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但我选权力: 11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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颅沉落在程曜灵肩上,手中长刀坠地,发出刺耳的声响,惊雷般在所有士卒耳边炸开。

    “王爷——”

    金鳞铁骑中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巨大吼声,无与伦比的震惊和悲恸之下,他们的攻势也为之一滞。

    无数道目光死死钉在程曜灵身上,蕴含着不可置信的怨愤、滔天的仇恨,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程曜灵单手揽住段檀身体,死死将他拥在怀里,另一只紧攥成拳,用力到指节泛白,从段檀心口不断涌出的殷红鲜血沿着她衣角滑落在地,滴答作响。

    她于千军万马之中缓缓抬眼,身上金甲泛着冰冷光泽,整个人像一座经历过万古寒夜的孤峰,万事万物不能撼动分毫。

    目光扫过四周因主将骤亡而士气崩塌,但仍在负隅顽抗的金鳞铁骑部众,程曜灵嗓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清晰威压,碾过整个战场:

    “良王已死,降者,不杀!”

    身边近卫异口同声地跟着高声呐喊:

    “良王已死!降者不杀!”

    “良王已死!降者不杀!”

    朔风呜咽,喊声重复涤荡,兵器落地的声音渐渐此起彼伏,程曜灵立于原地,脚下匍匐着无数尸骨,身后是从无边夜色里挣扎出一线光明的、躁动不安的新黎明。

    ……

    天光大亮时,程曜灵一战灭双王,控制嘉政帝,接手京城的消息传开,各方轰动,京城内外一时失声,所有动作都停止,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

    程曜灵明白这平静假象下的暗潮汹涌,知道所有人都在死死盯着她的下一步动向,这样的时刻,但凡行差踏错一星半点,她就会被迅速扑上来的猛虎饿狼撕开血肉分而食之。

    但她没有给敌人机会。

    对臣服的金鳞铁骑残部许下既往不咎的承诺后,她领亲卫与金鳞铁骑一同为段檀送葬,将人葬进了良王从前在京中建造的寿陵里。

    那寿陵从前被她派天鹰卫捣毁过,后来良王命工匠恢复了一部分,但没多久良王就丧命于保华寺,寿陵的修复便又中断了,不过内部还算完整,勉强也能葬人。

    寿陵前,寒风料峭,枯叶飘零。

    黑压压的军伍前方,那面曾象征着无数功勋与杀戮的玄金大纛被缓缓降下收起,取而代之的是红缨军那张血迹斑驳、猎猎作响的赤色旧军旗。

    程曜灵为了安抚金鳞铁骑,特意选了此地安葬段檀,同时召来了许多工匠继续修复陵寝外部,立誓要将其恢复如初,让先后两位良王的在天之灵都得到安息。

    她并没有急着将金鳞铁骑打散编入红缨军,而是仍保留了他们原有的建制和军饷待遇,从内部将其整合,与投诚的羽林军和长河营士卒并列,以红缨军牵头分派守城,确保每个城门除红缨军之外,至少还有新投的两股势力。

    如此一来,既平衡各方,防止新军太强有兵变之力,又暗自鼓动了他们不同势力间互相比较,刺激两方争夺功勋以表忠心,可谓一箭双雕。

    至于杨弈从前所立的小皇帝,她则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动,遣精锐护卫出城,完好无损地送到了杨皇后营地。

    此事她与长宁公主早有商议,之所以破城之战不让长宁公主参与也是为了这个,毕竟刀剑无眼,在把小皇帝握在手中之前,她并不能保证小皇帝的安危。

    程曜灵大逆不道惯了,不在乎声名,对世人的口诛笔伐视若无物,也没有青史留名的执念,无所谓做乱臣贼子,但长宁公主作为段姓宗室,未来的君主,决不能沾上任何与皇室相残、弑帝夺位相关的嫌疑。

    而顺利控制京城、掌握小皇帝后,程曜灵就必须要考虑小皇帝极为敏感特殊的身份,虽然小皇帝的命运实际就在她一念之间,但明面上,无论遵奉罢黜还是诛杀,都会落人口实,激起轩然大波,无异于亲手给诸王递去一把快刀,让她被群起而攻之。

    所以程曜灵接过小皇帝这个烫手山芋并未贸然处置,也没有让长宁公主沾上一点干系,而是祸水东引,转送到了杨皇后那里。

    杨皇后作为母仪天下的正宫皇后,再怎么样,都逃不开护佑皇嗣的职责,她和正兴帝接管小皇帝,完全合乎礼法,程曜灵以臣子之身送归小皇帝,谁也挑不出错处。

    至于小皇帝回归后对太子地位的动摇,以及因此引起的内部分裂与权力博弈,那就是杨皇后要头疼的事了。

    待诸事稍定,傍晚时分,程曜灵回到公主府内,在书房里召来程鸢,屏退其他人等,开门见山地问她:“昨夜,你当街杀了霍冲?”

    程鸢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京城大乱,狭路相逢,顺手的事。”

    语气轻描淡写到极致,比碾死一只蝼蚁还寻常。

    程曜灵眉心皱起,目光沉静,深深凝视着自己这个妹妹。

    程鸢终究是太年轻,定力不足,被她看得破了功,唇角骤然扯起一抹阴狠的弧度,攥紧了拳头,神色森寒,怨毒道:

    “姐,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母亲为了弟弟,差一点就把我卖给他。”

    话音里透着刻骨的恨意,每个字都如同寒冬里坚硬锐利的冰棱,掉落下来,重重凿在地上,砸开一个个深坑。

    程曜灵本想说些什么,刚张开嘴却从喉咙深处呛了一口,顿时猛烈咳嗽起来。

    她以拳抵唇,咳得肩背颤抖,气息大乱。

    程鸢登时慌了心神,忙上前搀扶照料。

    待程曜灵勉强止住咳嗽,移开手掌,掌心赫然横着几缕刺眼的血丝。

    “姐!”程鸢见到血色,声音颤得变了调,语无伦次地道歉:“我错了姐……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意气用事……”

    程曜灵缓过一口气,反手攥住她腕骨,摇了摇头:“我没……”

    本来是想说没事,但话到此处,她想起什么,顿了一下,改口道:“恐怕是得找个大夫来看看……咳!”

    程鸢忙不迭点头:“雪姑就在城外,她医术最好了!我去请她!”

    “咳……好,夜深时再动身,隐秘行事,别被人发现了。”

    语罢,程曜灵轻轻拍了拍程鸢肩膀,长叹一声:“你啊……”

    程鸢咬了咬下唇,还是不明白程曜灵为什么如此失望,颇不甘心地看向姐姐,为自己辩驳:

    “我为什么不能杀霍冲?当时他率军是为接应信平侯的,我们两军对战,他败下阵,成王败寇,被杀也是天经地义。”

    程曜灵和她拉开距离,找了个位置坐下,裹紧身上外衣,看着程鸢道:

    “我问你,你母亲从前要将你嫁给霍冲的事,是霍冲先提x出来的吗?是他用权势胁迫的吗?”

    程鸢默了许久,悻悻道:“不是。”

    “你也知道不是。”程曜灵神色严厉,沉声道:

    “如果你与霍冲之间是深仇大恨、不死不休,那你为报仇雪恨,趁机杀了他,我不会说什么。”

    “如果你与霍冲素昧平生、无冤无仇,那你作为将领,杀伐决断,了结一个大敌,我也不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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