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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匣中宴》 125-130(第13/14页)
兄!你先冷静!”
叶饮辰身形被迫一顿,冷冷道:“我很冷静。”
荀谦若道:“可谢兄弟方才还说毫无线索,叶兄又有何打算?”
叶饮辰心里清楚,林安是为了他的礼物才会独自走进那家店,这让他在原本的揪心之外,又狠狠压上一层深重的自我厌恶。
这种感觉他曾有过。
他曾眼睁睁看着母亲惨死于叔父剑下,他一直认为那是因自己而起——因为母亲有自己这个能继承王位的儿子。
那份沉重的负罪感,至今如毒刺般盘踞在心头。
如今,命运仿佛重演。他再也不想看到身边的人死去,而他却像个蠢货一样无力保护。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弱者了。
叶饮辰缓缓开口,琥珀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我先修书楚皇,请他调派州府驻军,全境搜捕拘魂帮。
这里是人间,容不下鬼。”
“你、你……你什么?”荀谦若少有地呆滞。
叶饮辰停下脚步,眉目冷峻,本就阴鸷的气息在这一瞬间骤然收敛,整个人静若山岳。
他侧眸扫向荀谦若,眼神凌厉如霜,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势。
“我是夜国国君。”他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
荀谦若神色骤变,难得失了分寸。四野皆寂,空气仿佛凝固,他不知自己愣了多久。
眼下,他还无暇思考这句话的可信度——堂堂夜国国君,为何会身在楚朝偏远小城,而且还流落江湖?
可叶饮辰的神情丝毫没有玩笑之意,此时的他也不可能有信口开河的心情。
万一此言竟是真的,那么夜君身边之人在楚朝遭遇掳劫,楚皇派兵相助也在情理之中。
在朝廷军队面前,任何江湖帮派都不过蝼蚁,即使是整个江湖,亦能被轻易翻覆。
朝廷素来对江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因为没有出手的必要,难道真要因此事而打破一贯的平衡?
荀谦若心绪翻涌不休,直到回过神来时,叶饮辰已经又快消失在夜色尽头。
那背影孤傲决绝,仿佛一柄出鞘之剑,要以铁血之势,劈碎整片黑暗。
荀谦若终于意识到,这个在林姑娘面前总挂着笑意的男人,原来才是最危险的存在。一旦剥去那层随性无害的外壳,便如修罗临世,注定踩在万人之上。
荀谦若不敢耽搁,连忙提气再次追上。此刻此刻,他已不知该以何种态度面对眼前的叶饮辰,良久才道:“夜……叶兄,此事,也许还有其他办法。”
叶饮辰终于看向他:“你有办法?”
荀谦若缓了口气,道:“本月十五刚过,今日不过十八,拘魂鬼虽然抓走了林姑娘,但即便真要对她行刑,也要等到下月十五,我们还有一些时间。”
他顿了顿,沉声道,“今日从严九昭那片山谷回御水天居的路上,我绕道三品城,见了沈玉天。”
“沈玉天?”
荀谦若点了点头,认真道:“我与他相识多年,虽然算不上朋友,却了解他的为人。江湖人皆道沈玉天行事简单粗暴,横行无忌,我却知他非但不是逞勇妄为之人,反而粗中有细,内藏乾坤。
昨日,我听说他大刀阔斧毁了鸽舍,便猜测他也许另有打算,今日绕道前去询问,果真如此。”
“另有打算?他在做什么?”
荀谦若如此这般一说,叶饮辰蹙眉沉思。
荀谦若又郑重道:“林姑娘手持归心令,便是归去堂的朋友,请叶兄相信,我是真心想要救她。”
叶饮辰却眸光一闪:“林安一直随身带着归心令,这令牌也曾在危急时刻救她一次。我想,今日遇到拘魂鬼时,她也会想到用归心令震慑对方,可不知为何,她还是被抓走了。”
荀谦若也反应过来,诧异道:“归心使者的地位江湖皆知,难道这拘魂帮竟丝毫不顾忌我们归去堂?是因为笃定我们找不到他,还是实力已经足够壮大?”
叶饮辰深吸一口气,语气森然:“先去找沈玉天。三日为限,之后我会用我的办法。”
荀谦若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这江湖暂时是稳住了。
……
不知过了多久,林安在一片黑暗中醒来,不知是因为身处暗室,还是已经天黑。
林安缓缓坐起身子,感到后颈隐隐作痛——看来自己还没有死。
那么,拘魂帮是将自己抓起来了?难道是要作为下个月的行刑目标?
那一夜,那些黑衣人将一半火力都集中在她房里,可林安至今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非杀不可的理由。
后来大家都猜测,那些黑衣人是拘魂帮安排的杀手,可如今想来却有些奇怪——那一夜,他们显然是要直接下杀手,而这一次,却是由拘魂鬼抓来活口。
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改变?
亦或者,这两次并非同一拨势力?
林安抱膝蜷坐在地,愈发冷静下来。无论如何,这次总归是被拘魂鬼抓来的,就算要行刑,也还有一些时日可活,决不能轻易放弃希望。
林安甚至有些冷幽默地想,拘魂帮给自己安排的“罪名”,会是什么?
自己来这个世界才一年,踏足江湖不过两个月,恐怕拘魂帮全力搜刮,也挖不出半点黑料,难不成又要造谣了?
想来自己还是第一个女性目标,总不会还要被造黄谣吧?
林安苦笑摇头,大致分析完自己的处境,她想到了叶饮辰。叶饮辰当然会得知自己失踪的事,他会有多着急上火,会不会又加重伤势?
林安叹了口气,摸出收在怀中的单据——刚为他订下生辰贺礼,转眼就被抓来,和老板说好的七日取货之约,大概也遥遥无期了。
她最担心的是,倘若叶饮辰知道了此事,恐怕只会无比自责,甚至将一切都怪到他自己头上。
倘若她再真的死了,他又要过多久,才能与他自己和解……那人表面上总是潇洒轻狂,心思其实却很细。
林安重新收好单据,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四周一片漆黑,她不知道附近是否有敌人看守,更不敢贸然出声惊动敌人,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醒来。
此刻,她能依靠的,只有双手。
冰冷粗糙的墙面在指尖一寸寸划过,林安缓慢地沿着墙壁摸索。每遇到一个转角,便在心底默默记下。寻常房间都是四方形,所以当第五次摸到转角时,便可以确定自己已经绕了一圈。
然而——墙,还是墙。
整整一周,竟都是一模一样的墙壁,居然连门都没有摸到。难道自己所处的房间竟然没有门?这怎么可能?倘若没有门,自己又是如何进来的?
林安稳住心神,靠着墙重新坐了下来。
方才一圈估摸下来,这间屋子并不算大,可在彻底的黑暗中,她每一步都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也耗费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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