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汴京在等我的外卖: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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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地盯着他的面孔,觉得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她突然大喊一声:“他、他是宋嫂鱼羹的堂倌王蒙啊!”

    众人一片哗然,其中有些草市坊的老人逐渐回忆起来。

    十多年前,草市坊开了一家宋嫂鱼羹,专卖鱼羹,分为上下两层。底下是食肆,楼上的阁楼住人……

    王蒙便是店里的堂倌。

    另一个老人尖叫道:“十六年前你在饭里下砒霜,把媳妇和俩孩子都……”

    “毒死啦。”乞丐笑嘻嘻接话,抖裤脚的手搭在膝盖上,人人都看见他手掌狰狞的烫伤疤痕,“就这小妮子长得像我,我不忍心毒死,所以顺手扔榆树底下啦。”

    他语气可真轻飘飘,好像抛下的只是件旧衣裳。

    “虎毒还不食子呢,这人真是心狠,怎么没处绞刑!”

    “是啊,又让这种人跑回来了!”

    “我那婆娘,敢在外头找姘头,我没砍死她,留了她全尸,已经算很仁慈啦。”

    他又歪头打量程虞头上的珍珠,“如今遇上大赦,回来瞧瞧。呀!我闺女嫁得这么风光?”

    是了,太子大婚在即,官家大赦天下,王蒙原本被判流放三十年,没想到,一半时间还没到,他又从岭南回到了汴京。

    程虞起初似乎没听懂,只是茫然地眨了眨眼。

    随着慢慢理解了他们说的话的含义,程虞脸上的肌肉开始一点点变得僵硬,血色缓慢退去,胭脂便虚浮在脸上,像皱巴巴的林檎果。

    眼前的世界随之一静,所有的议论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心脏在砰砰跳动。

    沈芙蕖觉得这故事有点耳熟,猛然想起,当初在草市坊租的食肆,也有这么个故事,那个堂倌一家住在二楼阁楼,堂倌疑心妻子不忠,不分青红皂白便毒死了妻子和孩子……

    当时程虞说起这个事情,还十分忌讳阁楼,不肯上来呢。

    果然,全福夫人怒道:“宋嫂子只是与人多讲了两句话,你就要疑心她!”

    “我们街坊邻居都知道,宋嫂是个好人,温柔贤淑,倒是你王蒙,你好吃懒做,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哪个男的和宋嫂多说一句话,你便是一顿毒打!你这种人回来做什么,怎么没死外面!”

    乞丐笑嘻嘻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刀子般的眼神剜过在场所有人,那张脸不再和善,而是充满戾气。

    这时没人敢再说话了。这种人连妻子孩子都敢杀,谁能保证他不会抽出一把刀把自己捅了呢?

    程虞整个人抖成了筛子,一方面她抗拒着这个人的身份,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跟这个杀人犯长得如此相似。

    矛盾、恐惧、惊惶……一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芙蕖忙说:“阿虞别听他说的,这就是个骗子,谁知道他打什么坏主意呢。大双,快把他赶出去!别让这种人坏了这大好的日子。”

    乞丐慢悠悠说:“我们父女俩好不容易团聚,你们不让我和她抱头痛哭一场,反而将我俩赶出去?”

    “滚出去!”花婆婆也反应过来,站起来,摸出自己的拐杖,气得脸色发白,呵斥道:“阿虞和你什么关系,她是我的孙女儿!”

    “她现在姓什么?姓程?错了,她是我老王家的。”乞丐搓着干净的面料,朝张澈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掌。

    “贤婿啊……”他圆眼睛里透出精明的光,“按说嫁闺女该收聘礼的,这生身之恩——你替阿虞给一百贯不过分吧?”

    程虞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微微一仰,还好张澈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生而不养不如畜生!”花婆婆一口唾沫啐在他脚边,“你这种货色合该烂在乱葬岗,让野狗掏心挖肺,阎王爷拿你下油锅都嫌脏了油!”

    她抄起拐杖:“你再不走,老身现在就把你那二两贱肉绞下来喂鸡!”

    “血脉连着筋!她身上流着我的血!”乞丐扯着嗓子干嚎,唾沫星子混着糕饼渣喷溅,“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给她命就是天大的恩情!”

    “当闺女的养老子不是天经地义?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讲这个理!”

    他拿起刚才的盆“哐哐”敲地,“程虞,你今日不管爹,雷公劈死你个不孝女!”

    “你、你!”花婆婆气得捂着胸口,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这一闹,张澈左右为难,花婆婆怒不可遏,程虞早已心碎神伤。满堂宾客议论纷纷,好好一场喜事,竟成了街头闹剧,再难继续。

    只有沈芙蕖还保持冷静:“什么爹不爹的,你说是就是了?程虞的爹姓程,祖父是个渔夫,两人早死了。你这种叫花子,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程虞捂着脑袋尖叫道:“你不是我爹!我没有你这样的爹!你走开!”

    那乞丐突然野狗般扑向程虞,用力攥住她手腕:“跟我走!没有一百贯,老子不允许你嫁了!”

    花婆婆急得用自己的身子撞了过去:“放开我孙女!”她的手刚扯住乞丐衣襟,便乞丐被狠狠一推。

    花婆婆年纪大,腿脚本就不利索,常年要拄拐仗,被这么一推,根本站不稳,右脚一顿,身子便直直砸向石阶,发出一声闷响。

    石阶的角很锋利,正好戳在花婆婆的太阳穴边,沈芙蕖看见,鲜血从花婆婆银发间汩汩涌出,她用手撩开头发,发现一个血淋淋的窟窿眼。

    花婆婆的眼睛还睁着,看向程虞这边,嘴里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再也没说一句话,连痛都没喊一声。

    沈芙蕖的双手抖了起来,紧接着传染到了腿,腿慢慢的没有知觉,再一看,她已经不受控制地软坐在了地上,不好了,她小声对自己说。

    “大夫!请大夫!快!快!快!”她站起来朝四周喊着,眼圈蒙上一层水雾。

    “你们都散开!!!散开!!!”

    沈芙蕖听见自己慌乱的尖叫。

    “阿婆——!”

    程虞甩了一巴掌在乞丐脸上,十指朝他脸上狠抓:“畜生!我跟你拼了!”

    张澈和大双一人一边把乞丐按在地上,一人一拳,重重砸在对方鼻梁上,鲜血直飞溅。

    “枉你披了张人皮!真不是个东西!”

    喜堂彻底乱了,红烛还在烧,合卺酒凝在盏中。

    就在这时,官府来了几个人,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径直走到沈芙蕖跟前:“沈娘子,跟我们走一趟,有人告你芙蓉盏的饭菜有毒。”

    沈芙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什么?”

    继而她又说:“你们搞错了,要不改天再来抓我,我妹子——”

    他们打断道:“抓你还要挑日子?带走!”

    第104章

    沈芙蕖被两个衙役直接架起,生硬地拽着她的胳膊和手腕往外拖,沈芙蕖奋力挣扎,眼中也烧起怒火,她回头望向院内,是一片扎眼的红,灯笼被风吹得微微荡起,像两只血红的眼睛盯着她。

    地上,瘫坐着一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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