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夏枝[追妻火葬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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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不是一个人。

    一天后,施南枝醒了。

    过去的二十四个小时里,路景川一刻不放松地紧紧握着施南枝冰凉的手。

    忽然,他掌心里的一根手指,极其轻微地勾动了一下。

    像蝴蝶振翅一般轻微,却在他心里掀起了狂涛骇浪。

    他猛地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施南枝的脸。

    他看见她长而卷翘的睫毛,像也如蝶翼一般,轻轻颤动。

    随后,施南枝的眼睛,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那一刻,路景川的世界,枯木逢春一般,变成了彩色的。万物复苏,百花盛放,一切都有了澎湃的生机。

    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颤抖着,想要碰碰施南枝的脸颊,却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猛地缩了回来。他怕自己的触碰,会让她害怕,更怕这是一个盛在泡沫里的美梦,他一碰就破碎了。

    他第一次,感到了如此强烈的恐惧。爱到了极致,竟全成了小心翼翼,连触碰都成了奢望。

    慢慢的,施南枝睁开了眼睛,她打量着四周,眼神里却没有光亮和希望。

    “南南,”路景川站在离她一步远地地方,声音里全是祈求,可开了口,却一句也说不下去。

    施南枝仿佛没听见一样,只眨了两下眼睛,故意回避他一样,又闭上了。

    几天后,施南枝出院,回到了别墅。

    但她依旧沉默寡言。

    大多数时候是躺在卧室的床上休息。

    夜色降临,路景川洗完澡,缓缓走到床边,躺在施南枝的身旁。

    侧过身,路景川把施南枝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却难掩痛楚和无奈。怀里的施南枝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任何顺从,像极了一个玩具洋娃娃。

    “南南……”,他缓缓开口,“你走吧。”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说完,便沉沉的睡去。

    施南枝缓缓抬起头,看着这样的路景川,她竟然忍不住流泪了。

    他像个疲惫的老人,又像个脆弱的少年,施南枝感受着他呼吸渐渐平稳,她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歉意。

    她知道自己服用的安眠药的量不足以致命,但是她只能如此孤注一郑地试一次。

    这几天路景川不眠不休的陪伴、他偶尔后悔到哭泣、他的无助和绝望,这些她都看得见也感受的到,她是动容的,因为她爱路景川,她不忍心看他难过。

    正当过去的点点滴滴,将要涌上施南枝的脑海时,她猛然清醒了,她不该心软。

    过了今天,他们必须结束。

    可这一夜,施南枝还是想再靠在他怀里一次,就这一次。

    夜色浓稠,施南枝回应着路景川的拥抱,他俩紧紧抱在一起相拥而眠。

    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也像什么都结束了一样。

    清晨,路景川先醒来。

    他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怀里熟睡的施南枝。

    没过多久,施南枝也醒了。

    路景川迅速避开她的目光,起身开始穿衣。

    他看向窗外,下颌线绷得很紧:“……我不会再找你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柜子上,里面有些现金和一张以她的名字办理的、存有足够她安稳生活一生的银行卡。

    “这些,”他的语气恢复了冷静,“就当是……我对你的亏欠,一点补偿。”

    他没有说“对不起”,但施南枝知道他已经在做最大让步和道歉。

    施南枝看着那个信封,又看看他,依旧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眶,却慢慢地红了。

    路景川系好衬衫的最后一粒纽扣,背对着她,不再看她。

    他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后悔,就会再次把她束缚在自己身边,直到她真的消失。

    “走吧。”他重复道,声音低沉而压抑,“在我改变主意之前。”

    她穿好衣服,没道别,只是深深地看着路景川挺拔却孤寂的背影。她转身,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了卧室,走出了别墅,走出了他的世界。

    而路景川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清晨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在光洁的地板上,冰冷而孤独。

    他最终还是放手了。

    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爱。

    施南枝没拿那个信封,而是从梳妆柜的抽屉里拿走了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路景川送给她的小月亮发卡。

    那年在她最好的年华,她遇到了最好的他。

    施南枝的身影消失在门廊尽头,路景川依然站在窗边,直到她彻底消失,他也依然维持着这个姿势。

    房间里空荡下来,只剩下她身上残留的、极淡的、只属于施南枝的体香,萦绕在空气里。

    许久,他才极缓慢地转过身。

    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床,扫过梳妆台。

    那个他给施南枝的信封装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而她常放首饰的抽屉却微微开着。

    他走过去,拉开抽屉。一个天鹅绒首饰盒明显是刚刚打开过的。他认得这个盒子,里面装着他送她的那枚小月亮发卡。

    而现在,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压痕,嵌在紫色的天鹅绒首饰盒底。

    她什么都没带走,只带走了那枚小月亮发卡。

    路景川的心,被绵密而剧烈的疼痛包裹,继而,痛感席卷四肢百骸。

    他扶着梳妆台边缘,指节用力到泛白,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她走了。

    真的走了。

    是他亲手放开的。

    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溺毙的空虚感和不舍疯狂地涌上来。

    她真的……不要他了。

    理智告诉他这是最好的结局,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可情感却像脱缰的野马,嘶鸣着想要冲出去把她追回来,把她锁在身边,哪怕互相折磨,也好过这样失去。

    他猛地一拳砸在镜子上,发出一声撕裂的脆响,镜子哗然碎裂。深红色的血液滴滴留下,那些细小的玻璃碎渣嵌入血肉,路景川却没感觉到疼,只是突然清醒了几分。

    他不能。

    他不能再勉强她,不能再限制她。

    他已经让她的痛苦到宁愿用死亡来逃离。

    “走吧……走了好……”他喃喃自语地说服自己,可每说一个字,心口的痛就更大一分。

    他缓缓滑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床沿,将脸深深埋进掌心。肩膀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这个在商场上翻云覆雨、冷酷无情的男人,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受伤的小狮子,独自舔舐着鲜血淋漓的伤口,承受着剜心剔骨般的痛楚。

    阳光落在他身上,可自此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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