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春深锁二曹: 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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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单纯的随机应变。

    有些东西是可以后天学习的,但也有些东西,是纯粹天生的。

    幕僚试探着道:“公孙六娘似乎有意向相公示好?”

    姜廷隐不置可否,只是不无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陛下早早说了,要亲自给她指婚,如若不然,我就把二郎嫁给她。”

    幕僚不知想到什么,忽的一笑:“公孙六娘现下春风得意,却不知郑相公作何观想了。”

    姜廷隐垂下眼帘,玩味地瞧着手里边的那枚金花,幽幽地道:“郑相公啊……”

    ……

    公孙照因新担了差事在肩上,往外朝各处衙门去的机会也多了起来。

    各处衙门的官员也乐得与御前的人交好,见了她,倒都很客气。

    只是这日往太仆寺去,倒是出乎预料地吃了个冷待。

    公孙照初入宫廷,是六品女史,后来得天子恩德,又升了一级,是从五品。

    太仆寺丞也是从五品的官衔。

    两边算是平级,原也无谓去议论谁高谁低的。

    公孙照到了太仆寺这边儿,先把内廷出具的文书递交过去,又预备着带这边制备齐全的文书回去。

    那太仆寺丞约莫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嘴角往下耷拉着,一副不甚耐烦的样子。

    文书握在他手里。

    公孙照要伸手接,他先自松手,向前轻轻一丢。

    那份文书发出“啪”一声轻响,抢在公孙照接住之前,落到了她面前的桌案上。

    那太仆寺丞脸上带着点轻微的蔑视与玩味,挑衅似的看着她。

    公孙照也不动气,朝他点一点头,捡起那份文书,转身出去。

    彼时将近正午,日光正好。

    公孙照从那太仆寺丞的值舍出来,转几步,便先窥见了一抹深红。

    再看一眼对方身上所佩鱼袋,当下叉手行礼:“左少卿。”

    “左”这个姓氏,其实并不常见。

    但是在本朝,却颇有声名。

    这是邢国公府的姓氏。

    清河公主的驸马,便是出自邢国公府。

    而公孙照对比官位和二十五、六岁的相貌,也就知道,自己在太仆寺该称呼对方一声左少卿。

    等到了别处,则该叫一声“左少国公”。

    对方神色凛冽,宛若霜雪。

    上下端详她几眼,终于点一点头:“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公孙女史。”

    公孙照听他这话语气幽微,更知道他为何语出幽微,不免心下苦笑。

    当下道:“左少卿太客气了。”

    “客气吗?”

    左少卿脸上带着点嘲弄,又笑道:“道止先前使人送信给我,说他义妹不日便要上京,届时登门,央请我多加关照。只是我左等右等,好像也没见公孙女史大驾光临?”

    他幽幽地说:“是公孙女史太客气了吧。”

    道止,是顾纵的字。

    公孙照先前离开扬州,顾纵催马追赶,褡裢里给了几封引荐书信,其中有一封,就是给面前这位左少卿的。

    只是公孙照没有用。

    她心领了。

    但是她也不能真的若无其事地顶着顾纵义妹的名头,再去找他的至交借光,寻求关照。

    现下左少卿如此言说,绵里藏针,她也无话可说。

    只是默然。

    左少卿冷冷地觑着她的沉默,倒是没再说什么别的。

    瞟一眼她出来的方向,告诉她:“郑相公的公子,脾气大一些,也不足为奇。”

    公孙照听得怔了一下,心知他是在提点自己,回过神来,不无感触地看着他。

    左少卿哼了一声:“公孙女史,你该去含章殿找人打听打听前因后果,别稀里糊涂地被人记恨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说完,也没看公孙照的反应,便转身走了。

    公孙照向着他冷峻的背影行了一礼,心下若有所思。

    她入京之初,便先看过朝中五品及以上官员的名录,知晓各衙门要紧官员名姓。

    再比对年纪和相貌,乃至于左少卿的说辞,就很容易就能得出结论了。

    方才所见,那位神色不善的太仆寺丞来历非凡。

    他姓郑,尚书省右仆射郑神福的那个郑。

    他是郑神福的长子。

    ……郑神福。

    公孙照轻轻地在心里边咀嚼了一下这三个字。

    公孙照不奇怪自己会遇上郑家的人。

    她只是有点不解,时过多年,即便是郑神福本人,再见到自己,也平淡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个郑寺丞,作为郑神福的儿子,因赵庶人案而赚到了相当政治资源的受益者,有什么理由要对自己摆脸色呢?

    听左少卿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自己挡了他的路?

    她记下了左少卿的情分,寻了个空隙,悄悄去问消息灵通,嘴巴又远比陈尚功紧的明月:“我与他素无交集,何必如此?”

    明月听后笑了半天:“怎么会毫无交集?是你不知道罢了!”

    又告诉她:“你进京之前,陛下把吕主事外放出去了,御前空了一个位置出来——那可是御前的职缺!”

    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天子身边的人!

    虽然含章殿里官位最高的四位学士也只有正四品,但是因为职权够重,所以在外得到的礼遇,跟宰相是一样的!

    公孙照明白了:“这个位置,原是预备着要给郑寺丞的吗?”

    明月点了点头:“他是从五品太仆寺丞,也在太仆寺待了几年了,官阶和资历都合适,最要紧的是,他还有个好爹嘛!”

    公孙照轻叹口气:“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是呀,”明月也说:“爹再好再强,也拗不过陛下一句话啊!”

    虽然公孙照是以六品女史的身份进含章殿的,但是在那之后,大监便使人往吏部去涂掉了空置着的那个主事之位。

    言外之意,这个职位暂且封存,已经有人预定了。

    公孙照了然道:“难怪他那么生气呢……”

    明月用力地点了点头:“他肯定要气死了啊,这样的机会,一辈子兴许也就这么一回!”

    公孙照脸上带着点感同身受的理解:“我说呢,他那么不高兴。”

    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南辕北辙。

    这种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的蠢材,机会给了他也是浪费。

    还不如给我呢!

    ……

    “……这样的机会,一辈子兴许也就这么一回!”

    郑元近来总是难以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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