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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匣中宴》 90-95(第11/14页)
萧濯云倒吸一口气:“倘若真是如此,夜君知晓后,会不会闹得无法收场?以新兄,你不会不知道后果,为何还要帮他查?”
“真相是客观存在的,不因后果而有任何改变。”陌以新道,“况且,先皇早已不在世,即便真是,又能如何?”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不会迁怒吗?”萧濯云小声嘀咕。
陌以新没有理会他的低语,转而道:“昨日盈秋找你何事?怎么今日没缠着你一起来?”
“也没什么大事,她那位老嬷嬷——就是给她讲凤鸣湖水鬼的那位——生病了,她拉着我一同前去探望。今日她还要再去照料,所以脱不开身。等咱们这边忙完了,我也还得赶过去陪她。”
“盈秋的确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
萧濯云嘴角抽了抽:“以新兄,你这种语气,显得很像我们的长辈。”
“难道不是?”陌以新斜睨他一眼,“我父亲是先皇的幼弟,我自然是皇上的堂弟,盈秋本该叫我一声舅舅。”
萧濯云浑身抖了两抖:“我可叫不出口。”
陌以新似笑非笑:“怎么,还没娶亲,便想着随妻改口了?”
萧濯云耳根微红,岔开话题:“咱们这便分头找吧,我去千秋阁,你去架阁库。说实话,一想到我平日结交的某位贵族子弟,很可能便是老夜君的儿子,现任夜君的亲弟弟……我便有种十分诡异的荒唐感。”
陌以新若有所思,只点了点头,两人便分头行动。
……
在茫茫多的书架中泡了一整天,萧濯云双目无神,绝望地找到陌以新,有气无力道:“没找到,什么也没有,在那十四年间,整个后宫没有一个人有异常之处。”
陌以新抬手轻按眉心:“前朝大臣的档案中,也没有疑点。”
萧濯云眉头紧蹙:“难道是先前的推理出了什么问题?可是,明明都很合理啊……”
陌以新缓缓摇头:“只能说,是现有的记录中没有疑点。”
“什么意思?”
陌以新扬了扬手中一本册子:“这一架书,都是关于先皇几位兄弟的记述,按年份整齐排列,可是其中,却少了一年。”
“什么?”萧濯云神色一变,一扫这一整日的颓唐,立刻凑上前去,迅速掠过那一排排书脊,将每本书所写的年份逐一念过,末了道,“果然,少了二十年前那一册!”
二十年,正好在先前推想的那段时间内。
陌以新微微凝眉:“先皇是昭明帝长子,下面有三位弟弟,第一位,是被昭明帝封为亲王的翊王爷,这位老王爷如今还在世,也是那一辈唯一仍在世之人。”
萧濯云道:“没错,翊亲王的孙儿楚宣平算是我好友,去年薛信在秋水云天被毒杀时,楚宣平也在场,你是见过的。”
陌以新回想起那位皇室子孙,只记得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又道:“第二位,是老阳国公,他的生母不为昭明帝所喜,连带他也不受宠,所以没有得封亲王,昭明帝只赐了一等国公爵位。老阳国公离世后,爵位由其长子承袭,也就是现在的阳国公。”
萧濯云接道:“而第三位,自然便是你的父亲——被昭明帝钦定为下一代储君的钰亲王了。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你应当清楚。”
陌以新道:“二十年前,我与长姐都已出生,自然不会与我家有关。”
“那么,是翊亲王,还是阳国公?”萧濯云喃喃道,“这一架书整整齐齐排在这里,唯独少了那一册,时间也刚好符合,哪有这么巧的事?
只是……那本册子如今也不知去了何处。以新兄,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皇家发生过什么?”
陌以新轻笑一声:“二十年前我才五岁,整日只知骑马耍剑,连自家的事都不清楚,哪里知晓别人的家事?”
萧濯云叹了口气:“那还能找谁问呢?我爹或许知晓,但他本就不让我们管这案子,想必不会吐露分毫。至于旁人……又怕走漏风声——这件案子牵涉重大,还是越少人察觉越好。”
他说着,忽然眼睛一亮,“对了!咱们可以去问盈秋那位老嬷嬷。”
“她会知道?”
“你有所不知,那位老嬷嬷最爱打听闲事秘闻,她随安阳长公主在宫中长居多年,与各宫的嬷嬷、婢女都处得极好,她知道的事,恐怕比后宫妃子还要多。
就说水鬼吃人那事吧,宫中早就明令禁止了,她还是能不知从哪打听来,讲给盈秋听。”
陌以新点了点头。
“最重要的是她绝对可靠。”萧濯云继续道,“安阳长公主难产离世后,当时还是恒王的皇上将盈秋接去抚养,老嬷嬷便随盈秋进了恒王府。
后来皇上登基,她又重新回到宫里,继续陪在盈秋身边。十七年来,她是看着盈秋长大的,我们不论问什么,她都不会说出去。”
两人计议已定,便离开架阁库,一同前往那位老嬷嬷的住所。
这位老嬷嬷一直陪在七公主身边,如今却住在宫外。
只因她上了年纪,前两年身子便开始不好。七公主不愿她再操劳,便在城中买了宅子给她住,雇人照料,好说歹说才劝她搬了过去。
“萧濯云,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都准备回宫了!”楚盈秋对萧濯云嗔怪着,又看到陌以新,十分意外,“陌大人怎么也来了?”——
第95章
萧濯云回答:“我与以新兄查了一天的案, 来这里也是为了问嬷嬷一些事。”
“问嬷嬷?”楚盈秋更加诧异,“你昨日不是说,在查老夜君的疑案么, 怎会找到我嬷嬷头上?”
“公主, 可是二公子来了?”便在此时, 屋里传来一道老迈而慈祥的声音,“快请二公子进来坐吧。”
楚盈秋应了一声,便带二人进了屋子。
老嬷嬷一见萧濯云便是眉开眼笑,更加和蔼道:“二公子对公主真是体贴有加,每日都来伴着,不愧是安阳长公主当年深思熟虑,为公主悉心择定的良配啊,老奴到地下也能安心了。”
楚盈秋俏脸微红,嗔道:“嬷嬷,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 你可是要长命百岁呢。”
老嬷嬷笑得咳嗽起来, 喘了一会才道:“老奴能看到公主长大成人,已经不负安阳长公主所托,活得够久咯!”
楚盈秋急了,上前轻推着嬷嬷的肩, 撒娇道:“这怎么够?你还没看着我嫁人生子呢!母亲没能见我一面就去了, 难道嬷嬷不想替母亲看看未来的孙子孙女么?”
嬷嬷沉默下来,面上浮起一丝悲哀,许是想到了分别多年的旧主。
片刻后, 她握住七公主的手,恳切道:“看到公主与二公子如此和睦,老奴心愿已了。此生只还有一个奢望, 便是在临死前上一次开阳山,在山上的庵堂里烧一炷香,还一桩愿。”
言罢,眼中已含热泪。
楚盈秋也鼻子一酸,认真道:“嬷嬷宽心,待你身子好些了,盈秋一定陪你去。”
“好,好……”嬷嬷拍着楚盈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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