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汴京在等我的外卖: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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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芙蕖听着他们拌嘴,手上动作不停,又一只玲珑的角子在她掌心成型。

    装满清水的锅开始沸腾起来。

    “水开了,下锅喽!”程虞端起一竹匾角子,走到锅边,用手小心地沿着锅边将角子一个个滑入滚水中。

    张澈拿起一把宽底的铜勺,沿着锅边轻轻推动,免得粘锅。

    待水再次沸腾,角子们都浮上水面,程虞舀起一瓢凉水,顺着锅边缓缓倒了进去。滚水瞬间平息,但锅底的火依旧旺盛。如此加了三次凉水,每一次角子都在短暂的沉寂后再次沸腾起来,面皮在冷热交替间变得更加柔韧,馅料也在内部被彻底焖熟。

    在这等待的间隙,大小双摆好了碗筷,在一个个大碗里调好了底料。香醋、酱油、几滴香油,还有几把芫荽。

    大家围坐在一起,也顾不上多说话,夹起一个,蘸一下碗里的料汁,吹两口气,便塞进嘴口中。

    “唔!真好吃!”大双咬了一口,烫得直呵气,却舍不得吐出来,含混地称赞。荠菜的清香、猪肉的鲜美、面皮的柔韧,混合着酸香的料汁,在口中完美融合。

    “注意点吃相,我一个还没吃完,你倒是吞下去五个。”程虞瞪他。

    在大伙儿吃得大汗淋漓时,沈芙蕖突然轻描淡写道:“今晚都吃得饱饱的,明天,带你们干件大事。”

    “什么事,掌柜的你说,是杀鸡还是宰羊?”大双又给自己盛了碗面汤,也不顾烫嘴,“咕嘟咕嘟”几口就灌了下去。

    “抄家。”沈芙蕖说。

    “抄……抄家?!”

    “也不算抄家,明日,我们去沈宅。不是去闹事,是去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沈芙蕖微微一笑:“沈玉裁身陷囹圄,犯了是十恶不赦的重罪。此时不拿,更待何时。”

    众人闻言,个个义愤填膺。程虞更是比谁都激动,她是亲眼见过沈芙蕖当初模样的。

    那时沈芙蕖被从沈宅扔出来,浑身滚烫,气息微弱得像要断了。

    草市坊的邻居们看不下去,凑钱请来大夫,撩开衣衫一看,程虞都倒抽一口冷气,腿根、胸前这些看不见的地方,全是青紫交错的掐痕,旧伤叠着新伤。

    “这是往死里作践人啊!”老郎中连连摇头,“饿了好几天,又烧得这么厉害……能不能活,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那时沈芙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蜷在破席上发抖。程虞一直觉得,是花婆婆一勺勺米汤喂着,是草市坊的婶子们轮流守着,才从阎王爷手里抢回这条命。

    “沈玉裁占了这么多年!早该拿回来了!”大双忍不住挥了挥拳头。

    “掌柜的放心!保证一件不少!”张澈重重点头。

    “对!给姐姐把东西都抢回来!”程虞也激动得脸颊绯红。

    沈芙蕖道:“那好,他们当年如何将我赶出来,明日,我便如何风风光光地走进去,拿回我应得的。”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来到沈宅门外。

    沈芙蕖目光扫过众人,说道:“记住我们今日的目的,只拿回单子上的东西。一针一线,不多取,也不少拿。我们不是去劫掠,是去拿回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要堂堂正正!”

    “是!掌柜的!”众人齐声应道,气势如虹。

    沈芙蕖深吸一口气,上前,并未叩门,而是用力一推。大门竟未上闩,缓缓洞开,露出内部萧瑟的庭院。

    她率先迈过门槛,步伐稳定,程虞、张澈等人紧随其后,再后面是陆府健壮的家丁。这阵仗,立刻惊动了宅内仅剩的几个老弱仆役,他们聚拢过来,面露惊恐,却不敢阻拦。

    “沈娘子……”几个老仆都认出了沈芙蕖,小声喊了一声。

    他们都是受过原配夫人恩惠的。

    可当初她被赶出家门,这些留下的仆役们没有一个站出来,甚至在沈芙蕖苦苦哀求的时候,他们都选择视而不见,所以此刻面对沈芙蕖,表情都有些讪讪的。

    沈芙蕖想,她又如何能埋怨他们呢?难道要指望他们舍了饭碗来护一个失势的旧主?既不能怨恨,也不必原谅。

    “吴婶、徐伯,别来无恙。”

    沈芙蕖站定,目光扫过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朗声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宅院里回荡:“我乃沈家原配夫人汪氏之女,沈芙蕖!今日前来,非为寻衅,只为依《刑统》,取回先母嫁妆!此有当年嫁妆单子为凭!”

    她展开那张泛黄的清单,继续道:“街坊四邻皆可为证,我只取单上所列之物,其余产业,分文不碰!若有异议,可去开封府理论!”

    仆役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出声,更无人敢上前——

    作者有话说:角子(饺子),形如元宝,过年食用,寓意吉祥。

    第55章

    沈芙蕖这么着急夺家产,实在是有她的理由。

    首先,她没有外祖依仗。

    生母汪氏当年随商队自巴蜀远嫁汴京,在沈芙蕖垂髫之年便撒手人寰。沈万山刻意隔绝母女俩与巴蜀的联系,年年伪造家书,所以至今蜀中汪氏怕还当她们母女在汴京安享富贵。

    其次,她势单力薄。

    沈玉裁行刺,乃是突发事件,现在消息封锁,家仆并不知情。时间一长,纸终究包不住火,一旦风声走漏,沈宅这些仆役见主家倒台,定会卷了细软四散而去。到那时,母亲那些陪嫁的字画古玩,怕都要流落市井。

    所以这件事一定要做得快、准、狠。

    快则乱象未起,准则寸缕归仓,狠则杜绝后患。

    沈芙蕖大手一挥,程虞和张澈等人便按照单子去搬东西。

    这时,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子急匆匆从后院赶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力壮的家丁。他见库房大开,物品外搬,顿时又惊又怒。

    “住手!都给我住手!”王管事张开双臂拦在库房门口,对着沈芙蕖怒目而视,“沈娘子!您这是做什么?您如今也已出府,岂能带人回来强抢家产?这、这与强盗何异!”

    沈芙蕖在记忆力搜索着,想起这是沈玉裁后带来的管家,姓王,也不是个好鸟。

    她上前一步,说:“王管事,你口口声声说这是家产。那我问你,这紫檀木嵌螺钿梳妆台,是沈家的产业,还是我母亲的嫁妆?”

    “这翡翠头面、赤金手镯、京郊三十亩水田的地契……这单子上白纸黑字列明的每一件,都是我母亲带来的私产。嫁妆私产,传于亲生子女。我,沈芙蕖,是汪氏唯一的血脉。我来取回我自己的东西,何来强抢一说?”

    王管事被她一连串的话问得噎住,但仍旧强撑着:“即便……即便是先夫人的嫁妆,如今也是沈家在掌管着。您要取回,也需等主君回来……”

    “放你娘的狗屁!”大双骂道:“拿自己的东西,还要经过别人的同意?!”

    沈芙蕖则搬了个藤椅出来,稳稳坐在上面,说:“那好,王管事似乎说的也有道理。我便在这等着沈玉裁回来,跟他打声招呼再走。你去请他出来。”

    王管事也有些发懵,去哪找?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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