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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蚁鸣》 60-65(第3/12页)
了官家的衣袖。
乔慎颤抖着声音,哭泣着恳求道:“皇帝哥哥,我这心口疼痛得紧……像是被抠去了胸骨,喘不上气……真人说我是火命,我的火根生在魁原……若是魁原出了甚么事,小弟的火根怕也要熄了,怕是活不长了……不能再陪在哥哥左右了……”
官家大惊失色,看了一眼一旁的神霄真人。神霄真人也煞有介事地连连点头。
官家便赶紧允诺道:“慎弟放心,你莫怕,魁原不会有事。哥哥这就命人催促黎纲再战,且就不催他回来了。”
乔慎哭着道:“小弟仍是喘不上气……心火太弱……”
官家:“我再寻五千军去援黎纲,且给他送一些粮草补给去。”
乔慎虚弱地哭泣着,得了这样的允诺,垂下头去将脸依偎在皇帝哥哥衣袖上,磕头谢他。将官家看得心软无比,连哄带扶,正是一片兄弟情深——
乔慎:我心疼giegie,只求giegie也心疼我!
上一章啸哥骑马增加了一些描述,大约多了一百来字,前天看得早的看官可以回去再翻一下。
第62章 第五十九章 是为蚁鸣
官家从去年冬季刚登龙椅,便吓出了惊厥晕眩之症,一直靠神霄真人施法献药,护国公的血便是他那“药引子”。护国公若有什么闪失,便是他自己有了什么闪失。他因而对护国公呵护有加。
护国公出身贫寒,伶俐懂事,既不慕虚荣,也不争不抢,从不跟官家讨要金银赏赐,反而一双小嘴惯是会说好话哄着官家开心,对“国师”神霄真人也是恭敬有加;他时不时要为官家献血,还要陪国师“作法祈福”,总是乐于奉献,毫无怨言。
在哄哄闹闹的朝堂之上,他像一缕北面吹来的清风,安抚着官家焦躁又恐惧的心灵,渐渐得了官家至高的信任与宠爱。官家现在将他当做行走的护身符,走到哪里将他带到哪里,无论上朝下朝,总是命他随侍身边,亲切地唤他“慎弟弟”。二人俨然做了一对兄友弟恭的亲兄弟——
因为对乔慎的许诺,官家东拼西凑,又凑了五千新军给黎纲,虽然也送去了一些粮草钱银,但依旧是没有战马也没有军械,纯属是添了五千张大嘴。
官家等着黎纲带上两万五千名“大军”,与默罕决一死战。黎纲却依旧不声不响地龟缩在交县,但凡有京师来使者催促,他便好酒好菜地招待,哄一哄再送回去。
朝堂之上,对此怨声不断。但护国公的“火根”就在魁原,但凡有人提议让黎纲撤军,护国公便要呕血给官家看。官家心疼他那慎弟弟的安危,便任由黎纲日复一日地晾了下去——
崖边的风,从春末吹到了盛夏,又吹到了初秋。
蚁县山道上的攻防之战,几乎没有停休。小城之中,凡青壮,不分男女,或拿起武器上阵参战,或来回后方运粮运械;凡老少,不论尊卑,或缝补洗衣,或拾柴蒸煮,力所能及地相助。
在持久的攻战之间,枭军的驻营渐渐从河对岸搬到了山脚下。他们彻底搜索了山下土堡,也终于发现了密道的残迹。周家兄弟原本躲藏在半山哨台,弟弟周坝眼神好,想看清枭军驻营的形势回报给大当家,一推暗门出去,便被埋伏的枭军哨兵发现,被一箭射中了心口!
哥哥周奇大哭着将他拖回了哨台,原本想引爆藏在密道中的炸药,让追击而来的枭军给他兄弟俩陪葬!结果被箭吓晕的周坝睁开了眼睛,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插着箭的破汤婆子——是李奉使帮他从土堡里捡来的,正好挡了一箭。
俩兄弟炸了密道,平安逃回了山上,对李郎君好一顿感激夸捧,许诺打完仗为他挖来十窝蝲蝲蛄,不不,一百窝!——
枭军来势凶猛不休,守城兵力不断减损。后来连吴厨娘的相公也提起柴刀上了战场,连小陈押司也在刘县尉的督促下,于县衙侧院学起了劈劈砍砍——虽然他连个十五岁的新兵也打不过,但若是枭军攻进来了,好歹也能勉强防身不是?
大姐将姐夫留在家里纳鞋底,自己也放下菜刀,提起宽刀,上了落石堆。
她初次动手时,张叁就在她身旁。张叁眼见她砍倒了一个枭军,将对方踢倒在石堆之间。他怕姐姐心慈手软、反被敌军暗算,赶紧提刀去助,却听见大姐高声喊道:“老三!你老实告诉我!老二当年是怎么死的!”
张叁眼中一热,怒喊道:“被砍了头!”
大姐手起刀落!鲜血四溅!憋了八年的眼泪喷涌而出!——
俩姐弟并肩作战,奋勇杀敌。大姐边哭边砍,一双虎目满布血丝,瞧起来凶悍无比。
休战以后,她怕回家吓着胆小的相公,先去县衙换了一身吴厨娘的衣物,又跟张叁一起蹲在院里使劲搓洗手上的血迹。
张叁也被她带着血色的眼睛吓了一跳,心里是不是寻思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李肆更是有着小马的直觉,不敢去招惹猛兽,又担心她,又不敢靠近她。他躲在啸哥身后,只冒出两只眼睛偷看大姐,洗个手也跟啸哥一个盆洗,不敢去摸大姐盆里的水。
三人默默无言地低头洗手。张叁咳了一声,小心地开口道:“姐,其实二哥当年……也不是枭军害死的……那时候我们在跟西霞国打仗……”
“我知道。”大姐垂着眼说道。
一滴水珠落入她面前的水盆里,掀起一圈淡红色的波澜。她用力搓洗着手背上的血迹,哑声道:“若不骗自己这般恨,怎么下得去手。我又不是真的吃人的老虎,要不是活在这世道……”
她吸了吸鼻子,又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对两位弟弟道:“莫要跟你们姐夫说,会吓着他,且说我帮忙搬了一整日石头。”——
八月初,经历了近一个月的攻防,枭军损毁了无数军械,前仆后继地付出了数千名兵士性命,终于将山道上高耸入云的落石堆拆掉了一个大口,冲破了蚁县守军的第一道防线。
枭军彻底占领了山道,将蚁县守军逼回了南城门之内。
默罕深知不能给这座小城以喘息之机,下令全军出击,滚轴作战,不分昼夜地狂攻狂袭,不计任何代价,也要将南城门攻破。
他怕那“蚁县张三”被逼至绝路,又想出什么玉石俱焚的馊主意,只派出了数名得力干将在前线征伐。他自己远远地躲在山下,层层守御防备,只远观山上情形——
这场兵临城下的攻城之战,又打了十日十夜,打空了山城中所有的弓箭、砲石、油囊、绳网,守城兵士们也多有伤亡。蚁县终于被打至了山穷水尽之境……——
夜幕深沉似水,燃烧的火箭与飞舞的砲石是水面上翻涌不休的波纹。山岭之间,喊杀声震荡天际,将山中鸟兽都惊得四下躲藏、惶恐不安。
张叁拎着已经被砍出了无数豁口、修无可修的宝刀,脸上挂着飞溅的血迹,静静地站在城楼女墙之间,看着远处又一轮枭军扛着又一轮云梯向城门围拢而来。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见李肆一边喘气一边跑了过来,左手握着皲裂的长弓,右手提着染血的横刀,背上的箭囊早已经空了。
“啸哥!”李肆唤道。
“都准备好了么?”
“嗯!助战的最后一批百姓都撤走了,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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