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宴: 135-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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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到行船,始终未曾露面,恐怕便是负责留在岛上,看管这些人,顺带送水送饭,让他们不至于自生自灭。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这少年都需要这些人“活着”。

    可看眼下这具尸体,显然,贱奴没能做好他的差使。在他去用午饭的间隙,这些人中死了一个。

    而且,妇人方才脱口而出那一句“又是这样”……既然是“又”,这恐怕已不是第一个死去的囚犯。

    同样的事接连发生,任谁也会觉出蹊跷,便也难怪少年如此暴怒。

    而少年之所以点中他前来,理由也很简单。一来,他自称懂得医理,或许能看出问题。二来,他已经见过了被掳来的叶饮辰,本也很难再完全置身事外。

    陌以新心中冷冷断定,自己既已被少年带来此处,看到了这些“囚犯”,更绝无再被放离孤岛的可能。

    只是,既然他已卷入局中,究竟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尚未可知。

    陌以新收敛心神,俯身察看尸身。触手冰凉,关节僵硬,气血已绝,距死顶多不过一个时辰,的确是瞬息毙命之状。

    他淡淡开口:“人已脉象全无,无法诊断。若要推断死因,须从他临死前的症状分析。”

    灰衣少年冷冷扫过地上几人,吐出一个字:“说!”

    妇人方才还喃喃念叨,许是被呵斥过,此刻战战兢兢,不敢再贸然多言。

    中年男人左右看看,同样迟疑不语。

    僵冷的沉默中,年轻女子略一犹豫,看了贱奴一眼,鼓起勇气开口:“就在半个时辰前,穆大叔忽然闷哼一声,脸色痛苦,手捂胸口,浑身僵硬倒地。

    我们吓了一跳,连忙围过去查看,却见他两眼一瞪,脸色青紫,瞬间已没了气息。”

    “穆大叔”,自然便是此刻横陈在地的死者了。

    陌以新眉心微蹙,缓声道:“你是说,他什么也没做,便忽然发病而死?”

    少女脸色发白,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那中年男子接话道:“可不是嘛!方才这位……这位‘贱奴’起身出去,给我们拿午饭。我们从清早便粒米未进,到了饭点都已饥肠辘辘,便都坐在原地苦等。

    穆老弟就在我边上不远,坐得好好的,忽然就发作了!”

    “没有人接触过他?”

    中年男子立刻摇头,语气笃定:“没有!我们各自都隔着一些距离,大家也都眼睁睁看着。”

    抱孩子的妇人此时才又开口道:“是真的!好几双眼睛都瞧着,谁能说假话?这……这事真是太邪乎了!”

    陌以新目光一转,看向妇人:“你方才说——‘又是这样’,是否从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灰衣少年脸色一沉,厉声打断:“多余的话,不必问!”

    陌以新神情未变,只抬起死者的右手,沉声道:“在他食指指腹处,有一道不规则的裂口,明显像是齿痕。血迹虽被抹去,破口却仍然可见。”

    少年眯起眼:“什么意思?”

    “他自己咬破了手指。”陌以新语调平静。

    他环顾四周,缓缓续道:“可这里,并无鲜血留下的痕迹,所以……”

    话未说尽,他微微俯身,伸手探入死者怀中,仔细摸索片刻,未见异常。他眉梢微挑,又探入死者衣袖。

    终于在左边衣袖触到一团异物,取出后摊在掌心。

    ——是一个紧紧团起来的纸团。

    “这是什么?”少年急声追问。

    陌以新不慌不忙,将纸团缓缓展开。两行血字赫然入眼,分外刺目——

    “岛主为恶!”

    “救!”

    少年脸色骤变:“这……这是……”

    陌以新道:“很显然,这位死者曾咬破手指,写下血书,试图找人求救。”

    “岛上根本没有旁人,他能如何求救?纸条又能递到哪里去?”少年咬牙,阴沉道,“而且,他自己怎么又死了?”

    “这些尚不可知。”陌以新淡淡回应,“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不论岛主想做的是什么,都有人在暗中阻挠,势必要与岛主作对。”

    少年的面色愈发难看,却无法否认这个结论。无论是死者写下的求救纸条,还是他分明要留活口,却一个又一个接连死去的囚徒,无疑都指向这一点。

    陌以新看着他,语气平静:“现在,可以再讲讲先前那位死者的情况了吗?”

    灰衣少年神色一滞,片刻沉默后,他仍旧面色阴沉,却终于吐出一个字:“说。”

    话音落下,那妇人像是终于找到出口,压抑许久的惊惶一股脑倾泻出来:

    “这事真真邪乎!前几日,秦大爷便和今日的穆老哥一模一样。本来都好端端的,忽然就极为痛苦,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秦大爷说过,他今年已经七十高龄。古稀之年的老人,我们以为是在囚室里吃苦受罪,身子撑不住了,连忙上前手忙脚乱扶住他……便见他已没了气!”

    她声音颤抖,越说越慌:“和方才一模一样!”

    那年轻女子也跟着点头:“后来我们都觉得,秦大爷毕竟上了年纪,或许是突发心疾走了……可今日……”

    话未说完,妇人便急急接上:“不,不是心疾!不是病!这是中了邪!这囚室血气重,有邪祟!不然,秦大爷年纪大了,勉强还可说是急病暴亡,那今日的穆文康呢?

    他才三十来岁,虽说身有残疾腿脚不便,可毕竟年轻,怎会说没就没了!”

    她怀中幼儿轻轻哼唧起来,她却浑然不觉,仍旧低声重复:“有邪祟,有邪祟……”

    陌以新眉心微蹙:“你们是说,秦老与穆文康一样,都是在无人接触的情况下,自己坐在原地,毫无预兆地暴毙?”

    几人齐齐点头,个个脸色惨白。

    陌以新接着问:“秦老尸身现在何处?”

    灰衣少年眉头一动,语气阴戾:“丢进海里了。”

    地上的几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显然也是刚刚得知,这位“同伴”最后的惨淡收场。

    陌以新眸光一沉。如此一来,上一位死者的线索已彻底断绝。

    就在这时,少女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犹豫:“等等……我记得,秦大爷的手指,好像……也破了。”

    “什么?”所有人都看向她。

    少女接着道:“就在秦大爷过世的那个早晨,我看到他衣袖上有一抹血迹。我还以为他身子有何不适,便开口问了一句。”

    妇人恍然道:“对……我记得,当时我在哄孩子,的确听到你提过。”

    少女轻轻点头:“可秦大爷当时说,只是不慎划破了手。”

    话虽如此,每个人心底都生出了隐隐的猜测。

    同样的死状,同样的暴毙,同样的手上伤口——秦大爷极可能与穆文康一样,曾在死前咬破自己的手指,写下过一封求救血书。

    只可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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