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教授那么宠: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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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最终的最终,贺永楠还是妥协了。

    贺曦留在了贺家,拿着补偿款的孙宁带着贺静离开,因为自己的女儿,贺永楠每个月还要支付一笔贺静的抚养费用。

    谁都知道,这笔钱大没有必要,也不违反法律责任,只是贺永楠自己良心上过不去罢了。

    至于作为母亲该支付的贺曦的抚养费用,贺永楠从没要过,因为他从没把贺曦当过任何筹码。

    孙宁的目的达到了,而且达到的很成功。

    没有人知道贺曦那段时间有多恨“孙宁”这两个字,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遍遍的写在纸上,再一点点的亲手撕碎。

    “母亲”这个词从那个时候就彻底从她生活中消失了。

    剥开手心里的糖纸,贺曦把水果糖塞进嘴里,甜味在口中蔓延,却又很快被用涌上来的苦涩覆盖。

    “爸和她离婚后的前两年你还经常回家,可自从爸跟殷阿姨结婚以后你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再等到博宇的出生后,你基本就没回过家。”

    “贺静,爸其实一直很想你,博宇也一直把你看作很重要的姐姐,只是你渐渐把自己从这个家里摘出去,渐渐疏远了爸,殷阿姨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苛刻,她也许是最适合爸的人。”

    糖块在口中被贺曦嚼碎,她拿起糖纸放在阳光下,“而至于我跟那个人,大概这一生我对她都叫不出曾经最顺口的那两个字了。”

    贺曦今年二十五岁,一到五岁那几年因为她亲生父亲酗酒赌博,她所有的生活都只有“妈妈”一人……

    五到十岁,她重新进入了贺家这个温暖的环境,却又失去了曾经唯一的母爱。

    “我用了五年的时间习惯和她的相依为命,又用了五年的时间习惯她的冷淡疏离,再然后,”

    糖纸被拿下来,刺眼的阳光照到贺曦的眼角上,一滴莹润悄然滑落。

    “我用了剩下的十五年时间习惯了再也没有她存在的生活,用了十五年的时间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用了十五年的时间戒掉了‘妈妈’这个伟大的词。”

    “姐,”

    贺静低着头,抽泣声更大,“对不起。”

    不管当初孙宁是什么缘由选了自己,但终究带来最大伤害的人还是贺曦。

    妈妈选她目的不纯是真,但妈妈爱她胜过爱贺曦也是真。

    她们两人,在孙宁这个问题上,终究是贺静欠了贺曦,终究是孙宁对不起贺曦。

    不远处的亭子外,一身灰色的时砚之眉头紧蹙,幽深如潭的双眸黑不见底,平常冷静淡然的眼角此刻却是凌厉中透着几分不可侵犯的冰冷,两侧的双手一点点的握紧,久久没松开。

    那一天时砚之做了一个这辈子都未曾后悔一毫的决定。

    世人眼中的贺曦,曾遇见过满目荒凉,曾感受过世态炎凉,但在时砚之这里,余生往后,倾尽一生,虽非万里锦缎,但必让她碧霄驰骋。

    第31章

    大年三十那天贺曦中午在贺家吃了团圆饭,下午的时候又开始帮着殷圣曼忙起来,因为他们晚上要去饭店和大伯,二伯,姑姑一大家在一块吃饭。

    这是贺老爷子在世时就定下的规矩,每隔三个月贺家一大家子就要在一块聚一次,谈谈各自的境况,任何人都不能缺席。

    只是随着贺老爷子离世,这个规矩逐渐变成每年一聚,只在除夕夜的时候大家貌合神离地坐在一张桌子上“谈笑风生”,看似和谐,实则互相攀比炫耀。

    这一家子早就同姓不同心了。

    “贺曦贺静啊,你们赶紧帮我看看,我给你们弟弟妹妹准备的那些礼物都齐了吗?”

    殷圣曼都上了车,还有些紧张自己礼物没带够。

    贺永楠坐在前面摇摇头,“你放松点,都带了,刚才我亲自拿的。”

    “姐姐,”贺博宇坐在贺静的怀里,耷拉着小脑袋没了精神,“为什么我们每年过年才见一次伯伯和姑姑们啊,我一点不喜欢他们,也不喜欢那些哥哥姐姐。”

    “我同学的伯伯们都是经常给他们买礼物,带他们吃饭,为什么我的伯伯从来没来过我们家?”

    这话把车上的另外几人都问安静了,贺曦拍拍他的小脑袋,“那是因为伯伯们都有事要忙,等博宇长大后也会很忙的。”

    贺博宇撅着小嘴巴,“真的是这样吗?”

    “是这样,”贺永楠吩咐司机,“开车吧。”

    贺静略显无奈的和贺曦对视了一眼,传递着:看吧姐,大家都知道。

    今年的除夕下起了小雪,他们出发的时候只零零飘散了几片,等到地点的时候已经开始漫天飞雪了。

    如今除夕夜大都数人都选择在饭店度过,公路上的车子更是密密麻麻,拥挤路段堵得也是水泄不通,所以再到酒店的时候天空已经变成了青黑色,门口排队进停车场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

    贺永楠看了一眼时间,把车子往旁边挪了一些,“你们先上去吧,我去排队停车子。”

    外面的温度有些低,贺曦给贺博宇把衣服帽子又紧了紧,又去车后帮着殷圣曼拿礼物。

    礼物大大小小的拿了几提,贺曦和贺静牵着贺博宇走在后面,前面的殷圣曼又不放心的检查了一番礼物的个数。

    贺静偷偷小声说,“姐,阿姨这么用心,你猜他们今年有几个会最后拿着礼物走的?”

    贺曦虽然也知道这情况,每年殷圣曼准备的这些礼物最后不是忘了就是丢了,那些亲戚还真没几个放在心上。

    殷圣曼又何尝不知道,但毕竟她是后来嫁入贺家,殷家的情况跟贺家相差又大,可以说贺永楠的两任妻子都是贺老爷子不同意,他顶着压力娶进来的。

    那些从小养尊处优,本就没把不受宠的贺永楠放在眼里的的亲戚们自然更是看不起。

    所以殷圣曼才更要小心翼翼,一年见一次总不能再让人家抓到什么礼数不周之处,用这些小事来放大,让贺永楠处在中间难做。

    这也是明知道自己不受欢迎的贺曦每年同样要过来的原因,她不来,只会让别人说贺永楠给别人养女儿,给自己养了一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手心里的小手握的更紧了一下,贺曦抚慰性的摸了两下,“走吧,博宇,去见伯伯和姑姑。”

    某个房间里的交谈声越来越近,二伯母那颇有辨识性的尖锐声越来越清晰,殷圣曼走在前面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门一推开,里面充足的暖气直往人脸上烘,贺曦和贺静同时皱了下眉,看见殷圣曼拿着礼物笑着往里进:

    “你们都来了啊,我们这路上堵车,到的迟了些。”

    一秒,两秒,三秒,没人接话。

    贺曦从殷圣曼手里把礼物放到桌子上,“阿姨,先坐下吧。”

    殷圣曼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对了,永楠他去停车了,一会就上来。”

    还是同样的安静。

    几个孩子们闹成一团,跟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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