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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许我春朝》 50-60(第3/17页)
却又刺眼睛。她伸手蒙住双眼, 又眯了一会,终于清醒过来。
坐起身来,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身边, 赵堂浔双臂环抱自己,侧身背对着她躺着,身上一点被子没有,看上去很是可怜。
她缓了一下,才依稀想起昨晚的事。
昨晚,她说完,等了很久很久,他都一言不发,她心里还挺失望,本来,还以为他会有点感动呢,想了想,又在心中冷笑,看来小殿下年纪轻轻却抱负远大,在他看来,她的祝福不值一提吧?
那时实在很晚了,她等着等着也有些困了,回头,就看他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她大发慈悲,很体贴地把一床很大的被子盖到他身上,怎么今日醒来,他又什么都没盖了?
她听他呼吸声绵长,料想他定然是睡着了,轻手轻脚爬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退烧了。
她绕过他,蹑手蹑脚下床,在屋里转了一圈,肚子又饿了,什么吃的都没有。
不过,冬天竟然出太阳了。
外边已经依稀有人声,她不敢贸然出去,开了厢房里一间小小露天瞭望台的门,天光大亮,海水咸湿,阳光正好,惬意地闭上眼。
屋内,赵堂浔睁开眼,手指蜷了蜷,抬手,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他坐起身来,回头望着露台上那抹小小的蓝色的身影,眼中情绪复杂,他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她,问她为什么对他这么好,问她究竟想要他给她什么。
可闭了闭眼,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忽然不想问了,或许是因为不敢面对那个答案,或许因为他清楚,她以为他的“救命之恩”,不过是误会,她也压根没有了解过他身上最为肮脏的一面。
他站起身来,梳洗整理仪容。
孟令仪听到屋里的声音,蹦蹦跳跳走出来:
“阿浔,你醒了?”
他梳头的手顿了顿,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被你吵醒的。”
她不以为然:“你看,出太阳了,外面好漂亮。”
他低低嗯了一声,背过身,躲避她的笑容。
“你看都没看呢。”
她有些不高兴。
他眉心微动,几乎有些仓皇放下梳子,向外走去:
“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出去一趟。”
“诶,我我饿了。”
她可怜巴巴哀求。
赵堂浔停住步伐,有些苦恼:
“马上到杭州府了,下船陪你去酒楼吃。”
孟令仪很是兴奋:“真的?这么快就可以下船了?我还没吃过呢,你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吗?”
她又凑上来,一个连一个问题蹦出来。
他不堪其扰,他需要时间静一静,一直低头沉默,直到她说完,才嘱咐:
“你别乱跑,我得出去一趟。”
孟令仪了然点头:
“找你哥哥呀?”
他皱眉:“你别操心了,不许乱跑,听到了吗?”
“知道了……”她拖长尾音,有些不乐意:“那我哪里都不能去,我不得憋死吗?”
“等下了船,帮你做一身和旁人一样的衣裳,你就可以出来了。”
他耐心解释。
“好吧,那你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好无聊。”
他神色晦暗,抿着唇,喉结动了动:
“知道了。”
他刚想落荒而逃,她又拽住他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
“你头梳得真好呀,你头发真黑真长,你怎么哪里都这么好看。”
他脸色立刻涨红,双唇张开又闭拢,半晌,结结巴巴吐出几个字:
“你……不许说了……”
见他这样,孟令仪笑得更开心:
“你真可爱啊。”
“孟令仪!你……你闭嘴!”
他眼里全是羞赧,只能低低怒斥她的名字,可声音里却全然没有威严,愈发让他狼狈。
可心里却隐约浮起一丝莫名其妙的窃喜。
“好啦,我是想问,你可以帮我梳头吗?”
他目光迟疑,她们女子的头发样式这样多,千奇百怪,纷繁复杂,他不过是随意将头发在头上束起马尾,有什么特别的。
“嗯……因为在家里都是别人给我梳头,我头发太多了,我抓不住,总是歪歪扭扭,你头发这么多,还能梳得这样整洁光滑,你帮帮我吧?待会你还要带我下船呢,我这样乱糟糟的,你不觉得丢脸吗?”
他缓缓眨眼,推着她的肩膀,到椅子上坐下,面上故作不耐:
“现在要我给你梳,那以后呢?”
孟令仪下意识答:
“那走之前,你教给我,以后我自己梳。”
身后人沉默。
半晌,他轻轻拽了拽她的头发,语气很是凶狠:
“你这么傻,我教不会。”
孟令仪瘪瘪嘴,不和他计较,笑道:
“反正,等以后,我再找别人给我梳,找别人教我,大好人生,倒不必为此发愁。”
她的头发被发带紧紧一勒,她轻声道:
“诶,腰带紧一些,发带倒不必如此紧。”
他冷冷一哼,利落打了一个结:
“穿我衣裳,使唤我给你梳头,若是不满意,你找别人去。”
话音落,脚步不停走出去,重重摔上门。
孟令仪一人坐在屋内十分纳闷,这人怎么回事,不是他先出言挑衅吗?
她气呼呼板着脸,她自认为是天底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脾气,和她交友之人,没有不称赞的,没想到,纵然是她这样的君子,难免还是被此等小人以己度人了。
*
赵堂浔在外面例行巡视检查了一圈,一直屏气凝神,自认为已经样样周到,一切如常,连自己也没觉察到的急着回去。
赵堂洲拉着他聊了一会天,见他面上虽然恭敬乖巧,可却平常不太一样。
自己这个弟弟,在外人面前,话少寡闷,可在自己面前,却是八面玲珑,他说出去一半话,阿浔绝对不会让话掉在地上,引着他再多聊几句。
可今日,他却心不在焉,口中全是奉承,可每每都一口咬定,把话堵死,倒是让他没有发挥余地了。
似乎,从上船之时,他便有些不对劲。
“阿浔,你不想陪我去了吗?”
他轻声开口,打量着弟弟神色。
赵堂浔眸中露出一丝迟疑,但是很快收拢,几乎让赵堂洲怀疑是错觉,听他缓缓开口:
“哥哥去哪我都跟着。”
“你昨日没有休息好吗?”
他又问。
“是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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