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春朝: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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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一枕槐安(二) “抓紧我!”……

    日暮时分, 空气中浮动着零星光点,一支利箭破空而来,马上少年高高扬起马头, 马身几乎直立,堪堪避开, 下一刻, 尖利的嘶鸣声响起,另一只箭头猛地插进马后腿。

    箭头猝了毒,马又堪堪跑了几步, 开始暴躁地往树干山石上撞。

    马背上, 赵堂浔试图勒住马背,缰绳死死勒进手心里, 几乎擦破皮肉, 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可依旧难以牵制。

    孟令仪心里慌张, 一路上不要命地往前冲, 一刻也不敢放松,树林里枝枝叶叶繁茂, 一路上拍打着她的脸, 没一会就灰头土脸,脸上也有不少血痕。

    她始终放心不下, 与其在外边心惊胆战担心他的安危, 不如闯进来看一看, 最好便是她想多了,那她大不了再出去。

    林中马吠声愈来愈大,待她隐约看见人影,只见一群黑衣人呈圆形围开, 架起弓箭,圆心之处,少年从马背上滚落,稳稳落地,又屡屡惊险地躲开射来的弓箭,在前后夹击中不要命地往外破开,身上却已然中了二箭,脸上也带着血点。

    他倒好,依旧是那样不要命地打法,无所谓地把箭身一折断,接着插在马屁股上,马吃痛,疯了一样往前冲,为他踏开一条路。

    孟令仪勒紧缰绳,她就知道,这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看他这架势,估计早就知道在赵堂洲的路线上有人埋伏,所以故意将人支开,自己替他解了这局。

    只是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就不能想点别的办法吗,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前方,随着疯了一样往前冲的马匹,黑衣人们纷纷慌乱让开一条道,赵堂浔眼疾手快,抓住马鞍,还没上马,马飞驰的速度太快,拽着他在地上拖了一会,他的下半身摩擦在地面,膝盖处隐约透出红色。

    孟令仪从旁边绕道,飞速驾马朝着他的方向飞驰汇合,她心里也心惊胆战,刀剑不长眼,她也怕被射中,唯一能做的,只有快一点,再快一点,被射中的概率便能小一些。

    她脑子来不及思考,心仿佛在天上飞,耳边只有风声呼啸,眼里是他皱眉严肃的脸在她眼前越来越清晰——

    “抓紧我!”

    清脆的声音响彻林间。

    手腕被人猛的一拽,瞬间,赵堂浔抬眼,眸子中闪过一抹惊讶,孟令仪的力气小,又在马上,没有拽起他,差点要被他拽下来,下一刻,他却一跃上了她的马,扶了她一把,他的前胸紧紧压下来,前伏着身体,拽紧缰绳,下身则紧紧夹住马腹,猛的一踢,马匹立刻飞也似的跑起来。

    孟令仪尚未从恍惚中缓过神来,只知道手中缰绳已经被他夺过,她被他压在马背上,马跑的又快又颠,他身上的血腥味传入她的鼻腔,他却神志冷静,一下又一下,来回调转方向,一波又一波甩掉后边追着的人。

    时而又有箭矢破空而出,他一时扬起马头,一时又揽着她的腰左右闪避。

    她晕乎乎的,白日里吃的饭菜在胃中来回翻涌,天旋地转,只能死死抓着他的胳膊,紧闭双眼,生怕从马背上掉下去。

    他的声音从马背上传来,仿佛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疯了吗!你来干什么!”

    他说话从来戴着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具,如今这一句,倒像是一句怒喝。

    孟令仪被他压在身下,一张口,便是马背上脏兮兮的毛,一抬头,便是剐蹭着的树枝。

    她拿出喝奶的劲,大声回应:

    “到底是谁疯了!你不要命了吗!你不是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吗,你自己不也这样吗?还好意思说我!”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努力往上抬的头快要被树枝刮到,眼里闪过一丝烦躁,猛的把她往下一摁。

    “唔……”

    孟令仪吃了一口马毛,快要吐出来,他却依旧速度飞驰,绕来绕去,没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

    “现在怎么办啊?”

    她欲哭无泪。

    赵堂浔皱着眉,脸上满是冷意:

    “现在知道问怎么办了?刚才还不要命地冲进来?”

    她习惯了他狼心狗肺,不跟他计较,下一刻,手背一凉,他抓起她的手,把缰绳往她手里一塞:

    “抓紧,一直走!别回头!”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他却已经转身下马,挥鞭勾住一人脖子,夺过手中大刀,又开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孟令仪勒紧缰绳,回头,大喊:

    “喂!你快上来啊!”

    赵堂浔回头,看她的神情像是看傻子,他一腿蹬树,借力回到她身边,就当她以为他要上马的时候,只见他手起刀落,刀尖狠狠捅进马屁股,身下的马箭一样窜出去,她慌忙趴下,差点被甩下来,一边颠簸,一边回头——

    一支箭头破空而出,直直贯穿他的胸膛。

    他吃痛几乎要跪下去,又勉强用刀支住身体跪下来。

    他身边围的人越来越多,而他,似乎快要没有力气了……

    孟令仪眼眶一酸,后知后觉,他刚才……是在送她走,想要保护她吗?

    她使劲浑身力气想要勒停马,马受了伤,完全不听使唤。

    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情急之下,她来不及思索,此刻的一个行为会带来多少风险,没有丝毫犹豫,先是拔下自己头上的钗子,在马背上狠狠刻了一个血字:

    “救。”

    若是如同他刚才所说,马匹跑出去后,有人看到,应该能知道即便,出事了。

    接着,她放开缰绳,往地上一跳。

    落地的瞬间,猛地钝痛传来,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震碎,她抱紧自己,缓了许久,四肢又软又酸,站不起来,总觉得哪里的骨头少了一块似的,这辈子没有这么疼过。

    可她不敢耽误一刻,又扶着树干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回跑,等她快到了,就看见七零八落的黑衣人倒了一地,远处却依旧有新的一批赶过来,地上一片鲜红的血泊。

    而赵堂浔撑着长刀站立,满身血红,身上大大小小插了数十个箭头。

    她跌跌撞撞跑上前,他的目光恍惚麻木,见到他,先是呆滞,而后愤怒又缓缓酝酿开来:

    “你……”

    “别说话!来不及了!”

    孟令仪止住他的话,一把扛起他一支胳膊,把他架起来,步履匆匆:

    “我们快走,等他们赶上来,我们跑不掉了。”

    我们。

    她不打算抛下他,她又回来了。

    赵堂浔脸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唇瓣却血红,目光如蛇一般盯在她脸上,幽幽泛着冷光。

    “你……再不走,就等死吧。”

    孟令仪扯不动他,他像是怄气一般,还敢在这里等着,似乎打算再战一波。

    “你快点走啊!你再不走,我们真要死在这里了。”

    她又扯了扯,见他依旧死死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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