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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全汴京在等我的外卖》 9、第九章(第2/2页)
夜渐深沉,檐角雨滴犹自叮咚,陆却搁下批阅完毕的案卷,信步至窗前。竹帘轻挑的刹那,雨幕中那道倔强的身影猝不及防撞入眼帘。
她竟还在跪着。
陆却冷哼一声,放下竹帘,提起油壶给灯盏添油,火苗跳动两下,映得他眉间沟壑更深。随手抽出一卷书册,目光在字里行间游移,却连半句也未读进心里去。
他合上书卷,索性吹熄了灯。黑暗中,雨打屋檐的滴答声愈发清晰,像极了更漏催人。辗转反侧间,锦被被揉皱成一团,人也变得烦躁起来。
起身饮茶,借着稀薄的月光瞥向院中,沈芙蕖已蜷成小小一团。
陆却握着伞骨,雨水顺着伞面滑落,在石阶上溅起水花。他站在檐下,望着雨中沈芙蕖的身影,衣衫早已湿透,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却仍挺直着背脊。
“起来。”他的声音比雨声更冷,却将伞面往她那边倾了倾:“大理寺的台阶,不是给你跪的。”
沈芙蕖抬起头,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滚落。她看着眼前那截绯色衣袍的下摆,已经被雨水浸成了深色。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多谢大人。”
沈芙蕖咬着牙想站起来,可双腿早已跪得麻木,才支起身子便又软软跌坐回去。
陆却别过脸去不看她,目光却仍如审犯人般锐利:“你与阿福家有何干系?既出了人命,为何不报官,反倒寻到你这里?”
沈芙蕖轻轻摇头:“从前在沈家时,我对下人素来宽厚,赏钱也给得爽利。即便后来被逐出府去,仍有念旧情的。初时在草市坊支摊,阿福他爹就常偷偷给我送炭火,后来生意渐好,我便包了他家全年的炭火钱。”
“至于为何不报官……”她苦笑一声:“宫墙高耸,律令森严。寻常百姓目不识丁,既写不得状纸,又不敢踏这朱门。思来想去,唯有寻我这个略通文墨的旧主。”
她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民女确有私心,想借此机会,告发那对兄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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