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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野草志》 30-40(第4/18页)
清脆金属碰撞声混着重物砸头的闷响后,是一声惨叫。
第一下落下,第二下、第三下似乎也就顺手了。
宽阔的庭院里,穿病号服、吊着一只手的纤细身影,面无表情狠狠抡三下包,每一下都伴着一声惨叫,随着惨叫,艳红鲜血流出。
突如其来的场景,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宋康是惊诧,李南秋则是直接爆了粗口:“我草!”
而亲眼看着鲜血从眼前之人额头流出,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再滴落到地上的沈蒲蘅,面无表情转过了身。一言不发顺着来时路往出走。
李南秋左右看看,神都还没归位,就急忙追了上去。
一路追出庭院,李南秋想伸手让她走慢点。可当指尖快要碰到人了,又慌忙收了回来。
“弟妹,慢点走,你头上的伤还没好。”
话落,走在前头的人果然放满了脚步。李南秋借机跨前一步,刚走到沈蒲蘅身侧,他就听到吸鼻子的声音。他侧头看,刚刚还满脸冰冷的人,此时泪流满面。
李南秋急了:“怎么了?是不是没打够,要不现在就回去再打两下。”
沈蒲蘅摇头:“没事,走吧。”
来的路上,沈蒲蘅一路沉默。回去的路上,她依旧不语,只是脸上还多了泪。李南秋不敢吱声,只能放慢车速,慢慢开。
回到医院停车场的时候,李南秋再看后视镜,后座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哭睡着了。李南秋扭头,看看她,再看看放在她身侧的包。
伸手,小心翼翼地勾过包,刚一入手李南秋就觉得沉甸甸的。拿到手一看,包角还沾着新鲜的血迹,再拉开拉链,里面只有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的则是满满一袋崭新的硬币。
李南秋看着那一袋硬币,再回头看了看熟睡的人,愣了半天,只吐出一个字:“靠!”
与此同时,清雅的庭院,被捆着的人不见了,滴落在廊下的鲜血也消失了,只有宋康站在庭中。
宋康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
“怎么了?是阿蘅出什么事了吗?”
宋康:“不是,只是想告诉你。她很好。”
“那就好,这几天我担心死了……”
这一通电话打的格外的久,大多是电话那人的人叽叽喳喳说着,宋康噙着淡笑听着。直到一道黑色身影迈入,宋康才挂断电话。
“二哥,你怎么来了?”
“刚才穿病号服的,是哪家的?”来人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探究和兴味。
“哪家的都不是。”宋康顿了顿,“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二哥别想了。”
“是吗?”来人轻轻叹了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可惜了。”
第33章
“我这几天做梦, 梦到的都是陈青野满脸是血的样子。虽然我知道坏人应该交由法律来制裁,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公平。”
“我本应该是救人的, 可是今天,我想杀人。”
“妙妙,我是不是坏人?”
柔和的月光下, 沈蒲蘅站在窗边, 借着月色盯着自己微颤不止的左手,满脸怔然。
短暂寂静, 犀利的女声打破了沉寂。
“沈蒲蘅, 你不许瞎想听到没有。要是我在, 我连动手的机会都不给你,我直接把他屎都打出来。”
孤寂的病房里,清脆利落的女声喋喋不休,说到后面, 脏话含量更是爆表,而也就是这样的声音, 拉回了沈蒲蘅恍惚的思绪。
用微颤的手拿起放在窗台的手机, 沈蒲蘅走回病床躺下,蜷缩起半边身子。
“妙妙, 我想和他结婚。”
*
炎热夏季,鸟类向寒温带区域迁徙。城市中,鸟声渐弱,取而代之的是从早到晚不间断的蝉鸣声。
陈青野就是这此起彼伏的蝉鸣声中醒的, 醒来时,耳侧除了蝉鸣,还有李南秋聒噪的声音。昏迷了近一月的他, 张口第一句话就是:“闭嘴!”
而守了他快一月的李南秋,见他醒来,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这冰冷的两个字,当即捂着心口直呼:“白眼狼。”
昏迷这么久才醒来,即便没有李南秋和外头的蝉鸣,陈青野也注定得不到清净。得到消息的医生匆忙赶来,在和医生的一问一答对话中,陈青野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
他忆起了失去意识前的瞬间,也想起了她。可环顾四周,并没有她的身影,陈青野的脸色骤变,还不待他发问,察觉他不对的李南秋及时张了嘴。
“放心,弟妹没事。她回家了一趟,马上就回来。”
无视正给他检查伤口的医生,陈青野沉着脸,哑着声音开口:“给她打电话。”
李南秋出去打了个电话,却不是给沈蒲蘅打。
当看着只有一面之缘的宋康出现在病房,躺在病床上的陈青野死死凝视着李南秋。李南秋叹口气,掏出手机:“看了这些,我们聊聊。再通知弟妹,行吗?”
与此同时,全然不知男朋友已经苏醒的沈蒲蘅,正在家里忙活。
虽然住着院,可她并没有每天老老实实躺着。尤其是在陈青野转出ICU病房后,她几乎都扎根在他的病房,24小时陪着他。
陪着他的同时,她也下了一笔又一笔订单,只为他苏醒出院做准备。她不仅给全屋换了隔音窗,还给他的房间铺了地毯,换了床垫,更是在床侧加了扶手。这一切都是她远程盯着,他的助理赵鹏在现场监督的。
虽然她相信赵鹏,也视频确认过,可她还是想亲自验收,确认每一处细节。所以在李南秋来时,她让李南秋顶了她一会,自己回了家。
刚确认完,沈蒲蘅还想着去教授家看看小麦冬再回医院,电话就响了。
“弟妹,人醒了。快来吧。”
*
正值晚高峰,一窝蜂下班的车把路堵的死死的。沈蒲蘅攥着手机坐在出租车上,满心焦躁。出租车师傅看她坐立不安,再想起她的目的地。二话不说打方向盘,走小道。
小道虽绕远了,但却绕开了拥堵。沈蒲蘅给钱的时候,连声和师傅说谢谢。师傅摆摆手宽慰她:“姑娘,别着急,肯定没事的。”
当然没事了。
他醒了,终于醒了。
欣喜之下,沈蒲蘅忘了自己身体也还没完全好,疾跑了一段,眩晕袭来才慢下脚步。
夕阳西下,金光漫天,沈蒲蘅走到病房外,推开病房的一瞬间,就对上了一双映着晚霞的眼。
那双闭了快一月的眼,此时正灼灼看着她。
片刻前还满是欣喜的心底,这会却是满满的酸涩,不止是心底,她鼻头也发酸。她定在了原地久久不动,病床上的人却扬了扬唇:“过来。”
抬腿,缓步走近,立在病床边,沈蒲蘅迟迟没有动作。反倒是病床上的人,抬起还扎着针的手主动牵住了她。
“怎么变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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