一眼认出是她,心里就是一震,可她没给我一个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你大哥和你。等你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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