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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匣中宴》 190-200(第2/24页)
阻止事端继续恶化。”
“你可曾想过一个问题。”陌以新手指轻叩桌面,“我的身份本是机密至极,多一人知晓已令我大为意外,可如今,阳国公知道,皇子也知道,为何这么多人都知道了我的事?”
林安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他们互相串了消息?”
“相比于阳国公的深藏不露,几位皇子恐怕没有这等手腕,所以我推断,是阳国公查到后,告诉皇子的。”陌以新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意味深长。
林安沉默片刻,不得不认同他的判断。若换作她是阳国公,必定也会这样做——
一来,分享秘密,显然能换取信任;二来,皇子知道了陌以新的身世,自然会对他心生忌惮,阳国公便能借刀杀人,借皇子之手除掉陌以新,可谓一石二鸟。
陌以新接着道:“皇子一旦知晓我的身世,自然将我视作敌人,将萧府与我视为一体。你觉得,沐晖与濯云此时去‘劝’,他们会信吗?”
林安心中愈发冰冷,好一个阳国公……竟算准了每个人的心。
即便陌以新看出端倪,怀疑到他身上,局面却仍然只会按照他的设计去发展。
林安眉心紧蹙,沉声道:“那你有何打算?”
陌以新缓缓摇了摇头:“时至此刻,我仍然看不透他。就算两位皇子在他的暗中引导下两败俱伤,难道皇上便能将皇位传给他?他做了这么多,一定还有后手,我却猜不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手中那个秘密,让他有十足把握,能获得翻天覆地的力量。”陌以新再次看向横在桌上的巨阙重剑,抬手按了按眉心,“尹东阳将它交给了我,我却迟迟参不透其中玄机。”
灯火轻晃,光影在剑锋与他眉目间交错流转。烛光在他微垂的长睫下投出淡淡阴影,却遮不住他眼底的青色。
林安见他如此损耗心神,心中自是不忍。
她的目光也落在那柄沉默无声的重剑之上。巨阙冷沉如夜,晦暗难解,她的心念却忽然一动,轻轻笑道:“以新,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
陌以新挑了挑眉,虽然局势不容乐观,还是饶有兴致地应道:“什么故事?”
“在我那个世界,有一个很有名的故事。”林安娓娓道来,“江湖中有两件神兵利器,一曰倚天剑,二曰屠龙刀,传说拥有了这两件兵器,便可号令天下。”
“你们那里也有江湖?”
“呃,没有。”林安道,“是一位大师写的故事。总之在那个故事里,江湖人为刀剑争破了头,可谁也没有想到,真正的秘密不是刀剑本身,而在刀剑之内。
原来,竟是要将刀剑相击,使其双双折断,才能得到藏匿其中的神功与兵法。”
陌以新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巨阙重剑或许也是异曲同工,我们也可以如法炮制?”
林安本也只是想讲个故事让他放松片刻罢了,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语气半认真半玩笑:“这也说不定啊。”
陌以新竟认真思索起来:“可是,并无与巨阙重剑齐名的神兵,该拿什么去与它相击,才能将它折断呢?”
林安想了想,随口道:“尹东阳不是还造了另一把巨阙重剑吗?或许就是它了?”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带着点遗憾的轻笑:“可惜另一把在沈玉天和花世那里,眼下也没法一试了。”
话音刚落,窗外忽掠过一道鬼魅般的虚影。
下一瞬,一个修长的身影已经懒散地倚在门边,仿佛凭空出现一般。
夜风拂动,赤色衣袍在夜色下尤为张扬。来人嘴角一勾,带着浑然天成的笑意:“你们,是在找我?”
眼前之人,不是花世,还能是谁?
林安惊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见鬼似地惊叫道:“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一直跟着你们呢。”花世抬了抬下巴,目光转向陌以新,“辞别时你说——‘东方既在此别过’,可是还有陌以新啊。
我们当作朋友的人,可不只是当年的东方既啊。”
陌以新眼睫轻轻一动,一时间却面无表情,只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你们?”
又一道纯黑的身影翻窗而入,身形英飒,落地的动作干净利落。
沈玉天立在烛火半明半暗处,神情冷峻,衣袂微扬。
他扬了扬手中长刀,语气平淡:“能帮到你的,可不只有区区一支袖箭。”
“还有我。”又一道沉厚的男声响起。廖乘空空着一只袖管,从门的另一边走了出来。
“这一次,我……总要有些不同。”他道。
林安已经彻底怔住,沉默半晌,也只能讷讷地看向陌以新。
“你们……”陌以新喉结轻微滚动,沉声开口。
“喂。”花世无情地打断,“这种时候可不要煽情啊!方才不是说要试试两剑相击吗?试吧!”
花世话音刚落,沈玉天已经取下身后背负的重剑,扬手扔到了桌上。厚重的剑身砸在木案,震得烛火都跳了一跳。
陌以新却没有去看那剑,目光仍旧落在这三个不速之客身上,幽深的眼底,看不出暗潮起伏:“你方才说,一直跟着我们?”
“不错。”花世双臂抱怀,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气,“从巨阙山庄,一路跟到景都。不过,我们可是主角,当然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才能出场了!”
“这些日子,你们一直呆在何处?”陌以新又问。
“你家。”沈玉天答。
“什么?”林安大吃一惊——难不成他们整整三个大活人,居然一直都在萧府之中,而他们竟完全没发现?
花世哈哈大笑几声,眉梢一挑,高深莫测道:“跟我来吧!”
……
一个时辰后,林安才恍然大悟——所谓的“你家”,呃,还真是他家。
不是萧府那暂住之处,而是那座从八年前起,便再也空无一人的——钰亲王府。
花世摊手道:“这么大一座宅子,空着也是空着,你总不会小气吧。”
陌以新怔立原地,一瞬间神色难辨。
夜风从朱门底缝中掠入,卷起几缕尘灰。灰尘在他靴边轻轻旋起,在夜色下看不分明,像是被岁月遗忘的幽魂。
时隔八年,他竟然又一次站在了这里。
熟悉的廊柱上,漆色早已剥落,匾联上斑驳的金字被风蚀得残缺不全。院中枯枝错落,碎瓦倾斜,仿佛连空气都带着陈年的凉意。
脚下的青石地微微下陷,那是他曾经倒下的地方。荒草掩没了当年的血痕,石阶被岁月磨得失了棱角。
他记得那天的夜色,记得浑身动弹不得,被人如同废物一般抬出家门。
如今,他是自己走回来的。
夜色同样漆黑如墨。
而他身边,是林安。
面前,是零零散散参差不齐的三个人——三个与他不同,却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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