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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不属于我的你》 25-30(第4/11页)
顿了一下,“还有……以前那些事,对不起。”
丛雪没有问他指的是哪些事,甚至连脚步都没停。
她不在乎他在道什么歉,像没听见似的,径直进了检票口,背影渐行渐远,没回头。
*
福源庵的上空蓝天如洗,晴朗得没有一丝云。
初夏的山风翻涌,吹得那棵百年神树的枝叶婆娑作响。
偌大院子里,只有方屿青一个人,背靠着粗壮的枝干,盘腿坐在树下,手里拎着一瓶啤酒。
他面前还倒着两三个空掉的易拉罐。
耿路辉站在寺院门口,远远望着这一幕,耳边传来景区工作人员的低声解释,说里面那个年轻人包下了今天所有的门票,福源庵今日不接外客。
耿路辉:“……”
真没看出来,他家青青闹起脾气来,竟然是这么任性的一款。
他对工作人员摆摆手:“没事,我们一起的。”
随即揣着胳膊走过去,在方屿青身边半蹲下,语气故意夸张道:“我一觉醒来,他们仨都走得没影儿了。”
方屿青没什么反应,只是举起啤酒,又抿了一口。
耿路辉瞧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笑得更揶揄了:“你不是买了只桃子吗?送给人家姑娘了没?”
这话总算让方屿青有了点反应,他眼皮抬了抬,视线投向头顶的枝桠:“挂那里了。”
耿路辉顺着看过去,果然看到树枝上悬着一枚崭新的桃子挂坠。上面的许愿条被风吹得簌簌摆动,似乎还写了字,可离得太远,看不清。
“呵,也不知道那天是谁说,自己没什么愿望可许的。”
方屿青闻言,轻轻嗤了一声:“反正我送给她,她也未必要。”
“你说的是桃子吗?”耿路辉摩挲着下巴,莫名其妙睨他一眼,“还是说你自己啊?”
方屿青脸色沉了沉,懒得理他了。
耿路辉觉得他这样下去不行,干脆上手拽着他的胳膊,要拉他起来。
“青青,不是爸爸说你,没有你这样追女孩子的。追女生,灵魂就在一个‘追’字!我可听邱晗说了,人家丛雪下了山就直接奔火车站去了,这眼看就要回北城。你倒好,还在这里借酒浇愁?!现在是干这种事的时候吗,不是该去火车站,把人给拦下来吗!”
方屿青却只是轻飘飘地一笑,眼底泛起说不清的落寞。
他扶着身后的树干慢慢起身,一把推开耿路辉的搀扶:“随她想去哪儿,跟我没关系。”
人已经踉踉跄跄地朝外走去。
“诶——哥们,别啊!”
耿路辉觉得自己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跟在身后直跳脚:“方屿青,你丫就是太顺了,没遭遇过感情的毒打!等哪天丛雪不理你了,我看你到时候——”
话还没说完,一只捏扁的易拉罐飞过来,精准地正中他的脑门。
*
高铁稳稳驶出隧道,阳光铺满车厢,大片田地与屋舍从窗外一闪而过。
从南城到北城,慢车要六个多小时。
丛雪抱着手机,屏幕上是方屿青熟悉的微信头像。因为太久没动作,手机自动黑了屏,映出她失神的脸。
已经结束的关系,按理说不应该再有任何交集,可丛雪好像没有力气再拉黑他一次了。
就这么放着,成为微信里再也不会说话的陌生人,也不算她逾矩,对吧?
丛雪点亮屏幕,将他的头像放大,按在心口的位置。
一点点缓缓抱紧。
车厢飞驰向前,旧的记忆被甩在身后。丛雪攥紧手机,默默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等列车到了北城,就不准再想他了。
这道无声的指令如同默许,一下子拉开了记忆的洪闸,丛雪眼前几乎都是方屿青的脸。
冬夜的宿舍楼下,他一个南方人冻得鼻尖通红,皱眉站在昏黄路灯里,催她快点进去。
他们肩并肩坐在酒店的地毯上,丛雪从书本上抬起脸,偷偷瞧他一眼,眼神有点抱歉——他大老远跑来过周末,却不得不陪着她赶作业。然后被方屿青按住脑袋,转回书本上。
她带他去吃味道很怪的北城特色小吃,方屿青却使坏,仰头含了一大口,忽然就来吻她的唇……
怎么离开了南城,到了北城,还是有这么多和方屿青有关的记忆?
抗争好累、好难,丛雪妥协了。
思念是一场无解的慢性病,她大概需要在余生里,学着与它共存。
丛雪侧脸靠在玻璃窗上,记忆顺着沿途的山与雾飘远,回到了两年前——
……
……
“雪——我那本《莎士比亚悲剧集》你见着没?”
孙佳妮蹲在书架前一通乱翻,急得直跺脚:“说是逾期了,图书馆刚打电话,让我在放假闭馆前赶紧还回去。”
“你嫌那本书厚,拿去压帐子了。”
丛雪头也没抬,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个不停。
“对对对,我怎么给忘了!”孙佳妮打了个响指,噌噌爬上上铺,扒开床头乱七八糟的物什,终于扯出这部砖头似的书。
“你说你,借了又不看,干嘛还要借?”郑融一边跟着视频打八段锦,一边凉悠悠地插话,“什么东西不见了都要问丛雪,她是咱们宿舍的管家还是怎么的?”
“嘿嘿,小雪脑袋最好使了!”孙佳妮蹦下床,在丛雪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我还书去啦!还完书还要跟男朋友约会,就不陪你们吃晚饭咯——拜拜!”
“啧,风风火火又丢三落四,除了这回这个弟弟,谁受得了她?”郑融叹口气,转头瞄一眼丛雪全神贯注的侧脸,“小雪,都考完试了,你还在这儿敲什么呢?”
丛雪指了指电脑屏幕:“上个月接的翻译稿子,期末复习忙,进度耽搁了点,现在赶紧补上。”
郑融便没再问,给八段锦视频按了暂停,弯腰从桌下的纸箱子里摸出一瓶罐装咖啡,摆在丛雪的桌子上:“来,干掉它,精神精神。”
丛雪瞧一眼这咖啡,唇角弯起:“这是你们的滞销品吧?全留给内部解决?”
郑融对着天花板长长叹了口气。
她前阵子跟老乡合伙创业,上门推销咖啡饮料。第一次做生意,没经验,屯了一堆货,想趁着考试月挨个寝室去推销,结果干不过外卖奶茶不说,还被人吐槽,说日期不新鲜,喝了拉肚子,搞得几箱咖啡全砸手里了,只能发动寝室姐妹们帮着清理库存。
郑融的老家在中部农村,小地方重男轻女,她却是家里的独女,也是全县城唯一一个考进名校的人。从那以后,她全家人都在村子里“挺直了腰板”。可是大城市消费贵,家里给的生活费就那么仨瓜俩枣,郑融一入学,便开始各种勤工俭学。
寝室里四个女孩,孙佳妮是本地拆迁户,刘珊珊是东南厂二代,丛雪则是南城人——南城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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