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宴: 9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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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玄英。他虽远离朝堂,却为复仇经营多年,手中集结了不少在野势力。”

    “我的确与他有过合作,他要借助针线楼作为消息网,自然答应为我提供所需。”叶饮辰笑道,“你早知我是他的座上宾,这一点并不难猜。”

    陌以新唇角冷冷一勾,道:“第二个人,是五公主。”

    “什么?”林安难掩惊讶。

    叶饮辰眉心微蹙,却不言语。

    “五公主长居深宫,谋划杀人也只能依靠二皇子旧部,可见她并无多少直属亲信,那么,她是如何做到在祭天时安排猫腹藏书,而不留下任何破绽?又是如何查出,当年陷害二皇子私制宫服一事,乃太子主使?”

    叶饮辰神情虽无波动,然而那沉默,已无异于默认。

    陌以新接着道:“针线楼要调查夜君之死,势必要渗透宫中,才能获知那些不为人知的档案记载。

    而五公主,是唯一会愿意与你合作之人,因为,她是唯一一个不在乎楚朝的楚姓人,她只在乎一个真相,只想借针线楼的消息网,调查二皇子一案。

    可二皇子终究是真的自尽,所以即便是针线楼,也查不出端倪。”

    叶饮辰神色微沉,面上阴晴变幻,良久,终于勾唇一笑,缓缓拍起掌来。

    林安瞠目,不可思议道:“那么,五公主谋害太子一事,你也提前知晓?”

    叶饮辰无奈摇了摇头:“我只是将人手调给她查案,我也没想到,她查不出‘凶手’,竟会那样孤注一掷。”

    他说着,看向陌以新,语气一转,又笑道:“陌大人果然心思细密,竟能猜出这么多事。不过,顾玄英和五公主都已失势,也与针线楼断了往来,只凭这些推测,便想端掉针线楼,恐怕想得太过简单。”

    他顿了顿,笑意未达眼底:“我听说,相府二公子曾监视茗芳多日,结果连她如何传递消息都查不出来?”

    林安轻轻吸了口气——叶饮辰竟对萧濯云当初的监视了如指掌?如此说来,茗芳不但发现了监视,还在监视之下,顺利传出了这个消息?

    陌以新笑了笑:“当时我的确未能参悟,可如今,我已经明白了。”

    林安的好奇心被狠狠勾起,她很想像往常那般问一句——“大人明白什么了?”却终究垂眸,咽了下去。

    叶饮辰微微眯眼,盯着陌以新。

    陌以新继续道:“茗芳是在相府少夫人院里养猫的婢女;关山院的方初雪分明是个淡漠冷血的暗探,却时常喂养流浪野猫;一向对世事漠不关心的五公主,也在宫里养着一只猫。

    而安儿一开始便说过,针线楼附近应当有野猫出没,她曾在夜里听到猫叫。

    我想,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不是吗?”

    林安下意识抬头,脱口而出:“猫?”

    是啊,能在严密监视下传递消息而不被察觉,自然不可能是通过人来完成。想通这一点,其实不难发现猫的存在。

    只是,猫怎么可能会传信?

    叶饮辰此时也不再遮掩,索性解释道:“夜国有种秘制香料,可引来附近熟悉气味的猫。每只猫在幼时便被特别喂养,只要将密信藏于猫颈上的项圈里,便可在不经人手的情况下传递消息。”

    “原来如此……”林安喃喃道。

    叶饮辰似笑非笑,看向陌以新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既然陌大人都已心中有数,为何还要答应助我查案?”

    陌以新沉默一瞬,未能作答。

    他不知该说出怎样一个缘由。

    是因为林安已经答应了,他便无法再置身事外,任由林安独自去帮他?

    还是因为他早已对太多事无能为力,唯有在破案之处还能一展所长?

    因为他终究还是想让她看到,叶饮辰煞费苦心,动用针线楼都未能查出的事,他却一定能查得分明?

    陌以新不着痕迹地看了林安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冷冷道:“夜君若是再无话说,是否可以开始谈正事了?”

    林安听着他冰冷的音色,心中徒生空落。

    从来都深藏不露的陌以新,却总在面对叶饮辰时,不自觉现出几分凌厉锋芒。他既然不喜欢自己,也并未心生醋意,那他这种天然的敌意,又是由何而来呢?

    叶饮辰挑眉一笑,抛去诸多思绪,平静道:“先父之事,表面经过你们已然知晓。先父在景熙城溘然病逝,留下一封遗诏,命我继位。”

    林安蹙眉道:“可后来……你失踪了,继位的是你叔父,夜沽月。我们一直认为,你父亲的事,他便是最大的嫌疑人。甚至连你的‘失踪’,或许也与他有关?”

    “失踪?”叶饮辰冷笑一声,“是夜沽月为了篡位,将我囚禁了。”

    林安神色一震。她一直都很好奇,夜国太子当年失踪后去了何处?又为何直到五年后才再次出现?

    叶饮辰却似浑不在意,接着道:“父亲去世的消息传回夜国,夜沽月很快起事,率领亲卫将我擒入密牢。我母亲当场惨死于他剑下,他却并未杀我,只因我手中握着历来只有夜国王储才能得知的一些隐秘。于是,他将我囚禁,长年累月地拷问。”

    林安睁大了眼睛,难以相信叶饮辰竟经历过那般过往。

    这个自恋又自大的家伙,分明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威风模样,一看便知是养尊处优长大的混世魔王。可原来,他竟在暗无天日的密牢中,熬过五年非人的折磨?

    从时间倒推,初被囚禁的那一年,他才……十四岁。

    陌以新静静坐在一旁,见林安显然露出不忍之色,神色沉了几分。

    他早知安儿一向心软,可他不是叶饮辰,不会将自己的苦难信口托出,博取一点点心疼。

    那些无法愈合的旧伤和血淋淋的过往,他从未提起半字。他不愿让她知晓那样狼狈的自己,不愿从她眼中看到哪怕一瞬的惋惜。

    可偏偏,当那一抹怜悯落在别人身上时,他心底那种本能的排斥与酸意,仍旧止不住地翻涌而来,引出压抑的钝痛。

    他缓缓垂眸,唇角勉强勾起,神情依旧平淡如常。

    “后来,我父亲生前一名亲卫寻机救了我,他假意归顺夜沽月,蛰伏五年,替他做尽肮脏事,只为救我一命。重见天日后,我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亲手杀了夜沽月。”

    叶饮辰唇边勾起一个高傲的笑,他的语气愈淡,那股杀伐之气却愈发令人生寒。

    “我登基后,又杀了许多人,夜国朝局很快稳定下来。只是因为这些插曲,我前两年才开始追查父亲之事。原本,我最怀疑的自然也是夜沽月,可我早已问过他这个问题。”

    叶饮辰语气微顿,眉头拧了起来,“他到死,也没有承认。”

    林安没有言语。她知道,以叶饮辰的个性,轻飘飘一句“到死”,必定是有仇必报,以牙还牙,让那人经历了数不清的严刑拷打,才准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所以,这个“不承认”,一定很有分量,而非推脱之词。

    陌以新审视着叶饮辰,此时才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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