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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蚁鸣》 65-70(第9/9页)
其实是在江南风流快活,罹患花柳病去世。不过野史杜撰算得了什么数呢?不值一提!——
枭二太子途径河北路回师时,因为心怀怨恨,率军攻打了宗铎总管镇守的磁州城,想以宗之首级祭天。可惜磁州城坚守如魁原,打了数日未见成效,枭军粮草耗尽,不得不弃战而去。
枭军此举唯一的收获,便是在城下叫骂示威之时,康王正跟随宗铎总管在城楼观战。不知何故,康王突然痛叫一声,捂着心口倒了下去。后经仵作查明,康王是恐惧过度,心肺破裂而死。
——虽有野史记载,康王是遭了嫂嫂派去的杀手暗算,被暗箭裂心而死的。不过野史杜撰又算得了什么数呢?还是不值一提!——
说回此时的京师城,在战乱与国丧之中,年幼的太子仓促登基,做了新官家。年轻的太后垂帘听政,辅佐国事。
新太后本想拜福王为摄政王。福王却称自己只是远房宗亲,不应担当此重任;况且自己年幼体弱,腹无才学,亦不应当插手朝政;他只想求一方清静之室,日日为家国祈福。福王既如此谦让,太后亦甚为感动,对他的疑虑顾忌也一扫而空。太后这便将福王封为新国师,在京郊新修一座道观,供他修身养性。
太后另拜黎纲为丞相、太傅,为宰执之首;拜老左经略相公为新的河北、河东守御使,统调两路战事。在黎纲的提议下,太后趁战乱之机改革了军制,将枢密院职能裁撤,虽然武将带兵仍需听从朝廷调遣,但攻伐之策不再听从朝廷层层指挥,有了更多自裁之权——
叙说至此,距离李肆随黎纲南下京师,已有一个来月了。
一如去年此时,魁原城寒风料峭,汶水生冰。这座在北风中苦守了接近一年的城池,已经彻底兵尽粮绝。
魁原分内外两城,数月之前,章知府就已经将百姓迁回内城,只留守军驻守外城。
此时,外城之中,屋舍大多被拆除殆尽,屋瓦砖块作了砲石,木梁竹栋作了柴火。三千胜捷军与一千乡兵都只剩了不足半数,且大多伤残。内城之中,草木枯朽,连树皮草根都已被食尽。路边已有冻死之骨,室内已有枯瘦之尸——
落日将坠,在城楼的破瓦间留下一片惨红且碎裂的余光。
王旭未着头盔,发髻在风中缭乱,手中扶着一柄斩马刀,以刀柄勉力支撑着虚脱的身体,像夕阳下一棵倾斜的大树,悲怆地屹立在城头。
自从得知黎帅使率军回京之后,他日日在城头守望,不仅再没有望见大煊援军。今日反而望见了自东面山谷而来、身着鸦黑的一支枭军,像一条黑色巨蟒,蜿蜒在太行山间。
——竟是枭国的援军,想来是见默罕久攻魁原不下,要来助一臂之力。或许不出数日,他们便会发起对魁原的总攻。
——而缺粮少兵的魁原,却再也经不起沉重的一击了。
王旭徐徐叹出一气,凹陷的眼窝密布血丝,枯瘦的脸颊露出哀伤之色。
身后传来仓促的脚步声,一个头盔歪斜的亲卫兵踉跄着跑来,哑声唤道:“将军,仍是没有回信。往来的信鸽应是又被枭军截住了,没能飞出去。”
王旭叹道:“信使呢?”
亲卫泣声道:“枭军近日用木栅栏围住了整座魁原城,信使下城后,没能潜出百米,便被他们乱箭射了回来。”
王旭叹出一声,回过身来,亲手将亲卫的头盔扶正,在他背上安抚地拍了一掌:“莫哭了,只是断了信,又不是断了命。把脸擦干净,将我的马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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