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春朝: 8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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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着头,眼睫潮湿,目光落在怀中孟令仪脸上,嘴唇翕动。

    可她不能站在他身前了。

    赵堂浔不敢看孟夫人,直直跪下来,将孟令仪的身体轻轻放在身前,一字一顿:

    “她没死。”

    “起初,你们都说她被烧死在大火里,是我不信,将她的身体带回来。大夫说过,她是中毒了,我去京城问闻祈,是什么毒,只要找到解药,一定能解,再信我一次,行吗?”

    一室寂静,连抽泣声都渐歇。

    孟夫人浑身瘫软,被人扶着,执拗地不愿坐下,一旁的孟大人终是哑声开口:

    “孩子,我们都知道,你爱悬悬,你接受不了,可事实摆在眼前,尸体已经凉透了,人也没气了,你你要是真的为她好,就应该让她安息。”

    赵堂浔跪在地上,冰凉从膝盖弥漫上来。

    孟令仪离他那么近,可她却一声不吭。

    他忍不住想责怪,她为什么不站起来替他说句话,是要看他难堪么?

    终了,他只能苍白无力重复:

    “对不住,我不能没有她,我求你们,我求求你们”

    他重重磕了一个头,孟夫人背过身去。

    他便接着磕,一个连着一个。

    不管怎样,他赵堂浔始终是皇室,孟大人叹了口气,去扶他,可他却不愿停下,只一句:

    “让我带她走,行么?”

    孟夫人不闻不问,在一旁哀嚎:

    “我们孟家,是造了什么孽!”

    “悬悬这么好一个姑娘,我这么年纪轻轻的女儿,怎么就没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悬悬,我的女儿!你要娘怎么活啊!”

    “我的悬悬,你尸身都凉透了,也不能入土为安,娘该怎么办啊,我的儿”

    一字一句,如同针一般扎进赵堂浔心里。

    他面上不见任何神情,一个头接一个的磕,后来,孟夫人晕过去,被搀扶走,他接着磕。

    脑门上血流如注,不知过了多久,孟鼎臣走进来,拉着他的胳膊拽起来,猛地一拳锤在他胸口:

    “给我滚!”

    “要是没有解药,就给我把妹妹送回来!”

    赵堂浔耷拉的头缓缓抬起,一脸鲜血,低哑地道了一句:“多谢。”

    然后蹲下来,眼前有些发黑,差点晕过去,咬牙撑着,把孟令仪抱起来,朝着浓浓夜色走去。

    他抱着她,她身子冰凉,怎么捂也捂不热。

    “你会怪我么?你爹娘,怕是不喜我。”

    没有回音。

    “你真傻,为什么要替我挡你难道不清楚么,我命硬,死不了。”

    “还是,你在怪我。”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为了旁人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现在后悔了么?”

    “我听人说,世间阴阳运作,皆有平衡,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命硬,所以,只要靠近我的人,便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却一点笑声也发不出来。

    他低头,看着她,希望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你不说话,你也是这么想的,是么?”

    他抱紧她,仰起头,不让眼里的泪掉下来。

    “去找解药,你醒过来,哄哄我,可以么?”

    *

    “大人,人在外边了。”

    闻祈闻声,放下手中书卷,撩开帘子,浑身怔住。

    赵堂浔抱着孟令仪,一脸空洞地望着他。

    闻祈心里一紧,左右看看,担心赵堂浔是来找他索命来了。

    可出乎意料,他往他面前一跪:

    “给我解药,要我怎么样都行。”——

    作者有话说:不会死不会死不会be[红心]

    第82章 一半春休(八) “孟令仪,你不要对我……

    攻下南京府, 闻祈住进崭新敞亮的府邸,一切亮堂气派。屋里奴仆成群,窗棂精巧, 地面也擦拭得泛着光。

    面前,赵堂浔衣角沾满泥泞, 面容憔悴, 微微低着头,一声不吭,和周遭一切格格不入。

    闻祈喉间一酸, 面前忍不住回忆起二人同在宦廷的日子。奚奴骨头硬, 不肯服输,不管遇上什么, 都要讲究一个对错, 就算被杖打趴下,也绝不肯不明不白认错。

    他悬在手背上的珠帘晃了晃, 又落下。

    “解药?”

    半晌, 他缓缓问。

    目光落到孟令仪身上,她面色死白, 不像有活人征兆。

    “我找了大夫, 说她身中剧毒,你难道不清楚么?”

    咬牙切齿的声音, 一字字从牙缝里蹦出来, 只有这时候, 闻祈才能从他身上看到几分曾经故人的影子。

    闻祈弯腰,想要拉他起来。

    赵堂浔往后一避,直直凝视着他,显然是要个答案。

    闻祈皱着眉:“这药是孟姑娘自己的, 就算有解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自己的?此话何意?”

    闻祈垂眼,看着赵堂浔毫无血色微微抖动的唇,心下疑惑:

    “你不知道?她没和你说?我以为你知道。”

    赵堂浔一垂眸,眼睛有些疼。

    “她为了能阻止你来,吃下了假死药。如今这模样,不知是药效使然,还是”

    闻祈闭上嘴,不再言语。

    赵堂浔身形一晃,蓦地坐在地上,冰凉的指节缓缓伸出来,想摸摸怀中人的脸颊,却又在空中握紧。

    闻祈面色古怪,望着他,一脸复杂悲怆的神情,失了魂一般,那样看着孟令仪,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又拉起她的手,一根一根摩挲她的指节,不知在想什么。

    “你”闻祈叹了口气,斟酌着措辞:“她一直问我,你从前的生活,想必很在意你,像我们这样的人,能遇到这样在意自己的人,便已是幸运。”

    一片沉默,赵堂浔死死咬着牙关,默默拢了拢怀里的孟令仪,声音只剩气音:

    “既然是服了药,没有解药么?世上就无人能解么?”

    闻祈想了想:“那日,有一名老郎中识得这药,我帮你找他来看看。”

    他走到门口,回头,见赵堂浔还抱着孟令仪坐在地上,不禁皱眉:“你歇一歇吧。”

    赵堂浔身形颤抖,弯下腰,一手放在孟令仪脑后,托起来,下巴亲昵地蹭着她的额头,一片冰凉。

    闻祈叹了口气,收回想说的话,往外走。

    半刻钟后,老院判摇了摇头,叹气:

    “这位姑娘摸不到任何脉象,从征兆来说,应是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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