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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我本不想挖大唐的墙脚》 30-35(第10/15页)
乾本就是为她而来,见她笑,也弯着唇笑,“对啊,阿姊,我阿耶也打突厥去了。”
说到“阿耶”,面上满是骄傲与钦佩,“你还没见过我阿耶吧,我阿耶很厉害的,他……”
“你家在哪?”
赵端午心中一个咯噔,连忙出声打断。
李承乾便顺着他的话道:“我家就在坊内西曲。对了,阿兄,阿姊,你们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说到名字,又献宝一样迫不及待道:“我叫黎钱,黎明的黎,好多钱的钱。”
“黎钱?”
赵端午表情难言。
李星遥却明白过来了,“你是黎阿叔的孩子?”
“你竟是黎阿叔的孩子?!”
赵端午见黎钱想说话,忙先他一步出了声。他一把将人拉住,作出关心的样子来。循循善诱,道:“你家到我家,有段距离。你一个人偷偷跑来,你家里人定然担心。这样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
黎钱却摇头。
他还颇为贴心地朝着身后一指,道:“我阿娘也来了。”
赵端午:!
他耳朵轰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转过头,便见,不远处,长孙净识正疾步而来。
“赵家二郎。”
恍惚间,长孙净识已经走到了跟前。
她颇为自来熟地打了声招呼。目光落在李星遥身上,笑了一下,又招呼:“李小娘子。”
“黎家阿婶。”
李星遥忙回应。
她已经知道,对方是黎钱的阿娘,黎明的娘子了。
记忆里,黎明上门走动后,李愿娘曾随口同她提过,只道是,黎明的娘子在晋州老家。因家中父亲生病在床,黎家又只得一儿一女,黎明娘子的兄长,在前线打仗,是以黎明的娘子留在了家中侍疾。
先前她并没见过黎明娘子,如今对方来了长安,想来,晋州那边,情况转好。
又对着对方招呼了一声,她客气笑笑,欲端了水来。
“李小娘子,不必客气。”
长孙净识瞧见她动作,忙把她叫住。又抱歉笑笑,指着一旁明显乖了许多的李承乾,道:“我姓常,名开怀。之前一直在晋州,赵小郎君和李小娘子,先前没见过我。昨日我回来,听阿婆说起先前之事,便准备上门拜访。哪知道。”
说到此处,顿了顿,目光快速从柳树上正歇息的喜鹊身上掠过。再开口,自然而然:“灵鹊这孩子,是个急性子,没等我把礼准备好,就寻着烟,往你家来了。”
“灵鹊……”
赵端午眉毛动了一下,又转过身,往自家烟囱上看。
李星遥顾不得这些,她看着黎钱,道:“灵鹊聪明,既知道他家中有人,我们便也放心了。”
“他。”
长孙净识摇头,给了一旁生无可恋的赵端午一个眼神,道:“空手上门,到底要不得。我先回去,等晚上你们阿娘回来了,再上门。”
“阿娘,我不回去。”
李承乾一听要回去,立刻急了。他迈着两条小短腿上前,一把抱住了李星遥的大腿,又喊:“阿姊,我不回去。”
他是特意为了阿姊来的,才不要这么快就回去。
“灵鹊。”
长孙净识下了最后通牒。
虽只有两个字,但,震慑意味极浓。
李承乾只得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又一步三回头,满脸失落地同长孙净识一道走了。
他们二人走了,李星遥回头看烟囱里的烟,若有所思,道:“灵鹊莫非遗传了他阿耶的机敏?”
“什么?”
赵端午没听清。
“没什么。”
李星遥便笑笑,又说起之前的借肥料一事。
*
却说回黎家的路上,李承乾从路上采了两朵野花,递到了长孙净识的手上。他蹦蹦跳跳,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忘了问阿娘,他为什么叫灵鹊了?
便停下步子,仰起头,问:“阿娘,灵鹊是我的新名字吗?”
见长孙净识点头,又问:“为什么阿娘要叫我灵鹊?”
“因为。”
长孙净识心虚笑笑,张口就来:“喜鹊是很有灵气的鸟,今日喜鹊登枝,你阿姊他们,没料想我们来。阿娘给你起名叫灵鹊,是想让你像喜鹊一样充满灵气,想飞多高,就飞多高。”
“原来如此。”
李承乾恍然。又说:“我喜欢这个名字,以后我的小名,就叫灵鹊了。”
他喜欢灵鹊这个名字。
阿娘说,今日喜鹊登枝。是啊,他见到了阿姊,是好事。
往日里,他找阿姊,寻阿姊,他去了平阳公主府找,也去了霍国公府找。可找啊找啊,都没找到阿姊的影子。
后来阿耶告诉他,阿姊不在城北,而是在城南。
他问阿耶为什么,阿耶说,因为城南,也有阿姊的家。阿姊生病了,李参军说,她只有忘记自己,忘记自己的身份,才会慢慢好起来。
他记下了这话,他央着阿耶带他一起来。阿耶答应了,可是不巧,他带兵打突厥去了。
阿娘便践行承诺,带着他来了。
今日,他实在迫不及待。他见到了阿姊,阿姊……
“阿娘,阿姊像柰,甜甜的。”
想到见到李星遥时,心中第一时间冒出的感觉,他小大人一样说了一句。
长孙净识哭笑不得,“像柰?”
本想说,你阿姊又不是吃的,怎会甜甜的。转念一想,承乾这话,乍一听没头脑,仔细一想,还真有道理。
阿遥可不是像柰?
虽然她安安静静站着,人的确还虚弱,可是她一开口,便叫人如沐春风。柰,是甜丝丝的,阿遥,也的确是甜甜的呀。
“那你以后,可要记得,多听你阿姊的话。”
交代了一句。
李承乾用力点头,道:“以后,我要存很多很多的柰,全部拿去,给阿姊吃。”
长孙净识摸摸他的耳朵,只当他童言童语。
至傍晚,天色暗了下来,赵家院落里,灯油刚刚亮起点着。
赵端午将白天发生的事说了。李愿娘听罢,说惊讶,倒也不算十分惊讶。
大抵已经习惯了弟弟一家子的作为,也或许是猜到了,弟弟都来了,长孙净识还会远吗?
她笑笑,道:“上门即是客,你黎阿叔一家,不是不知分寸的。他们若以诚相待,你们也以诚相待便是。”
“嗯。”
赵端午应下了。心中只叹,这场戏,可越来越难演了。但愿,承乾,哦不,灵鹊那小家伙,早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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