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男鬼纠缠不休: 20、都怪这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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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莺愣愣望着宋栖迟。

    虽说,她一直都知道宋栖迟姿容玉质金相,但作为新郎…

    想到他这身喜服是为她而穿的。

    山莺心扑通扑通狂跳,要从嗓子眼蹦出,只有那浓烈的、缠满的情绪似滚水要从罐中溢出,源源不绝的炙热。

    喜婆端着放有两酒盏的托盘欢笑而来:“新郎新娘,请喝合卺酒。”

    山莺已经跟喝了酒似的。

    人醉了。

    待宋栖迟把酒盏递到她面前,她还没缓过劲来,只晕乎乎的一手撑床慵懒坐着。

    看山莺半天不接。

    宋栖迟屈膝跪地靠近坐在床榻上的山莺,仰望轻道:“山莺,怎么了?”

    “还是是害怕我吗?”

    “你不必介怀,如果…如果你不愿意,待梦境结束,我可以送你下山,你就当一切都不曾发生,只是一个梦而已。”

    山莺疑惑,慢半拍重复宋栖迟的话,“送我下山?是真的吗?”

    宋栖迟垂眸间淌过一闪而过的冷冽,他隐忍情绪,指尖摩挲喜帕慢慢攥紧,目光又柔和柔软,“自然可以。所以请你先暂时辛苦忍耐一下,委屈与我成婚。”

    “…过后,我再送你下山。”

    什么嘛…

    山莺越听越不对劲,宋栖迟叽里咕噜说,胡说八道什么呢。

    山莺很清楚,自己意识清醒,脑子正常。

    不存在被任何莫名感情左右,和任何未知思绪操纵。

    这完全属于她的意志。

    她视线落在宋栖迟的身上,哪怕见识了他那副可怕面容,也就知晓他是厉鬼身份,她依旧没有丝毫害怕,只想起刚才因骤然撩开喜帕,由暗转亮,光线如同五彩缤纷的光晕般,映照在宋栖迟的头顶。

    她想:宋栖迟真漂亮啊。

    如同站在教堂花窗玻璃,阳光照耀下,每一块细小的玻璃碎片嵌上五彩缤纷,落在神圣而怜悯的神明雕像上。

    光怪陆离,又眩神夺目。

    山莺想,她应该忏悔,她亵渎神明了。

    她犯了色欲,她犯了贪念。

    不管宋栖迟是谁,什么身份,她还是想和他在一起,她贪图他的容貌,起了据为己有的心想和他结婚。

    山莺又想,神明也会饶恕她吧。

    毕竟,独属于她一人的神明,也对她抱有未知的欲望。

    只是这种欲望是什么?

    想到不久前宋栖迟还黏糊糊抱着她,许诺要跟她成婚,转眼就翻脸不认人,又叫她离开。

    山莺搞不懂。

    她回望宋栖迟,顺从自己的意志,接过酒盏,和他交臂而饮。

    喜婆又端来放有金质小剪刀的托盘:“新郎新娘,请合鬓。”

    山莺仍旧目不转睛盯着宋栖迟,见他勾住两人一缕长发剪下,绾在一起打结。

    宋栖迟到底什么意思?

    他对她是否有好感,会喜不喜欢她吗?

    还是他只是心地善良,拥抱和承诺只是用来她安抚她情绪,防止她崩溃的工具。

    如今,成婚也只是走过场?

    山莺思绪杂乱,绞得她难受,她唤:“宋栖迟。”

    随后,从袖中掏出东西。

    撑开掌心。

    上面躺着两枚保存完好的狗尾巴梗编织的戒指。

    是山莺在回去路上,看到墙角缝隙有一片狗尾巴草,她手痒揪了几株。

    没什么缘由,更不是特意。

    只是坐在喜轿中,她被喜悦的环境淹没,手不知不觉做出了两枚。

    山莺问:“你要吗?”

    她也好奇,宋栖迟…他,也会像她一般,会纠结,会无措,会忐忑吗?

    他也会像普通人一般,不停的试探,来确定一方对另一方真实的心意感情吗?

    顷刻间,漫天的红线密密麻麻洒落山莺的身上。

    似一个巨大的礼花筒从她面前爆开。

    大概已经看过宋栖迟更为恐怖的一幕,现在面容完整的宋栖迟,山莺竟觉得寻常。

    脱敏效果十分明显。

    而且,人都有偏好的,无论什么东西,一旦给予感情,便赋予它由爱长出改变的魔力。

    哪怕她知道这红线是杀人利器,它们杀过追捕到宋家祠堂的奴仆,也杀过绑架过她的柳家人。

    可山莺仍愿意用柔软,用轻巧。

    这明显的褒义词来形容。

    她拨开流动似水的红线,再次露出掌心的戒指,再次询问:“宋栖迟,你要吗?”

    宋栖迟垂眸,目光沉沉,呢喃:“戒指…”

    他像在反问,又像在自言自语道:“戒指,是给我的。”

    愣愣望着代表定情信物,与婚姻挂钩的戒指,巨大的幸福,欢悦填满宋栖迟身躯,越演越烈,直至冲破桎梏。

    等宋栖迟回神,红线从他的体内蔓延而开。

    怎么办…

    这一刻,宋栖迟杂乱无章,无从招架。

    他记得在宋家祠堂那时,进食的红线因看到山莺太过兴奋,而吓昏过她。

    然而此刻宋栖迟心中欲望澎湃,更甚当时初见的激动和期待,他没有任何收敛红线的打算,放任自己的贪婪,放任自己的残暴,绕上山莺的手臂,脚踝,腰肢。

    他静望,在红线勒紧之下,山莺露出的几小截肉感白皙的肌肤。

    山莺拥抱过殷庚给他制造的腐烂躯体。

    那现在这具真正属于他的作呕躯体呢?

    她能接受吗?

    “山莺…”宋栖迟轻唤。

    他含笑咀嚼这两个字,只想把名字的主人细嚼慢咽,拆骨入腹。

    “我要。”

    宋栖迟伸出手,见山莺亲自给他戴上戒指,随后双手捧着他的大手,酥酥麻麻的触感传来,是山莺在摸来摸去,反复查看。

    山莺:“大小好像还挺合适的,只不过这草环保存不了几日。”

    冰凉的触感圈紧宋栖迟的指节,他垂眸,郑重而坚定地缓慢五指紧握。

    握住了戒指,也握住了山莺的手。

    “不会的。”他轻轻道。

    宋栖迟捻起山莺掌心另一枚草环,红丝线融入连接戒指,狗尾巴拧紧,变成一枚似麻纹样的翠绿戒指,真挚小心戴入她食指,保证:“不会坏的。”

    “嗯,”山莺点头,仍旧不安,又询问,“宋栖迟,你和我成婚你高兴吗?”

    “当然。”

    这是显而易见的答案。

    宋栖迟觉得山莺问得多此一举。

    然而面对一双杏眼闪着熠熠生辉的欢喜,全身心关注他的山莺,宋栖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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