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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地狱诀别书[无限]》 80-90(第6/16页)
一根树枝,半晌,忽然深深叹出一口气。
“鹤鹤,在想我吗?”
“……”
杨鹤猛地瞪大眼睛,随即警惕四顾。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那明明是邹婷的声音。
“鹤鹤,在找谁呢?”
这一次声音离得更近,仿佛紧贴他耳边发出,带着一种诡异的、像被砂纸打磨过的沙哑。
槐树还是那棵槐树,茂密的树叶随风沙沙作响,视线内什么都没有。
冷汗袭上脊背,逐渐濡湿了杨鹤的外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苍白,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面铜镜。
他缓慢将铜镜举到了面前——
……邹婷正与他并肩而坐,脑袋就搁在他的肩膀上,像极了两人当年热恋约会时的样子。
但此刻的她,已经被黄鼠狼吸干全身血液,变成了一具人皮枯骨。
她的面目如同骷髅,比这棵历史悠久的槐树树干更加皱缩,只有两颗眼珠还凸出在眼眶里,骨碌碌地转动着,注视着他。
“鹤鹤。”她锋利的指甲抚摸上他的脸,随后是他的脖子,再到他的胸口,“这么多玩家,为什么非得选择我?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死?”
杨鹤的面容,呈现出一种濒临绝望的灰白色,他一言不发呆愣在原地,手却仍旧保持着平举铜镜的姿势,没有放下。
他说:“因为我早就想让你死了。”
邹婷直勾勾地盯着他,最终似哭非笑发出了诡异的呜咽声,她咬牙切齿地问他。
“那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算什么?我这么爱你,也以为你一直都是爱我的,结果你却亲手送我去死?”
杨鹤眼里隐约有泪水流出,他恍然不觉,只麻木回答。
“你爱的是我吗?你爱的只是一个失去自尊,全心全意伺候你的男人,你享受对方带来的舒适和快乐,就算不是我,换一个人你也会离不开他。”
“所以邹婷,你懂什么是爱吗?”
“我不管!我不管!”邹婷在他耳边发出凄厉的嘶吼,宛如来自地狱的扭曲悲鸣,“你说过自己会永远爱我!做不到……就下来陪我!!!!”
嘶啦——!!!
她的指甲刹那间嵌入杨鹤皮肉,就从那道当初他为了保护她才留下的伤疤处,恶狠狠撕开了一道裂缝。
鲜血浸出,杨鹤的整张皮,竟被她从头顶完整地剥到脚面,最终血淋淋悬挂在了树梢,在风里晃悠着,散发出强烈腥气。
他血肉模糊的尸体跌下树顶,“啪”的一声,在树下摔成一滩烂泥。
巡街的队伍出现了片刻停滞,所有的仙家分身被动静所吸引,齐刷刷转过头来,调转方向涌向这边。
新鲜出炉的尸体,成为了它们即将开宴的美餐。
……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周遇春和郑逢秋这对姐弟,已经沉默地躲藏了许久。
两人通过铜镜反射,完整观看了杨鹤的死亡过程。
郑逢秋的情绪似是不太好,当看到杨鹤的人皮,在枝头被寒风吹起一片淋漓血珠时,他举着铜镜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
周遇春察觉到了,她轻按下弟弟的手,搂住他的肩膀无声安慰。
“姐。”郑逢秋低声问她,“你说他们俩是真的爱过吗?”
“一定是真的爱过。”周遇春回答,“如果在现实中,他们也许不至于决裂;但在游戏里,他们注定走不到最后。”
在炼狱游戏里,爱人不能仅仅是爱人,更要是并肩作战的队友。
经历过越多生与死的界限,感情就越被考验,到最后只剩下最黑暗的人性。
要说是谁错了呢?似乎谁也没有错得很离谱。
但总会有人最先崩溃,落得个这样惨烈的结局。
“姐,我们有朝一日也会……”
“我们不会。”周遇春温柔坚定地摇头,“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郑逢秋出神凝视着她的脸,仿佛从她的这句话里得到了力量,他将额头抵上她的肩膀,极轻地叹了口气。
“是啊,我们不会,因为我愿意。”
“……”周遇春疑惑,“愿意什么?”
然而还没有等郑逢秋回答,环绕在整座阴市的铃声突然停止,寒风骤歇,仙家巡街暂时结束了。
周遇春迅速起身,她扫了一眼铜镜,习惯性拉起弟弟的手:“走,去刚才看到的那家杂货铺,我猜那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好。”
******
姐弟俩在前往杂货铺的路上,碰到了肖予青和燕钦。
光线昏暗,双方刚从转角处遇见,险些撞在一起。
肖予青及时抬手拦住了郑逢秋,力道之大,甚至把郑逢秋推了个趔趄,周遇春连忙挡在郑逢秋前面,这才看清来人是谁。
“……两位,你们已经拿到给柳仙的酒了?”
的确,在肖予青身后,燕钦正抱着一坛酒,酒坛上贴的红纸,赫然写的便是“烧刀子”。
他们刚刚用从仙家那里接来的三文纸钱,从杂货铺换了正确道具。
“是啊。”肖予青淡定回答,“你们也抓紧去吧,时间不多了。”
周遇春盯着燕钦怀里那坛酒,犹豫。
肖予青一瞬间意识到了她在想什么,眉眼微沉:“周小姐,我劝你别动不该有的心思,明明可以交换信息双赢,没必要搞得大家都难办。”
燕钦一听,赶紧后退了几步,和对方保持绝对距离。
“……抱歉。”周遇春很快就清醒过来,她皱眉解释,“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和你们取取经,毕竟杂货铺的任务肯定不会太简单,对吧?”
肖予青沉默片刻,冷淡观察着她:“还可以,主要看你的定力。”
“定力……是精神控制?”
“算是吧,而且我也没法跟你提供更多的经验。”肖予青说,“毕竟杂货铺的老板娘换人了。”
“……换人了?”
燕钦补充了一句:“酒还是那些酒,但老板娘从绿衣服换成了黑衣服,我们不确定其中会不会产生新的规则变动。”
杂货铺的黑衣女,和绿衣女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没绿衣女那么爱笑,显得更加阴沉冷漠。
她收下了纸钱,在两人离开时,燕钦看到她又重新拿出了一坛烧刀子。
不祥预感袭上心头,周遇春和郑逢秋对视一眼,她叹息着,客气表示。
“我明白了,感谢。”
……
杂货铺的大门依旧敞开着,形容枯瘦的黑衣女人坐在柜台后,一双阴冷空洞的眼睛,默不作声端详着来人。
“要买酒吗?”
“买。”周遇春把郑逢秋x护在身后,平静看向对方,“要烧刀子,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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