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春朝: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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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身体,要她看着他这样折磨自己,她做不到。

    “阿浔!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阿浔,你看看我,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啊!”

    一声比一声微弱,声嘶力竭,只剩嘴巴一张一闭。

    她低下头,猛地咬了一口耶律桑的手,耶律桑吃痛,手一松,她往前坠去,狠狠摔在地上,就在同一刻——

    赵堂浔手中的刀掉在地上,清脆的撞击声划破连绵的雨幕。

    耶律桑甩着手,下意识抬起脚,向孟令仪踹去。

    赵堂浔抬起眼,瞳孔紧缩,霎时,面色一沉,眉目凌厉,捞起地上的刀,后脚一蹬,身形如飞一般闪至屋檐下,两名正中的护卫刚想阻拦,抬出的胳膊便被卸下,重重滚落在地。

    耶律桑刚收回腿,便觉小腹被重重一击,接着两眼一黑,脊背撞地,五脏六腑裂开,一口鲜血喷出。

    赵堂浔却没给护卫反应的时机,快刀斩乱麻,提起刀,就要往耶律桑身上捅。

    余光里,一名护卫飞扑上来,他几乎一念之间便做了决定,用背对准刀尖,他不怕疼,可救孟令仪要紧,不能错过这个时机,速战速决,他等不起了。

    可直到三刀捅穿耶律桑左胸,意料之中的痛楚却没有袭来,一瞬间,眼眸绝望地一颤,泰山压顶一般喘不过气,心里已经有了那个不敢细想的预感,转过身,就见孟令仪挡在他背后,他浑身一窒,用尽平生最快速度,慌忙扯了她一把,可刀尖依旧刺进她的左肩。

    霎时,血流如注。

    身后,耶律桑瞬息之间没了声响。

    面前血流成河的院中,几名护卫面面相觑,见大王已经丧命,不约而同提起刀,自刎倒地。

    一片白茫茫间,有风吹动雨丝,深林间,绿意涌动,树叶沙沙作响。

    那样轻的声音大可忽略,世界可谓一片寂静。

    而他的脑中,却忽然炸开,耳边轰鸣,眼前一黑,徒劳伸手接住她倒下来的小小身体。

    他的心,好像被掏了一个洞。

    大风哗啦啦刮进来,滞涩的疼痛。

    他双腿一软,摔在地上,她躺在他腿上,手依旧被捆住,脚上的绳子炸开,不知用了怎样的蛮力挣开,衣裙转了一圈似得散落,湿哒哒的,胸前血色绽开,血水一股股涌出,像是一朵凋零的花。

    既熟悉,却又陌生。

    他双眸紧闭,心脏一上一下砰砰跳动,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让他抑制不住想要干呕,伤口却不觉得疼痛,手脚发麻,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抖着手,按住她左肩上豁开的口子,可越用劲,血流的就越多。

    她的体温还是热的,他一遍遍告诉自己。

    赵堂浔指头扒拉起孟令仪被捆住的双手,轻轻用刀尖将绳子割开,淅淅沥沥雨声中,极轻一声断裂的响动,他掌心里捧着那双白白的手腕,全是紫红的勒痕。

    他指尖止不住地发抖,她这么安静,随意他摆动,于是他双手握住她的手腕,一点点收紧,弯下头,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去,压抑地长呼几口气。

    再抬头,眼里已经是冷静的默然。

    少年脊背一如既往挺拔单薄,马尾凌乱乌黑,怀中的姑娘小小一团,被他很珍惜地拥着,一步步稳稳地往山下走。

    山间泥土潮湿,走到山脚,荒无人烟,马也不见了。

    天色昏黑,他抱了她一路,她胸前的血已经不再流,身上越来越冷。

    他脚步有些踉跄,几次险些摔倒,只能将她轻轻放在树下,数不清多少次地将指尖放在她鼻尖处,还有一点鼻息。

    他蹲下身,理了理她脸颊边的碎发,哑着嗓子:“悬悬,抱不动你,我背你吧。南京不安定,我们往城外去,好么?马不见了,可能会慢一点,你别着急。”

    他望了望她,没有回应。

    捞起她的胳膊,扶着树干,站起来,稳稳拖住她的腿。

    她很轻,背她,轻而易举。

    夜色越来越黑,他走得也越来越慢。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背你。”

    他一边说,一边回头望望她。

    “如果,你觉得还不错,以后”

    他声音有些哽咽,硬生生将鼻尖的酸意逼回去:

    “以后可以多试试。”

    “我想多背你,反正,你不喜欢走路,我替你走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已经有了隐约亮光,他总算找到一个镇子。

    村里人起的早,路上已经隐约有人影,见他们两人穿着显贵,却浑身伤痕,狼狈不堪,摇摇晃晃地徘徊在村口,都提心吊胆地绕着走。

    赵堂浔直接拦住一个人问:“老人家,镇上可有大夫?”

    见此人抖如筛糠,面色恐惧,他又耐着性子解释,声音恳切:

    “我背上是我夫人,她身受重伤,求您行行好。”

    说完,他便撩起袍子,想要跪下。

    老婆婆慌忙拉住他,终于小声试探道:

    “郎中,怕是还没开门呢,不过,我带你去他家里催一催。”

    *

    “公子您节哀吧,我看了看,这位姑娘,身中剧毒,左肩上的伤口也很重,实在是回天乏术。”

    郎中悄悄看着这位公子,他倚在门边,脸色憔悴,似乎风吹一下就要倒下,浑身上下的伤口却不比这位姑娘少,忍不住开口:

    “公子,你身上这些伤”

    赵堂浔没有答话,几步走过来,伸出手,在孟令仪鼻尖试了试:“还有气息,怎么会回天乏术呢?”

    他脑海里响起孟令仪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殿下,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治不好呢?”

    “我夫人,也是一位大夫,只要不到绝境,她绝不会放弃任何一条命。”

    他目光如炬,不过几句话,加之他二人一身重伤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郎中不由得腿一软,跪在地上:

    “公子,小人学艺不精,您您别为难小的了,我”

    赵堂浔闭了闭眼,忽然想起什么,在孟令仪胸口一摸,找出一个瓷瓶,抖出来一看,里边大大小小的药丸,但他还记得,其中一种,是她曾经给他吃过的,让他含在口中,说能吊着最后一口气。

    他慌忙掰开她的嘴,塞进去。

    “公子”

    “您下去吧。”他顿了顿,叹了一口气:“我们在这里待会,行么?”

    他拿出一片金叶子,放在柜子上。

    一切又寂静下来。

    他浑身一松,仿佛抽干所有力气,趴在她身边,又试了试她的鼻息,还好。

    他的眼皮很沉很沉,有些忍不住要闭上,可目光又不敢离开她半分,拉着她的手,那样冰凉,放进自己怀里,帮她捂着。

    好不容易,手焐热了,身子还是凉的,他又抱起她,放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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